夜鳩聽見此話,緩慢地擡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子,陽光照在她‘精’致的側臉,渲染着白瓷一樣的柔光,嘴角微微揚起,全身散發着自信,雖然此時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剛纔那句話卻如一顆種子在他心裡生根發芽。-叔哈哈-
他緊握着夏末的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心裡有些異樣,越往前走,人越多,正因爲這隻手給他安全感,眼前的嬌小的身影給他力量,逐漸地變得不在害怕,緩慢地‘挺’直腰板,朝着前廳走去。
“我沒看錯吧,王爺好像不怕生了?”
“這個王妃我認定了,只要能夠護着王爺的,哪怕是妖是怪,我也認了。”
跟上前來的‘侍’衛看見剛纔那一幕,驚愕了半響纔回過神,‘侍’衛隊長快速地敲打幾個人的腦袋。
“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先皇去世這麼多年,皇上從未召見或者上‘門’來看王爺,這一次恐怕來者不善。”
“那怎麼辦?”
“把王府裡的守衛和‘侍’衛都召集起來,儘量保護王爺的安全。”
‘侍’衛們默契地朝着院子地四周分散,只留下‘侍’衛隊長站在原地,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夏末的身上,這個‘女’人不簡單啊。
夏末牽着夜鳩緩慢地進入大廳,明黃‘色’很顯眼,一眼就能看見皇上坐在木椅上,本來有些自信的夜鳩看見他的瞬間,再一次變成了柔順的小綿羊躲在她的身後。
“七皇弟,許久不見,難道連大皇兄都不認識了嗎?”皇上眯着眼看了一眼夜鳩,最後的目光停留在夏末的身上,輕笑道,“沒想到七弟和七弟妹的婚禮如此別具一格。”
“謝皇上誇獎。”夏末不卑不亢。
這句話頓時讓周圍看好戲的人忍不住捂嘴偷笑,明明是諷刺的話,這個七王妃居然沒聽出來。
皇上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逐漸變大,逐漸變得‘陰’冷,讓夜鳩不由得打了一個冷噤。
“夏姐姐。”夜鳩在後面輕柔地拽着她的衣袖,用極小的聲音道,“我不喜歡他,我害怕。”
夏末用手拍拍他手背,讓他安心。
“皇上此次來,可只是觀禮?”
皇上被夏末這句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道:“自然是觀禮,是不是九弟?”
坐在一旁的夜鳴,用手託着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見皇上提起自己的名字,他才慵懶地說道:“當然,所以你們無需理會我。”
夏末點點頭,看着夜鳩對着一盤水果猛吞口水,輕笑道:“餓不餓?”
“嗯,好餓,我一大早起來就沒吃過東西。”夜鳩老實的回答。
“紅豆。”
站在房間角落的紅豆趕緊那了一盤糕點遞給夏末。
“慢慢吃,別噎着。”夏末將盤中的糕點遞給夜鳩,看着他咬了一口,兩眼發光的滿足樣子,溫柔一笑,“這樣的食物以後天天都會有,皇家缺這點錢,我可不缺。”
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夠聽見,衆人頓時安靜下來,氣氛也越來越詭異,只有夜鳴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院外,夏末知道他在等琰絕。
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皇上和夏末身上來回遊走,剛纔那句話很明顯是在控訴皇上這麼多年對七王爺不理不睬,任其自生自滅,更是在暗示整個羽夜國的經濟脈絡都要靠夏家維持,也暗示皇上,夏家是不能動的。
“我們家王妃一個字,強啊!”
“這樣的個‘性’,我怕會出事,但是解氣!”
躲在四周角落的‘侍’衛輕聲低估,但是任‘性’的結果他們都很清楚。
皇上的臉‘色’越來越黑,嘴角維持的笑容也越來越僵硬,他本來就不想來做這場戲,只是礙於朝中大臣都在此,對方既然不領這個情,也就不要怪他了。
“大膽,你可知剛纔的話冒犯了皇上?”站在皇上身邊的‘花’公公翹着蘭‘花’指指着夏末的方向大聲吼道。
又一個假公濟‘私’的死太、監。
夏末知道‘花’公公想找茬,不過她依然選擇了無視。
“真的嗎?以後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糕點嗎?”夜鳩吃着桂‘花’糕,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看着夏末。
“嗯。”夏末拿出手絹將他嘴角的碎末渣擦拭掉,“慢點吃。”
這樣的氣氛,也只有無憂無慮的夜鳩沒有察覺,其實有時候也‘挺’讓夏末羨慕的。
“你居然敢無視皇上!”‘花’公公不依不撓地大聲吼道。
“皇上自己也說了,他只是來觀禮的。”夏末站直身子看着皇上的方向道,“七王府向來節儉,所以爲了這一次婚禮已經沒錢了,既然大家已經知道我嫁給了七王爺,那麼大家請回吧。”
“……”衆人的臉‘色’紅白加青綠,五光十‘色’。
“夏三小姐……”‘花’公公剛要說什麼就被夏末打斷。
“‘花’公公,聽說你在皇上身邊可是有分寸的老人了,如今我嫁給了七王爺,你應稱我爲七王妃,卻一直提醒我是夏家三小姐,你是對先皇的賜婚有異議,還是因爲皇上喜愛你,所以你恃寵若嬌?”
‘花’公公眼神中閃過恐慌,很快就鎮靜下來。
“本公公對先皇極其敬重,當然不會對這‘門’婚事有什麼異議,能得到皇上喜愛,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剛纔那麼喚你,並不是因爲我恃寵若嬌,是因爲夏三小姐沒有跟七王爺拜堂,怎麼算是過‘門’?”‘花’公公看着窗外,喃喃道,“吉時就快過了。”
“‘花’公公說的在理。”夏末點點頭,“夜鳩。”
夜鳩聽見夏末喚自己,趕緊將手中的桂‘花’糕放在盤中,快速地走到她的面前,學着夏末的樣子,進行三拜九叩。
雖然看着有些滑稽,但是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夏家三小姐的一舉一動是衝着皇上去的。
“賜酒。”皇上視線從未在夏末身上離開,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間蹦出來的。
‘花’公公趕緊揚手,一個小太監端着兩杯酒快速走到夏末和夜鳩的面前。
夏末看着清澈如水的酒散發着淡淡的桃‘花’香,她嘴角微微揚起,原來‘陰’招在這裡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