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突然出現的嬌俏少女,令得所有人都是一驚。
連同齊恆歌自己,都皺起了眉頭,問着身旁的嬌俏少女,“小慕笙,你是怎麼走出來的?”
那少女纖纖玉指壓着櫻桃小嘴,似乎不明白齊恆歌爲什麼會這麼問,開口道:“就小鎮的那座石橋,我一走就走出來了呀!”
齊恆歌目光微凝,而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帝太一也從深淵中一躍而出,望着齊恆歌身旁的少女,眉宇間鋒冷無比,“齊恆歌,這就是當年那個賤女人的轉世之身?嘖嘖,沒想到你竟然等到了,真是令本皇刮目相看!”
齊恆歌眉毛一掀,眼中凝聚着殺機。
“夫子,這個人是誰啊?他在說什麼啊?這又是哪裡啊?比小鎮大了好多哦!”
齊恆歌還未動怒,少女便是拽着齊恆歌的衣角,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隨後還覺得意猶未盡,“他們怎麼都可以在天上飛啊,都是仙人嗎?還有那些大塊頭的怪物,我在書上見過,原來都是真的呀!”
齊恆歌揚起的眉毛微微一壓,而後牽着少女的小手,“夫子待會兒再跟你說,現在讓夫子先去揍他一頓好不好?”
“不行!”
少女頓時提高了聲音,“夫子你自己說的,君子動口不動手,打人不好!”
齊恆歌頓時愣在了原地,堂堂個一位聖皇境,活了三千多年的絕代強者,竟然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隨後摸了摸少女的腦袋,溫醇的笑道:“我不打他,我就飛到雲上去,跟他講講道理行不行?”
“哦,這樣啊?那……行吧!”
少女略作思索之後,點了點頭。
齊恆歌微微一笑,而後鬆開了少女的小手,縱身掠入雲端,神色冷酷的盯着帝太一,“本皇答應了慕笙不揍你,所以就只來問你一句,‘書中自有千軍陣’作何解釋?”
齊恆歌話音落下間,蒼茫天地簌簌震動,滔天雲海垂落而下,其內傳出千軍萬馬的兵戈之聲。
而後,雲海涌動,向着帝太一而去。
浩土廢墟下方,少女望着天穹上如龍似虎涌動的雲海,一雙明亮的眼眸充滿了新奇之色,完全不知道,聖皇強者出口便是法則,那雲海中又藏着何等滔天的殺機。
雲端之上,帝太一面色大變,“你竟然得到了儒家真傳,一介莽夫,竟然敢竊取天下儒家大道!”
齊恆歌面色不變,僅是輕輕一笑,“你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要付出代價。即便你是神族聖皇又能如何?當年,本皇殺邪魔,鎮地府,戰神族,血流漂櫓幾萬裡,想殺誰便殺誰,你一個區區神族活了不過上百年的人,也敢在本皇面前放肆?”
望着滔天涌動而來的雲海,以及藏匿在雲海中殺來的千軍萬馬,帝太一面露兇狠,身形驟然自虛空中放大,而後手中出現了一杆金色巨弓,散發出無比銳利的氣息。
呼吸之間,帝太一已經彎弓搭箭,直指下方少女,聲音中充滿了森然之色,“齊恆歌,你再動本皇一下試試?”
齊恆歌眉頭一皺,手臂揮動之間,天地間涌動的雲海驟然寂靜了下來,只見齊恆歌目光森冷的盯着帝太一手中的那一杆黃金巨弓,一字一頓道:“武魂——天地弒神箭!”
“看來你果然識相!”
帝太一冷哼了一聲,“本皇手掌武魂天地弒神箭,可一箭跨越千萬裡之遙,弒神箭羽之下,諸神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都沒用……你說,下面那個賤女人,可能逃得過本皇一箭?”
“你這是在找死啊!”
齊恆歌豁然起身。
帝太一卻是冷酷一笑,“有本事,你便殺死本皇。可即便是如此,你也無法攔下弒神箭羽,因爲它免疫任何強者的截殺……除非那個賤女人自己有着聖皇境界,否則就算是準帝再世也斷然無用!”
“那可未必!”
“你試試!”
就在帝太一話音落下間,虛空中卻同時響起了兩道聲音,令得齊恆歌與帝太一都是皺眉扭頭。
說第一句話的,乃是蕭義山。
而說第二句話的,則是秦長生。
此刻,秦長生也是稍有些錯愕的望着蕭義山,隨後扭過了頭的望向了前方,手臂揮動間,大明十四勢鏗鏗作響,藏匿其中的十四把兵刃依次飛出,盤旋在秦長生的身後,形成了一道扇面。
“不知你那弒神箭羽一出,我這大明十四勢能否攔得住?”
秦長生開口道。
帝太一面色一凝,而後冷哼道:“大明十四勢固然是大明神器。可本皇的弒神箭羽乃是武魂神念,一堆死物攔截不住!”
“所以我說了,你試試!”
秦長生笑道。
雲端之上,齊恆歌皺眉,似在思索。
就在此時,蕭義山卻是一躍跨入了雲端,直接看向了齊恆歌,開口道:“你殺人,我攔截弒神箭羽,如何?”
“你的實力,已然不如千年之前了!”
齊恆歌皺眉道。
“如何?”
蕭義山並沒有回答齊恆歌的問題,繼續問道。
“好!”
齊恆歌豁然點頭,而後青衣大袖猛的一揮,瞬間令得靜止的雲海簌簌震動,再度響起了千軍萬馬的兵戈之聲,朝着帝太一殺伐而去。
“護我!”
帝太一面色一變,身形急速後退而出,同時對着浩土廢墟上神族麾下的衆人命令道。而他手中那根弒神箭羽,也在剎那之間,驟然發出驚天尖唳之音,向着廢墟上的那個少女殺去。
下一刻,蕭義山的身影驟然化作一道光芒,向着弒神箭羽截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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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邊,齊恆歌手掌千軍萬馬已然衝鋒長空,向着那些攔截而來的神族之人穿鑿而去。
廢墟上,秦長生大笑,身如長虹拔地而起,同樣向着帝太一殺去。
一場大戰,沒來由的掀起各方強者出手。
薛天君隨後加入戰局,滔天殺氣長河倒懸人間。
另外三大古族之人,也是紛紛出手,殺向齊恆歌與秦長生等人。
識海之中,林荒雙目圓瞪,緊緊的盯着長空上下的大戰,希望有所感悟,能夠反哺日後的大道。
天地萬方,虛空上下。
戰火沖天。
山崩地裂。
時空崩塌。
歲月斷流。
妖獸怒吼。
……
又是令人無法描述的一幕。
身處在識海之中,林荒已經完全看不清前方紛亂的大戰,只得扭頭,感受着後方蕭義山與那弒神箭羽的廝殺。
只見蒼茫天地間,那弒神箭羽渾身金光,如同一條金色的長龍在虛空中舞動,身後拉出一條大道符文滔天的金色河流。它如有神智一般,一次次的向着廢墟上的少女而去。
而蕭義山則如同一道黑芒,在虛空中無數次的閃爍浮現,一次次的截殺追魂聖羽。
每一次出手,追魂聖羽周身的金光便是暗淡了一分。
天機閣中,注視着浩土廢墟一戰的天機老人微微皺眉,弒神箭羽一出,殺掉所殺之人後便會自動消失。而在目標未死之前,它將免疫任何武者任何形式的截殺。
堪稱天地間的異數存在。
而蕭義山每一次出手,明顯撼動了弒神箭羽的威力。
天機老人眉頭大皺,而後越皺越深。
直到半刻鐘後,天機老人方纔舒展眉頭,開口一笑。與此同時,李白衣所在的不可知地中,也隨之響起了天機老人的淡笑之聲:
“原來……他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