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死!”
當林荒手握神鼓之時,神族萬丈投影的面容頓時變得扭曲,望着下方微如草芥的林荒,怒焰滔天,而後一隻橫卷十里的金色巨掌猛然落下,鎮殺林荒。
也就在此刻,林荒體內逆亂的氣息驟然爆發,再也無法壓制,整個人直接昏死了過去。
轟的一聲。
那隻金色巨掌猛然落下,將林荒從長空擊落。
然而,不過瞬息之間,那落下的金色巨掌便是逆流而上……
虛空中,八方注目,只見林荒再度歸來,一指上舉,竟是撐起了那隻金色巨掌,再度掠入長空。
而在戰場的另一方,當林荒一手奪過神鼓之時,蕭義山已然徹底開了殺戒,手掌大明十四勢,如同瘋魔的霸王,以殘暴嗜血的姿態,收割着神族之人的生命。
古老的神刀飛旋,無數次的掠入金色的河流之中,斬落一個又一個的頭顱。
不僅是秦長生,薛天君、齊恆歌、明教十三殺歷代龍首,同樣衝入戰場,就如同一頭頭殘暴嗜血的惡狼,絞殺四方。
而一指撐起金色巨掌的林荒掠入長空之後,手臂一震,便是碾碎了那道金色巨掌。
此時的林荒,已不再是林荒,而是重新接管林荒身體的秦長生。
只見他大袖飛揚之間,便如同一道遮天戰旗,向着萬丈投影擊殺而去,“老不死的東西,感謝你爲明教歸還了教主遺骸。現在,沒了神鼓,本帝倒要看看,你他孃的憑什麼在我面前如此猖狂!”
話音未落,秦長生一拳殺向金色萬丈投影的面門。
轟。
轟隆。
……
天地間,慘烈可怖的大戰再起。
然而,此時此刻的大戰,已不再是之前的旗鼓相當。蕭義山等人,似乎受到了先前神鼓的刺激,殺氣沸騰如海,不惜自己重傷,也要剿滅神族之人。那無比兇悍的姿態,看得另外三大古族心中驚駭無比。
“退!”
沒有絲毫猶豫的,浩土廢墟之上的三大古族下了命令。使得三大古族麾下的勢力如聞大赦,逃離此方戰場。
三大古族在退避。
神族也同樣在退避,不過他們卻退不了。
左迦明教加上齊恆歌等人,專挑神族的人殺,誓要殺得後者聞風喪當。
而在雲端高處,秦長生白衣翻卷橫掃,已經和那道萬丈投影交手了不知多少回合。那神族的投影望着下方伏屍長空的神族之人,越發的憤怒,卻在秦長生的絞殺之下,難以騰手救援。就連他自己,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天機閣中,天機老人望着光幕中的大戰,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最終搖了搖頭,一揮手便是散去了光幕,不再理會浩土廢墟之上的戰局。
而在不可知地中,李白衣則是看得津津有味,一雙深沉的目光落在齊恆歌身上,似乎在無數次的思索着,怎麼才能刨一個坑,讓齊恆歌一腳踩進來。隨後,李白衣又是看向了虛空下的那個少女身上,目光閃爍,那少女可是齊恆歌守護了幾千年的寶貝疙瘩。
……
時間流逝。
浩土廢墟之上的一戰,逐漸的落下了帷幕。
早在先前衆生神魔陣的落子之戰中,四大古族便已經是元氣大傷。如今加上出現的齊恆歌,以及神鼓被林荒奪走,令得四大古族的敗退之勢一發不可收拾。
而蕭義山等人畢竟不是神,也沒有千軍萬馬之衆,一口吞不下四大古族。
不過首當其衝的神族,卻是沒有落得一個好處,玄天神族的本部之人,幾乎被蕭義山等人屠戮一空。
而長空之上,那道金色的萬丈投影,也是在秦長生恐怖的廝殺之下,愈發的虛幻,縱然他怒焰滔天殺氣騰騰,可最終避免不了投影的消散,徹底在長空中死去。
當虛空中萬丈投影消失之時,古老的神族一座巍峨如太古天宮的大殿中,一位滿頭白髮的老者猛的睜開雙眼,口吐鮮血。此人縱然看似蒼老,周身卻氣血如龍,威嚴睨天。
“秦長生……沒先到時隔千年,你竟然還是如此猖狂!就當真不怕本尊將左迦明教連根拔起?”
那老者憤恨的揮袖,瞬間拍碎了整座殿宇。
隨後,那個老者又是眯起了雙眼,殺機森然的想起了那個從他手中奪走神鼓的青年,拳頭緊捏得噼啪作響。
……
浩土廢墟一戰。
終究落幕。
當三大古族撤去之時,回頭只看見長空中伏屍數千,無數強者屍體破碎,鮮血橫流如雨而落。而戰場上的左迦明教之人,就如同慘烈修羅戰場之上,最後矗立人間,烈血飛揚的一杆杆戰旗。
而凰族來此的首領凰玄之,同樣回頭望着罹難的戰場,不過他的目光,卻從林荒身上一掃而過,嘴角不免露出了一抹笑容,以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呢喃道,“原來……已經成年了啊!”
當此間大戰落幕,齊恆歌也是一步掠下長空,出現在那個少女的身旁,他牽着少女的小手,溫煦一笑:“該回學堂吃飯了!”
“哦!”
少女脆生生的點頭,心中有一萬個問題壓着沒問,心想着回到學堂後,一定要纏着夫子三天三夜,問他是不是仙人,讓他教自己能飛的法術,這樣她以後每天就能跟着夫子了。
“齊恆歌,慢走!”
就在此時,蕭義山一步橫跨,叫住了齊恆歌。
齊恆歌聞也不聞的牽着少女就要離去。
“夫子,那個人再叫你誒!”
少女不合時宜的開口道。
齊恆歌無奈,只得頓步轉身,擡頭望着蕭義山。
“剛纔……你欠我一個人情!”
蕭義山開口道。
齊恆歌皺眉,“你們再此地大戰,驚擾了本皇,小慕笙差點受傷,這筆賬本皇還沒跟你算,你跟本皇說欠你一個人情?”
蕭義山雙手一攤,“可事實是,沒有本皇,你可能不會像現在這樣氣態悠閒!”
“你在要挾我?”
齊恆歌厭棄的挑眉。
“自然不是!”
蕭義山攤手,“總歸併肩戰鬥過,不算有點兒交情?”
“本皇與任何人都沒有交情!”
齊恆歌冷哼道。
“夫子,你說的不對!”
少女忽然開口道:“你說過的,言念君子,溫其如玉。你還說我予他人善良,即予自己明月高岡,四季如春風!”
齊恆歌沉默。
這個小丫頭,越來越會拆自己臺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有少女在旁,齊恆歌只得耐着性子道。
“我有個弟子,窮的叮噹響,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想借宿一下你袖中的洞天福地!”
蕭義山笑道。
“本皇不需要弟子!”
齊恆歌冷哼道。
“我弟子有我這樣的師父,哪裡看得上你這樣的夫子!”
蕭義山道。
“這樣更好,那就更不用借宿了!”
齊恆歌道。
“那不行……再怎麼說,今日的人情你不認。那麼千年之前,王遺風耗費百年壽命,爲你尋找小妮子的轉世之身,你也不認?”
蕭義山笑道。
齊恆歌挑眉,手掌攥了攥少女的小手,陷入了沉默。
“舉手之勞而已!”
蕭義山接着道。
齊恆歌搖了搖頭,不再理會蕭義山,牽着少女離去,只是留下了一句不鹹不淡的話:“等小慕笙想出來看看世界的時候,本皇會考慮……現在,本皇不想鳥任何人!”
說着,齊恆歌牽着少女已然走遠。
……
“夫子,你說過,我們不能說髒話的!”
“哦,夫子記下了,以後一定改正!”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