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望着花婆婆俯視而下的眼神，林荒略顯驚異的擡頭。
花婆婆滿意的一笑，似乎是從林荒眼中看見了好奇與無知，不禁揮動着權杖，恢復了之前的高貴與清冷之色，冷淡的道：
“在千年之前，大陸曾經出現過一位驚才絕豔的梟子，名爲秦長生！”
當花婆婆說出秦長生之時，不僅是林荒，君傾城與柳蒼生的神色都是變得有些怪異。所謂秦長生之名，在蒼穹大陸上並不如何顯露。
可也只有真正大勢力之人，才知道此人何等的恐怖。
君傾城與柳蒼生自然是知道秦長生的存在，而兩人神色之所以怪異，只是因爲林荒與秦長生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當初在東靈酒樓，君傾城初見林荒之時，便是認出了雄霸天下中的殺神一刀斬。
而在無崖峰下，柳蒼生似乎也認了出來。
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情，兩人並不會傻到說出去。君傾城自然會爲林荒保存秘密，柳蒼生則是想要獨佔林荒的寶藏。
“還請婆婆賜教，不知這秦長生又如何驚才絕豔了？”
林荒含笑問着花婆婆，心中也是頗爲好奇。他曾讀過師兄秦長生的札記，自然明白後者絕非凡俗之人。
可在花婆婆口中，對秦長生有如此高的評價，可與明始帝、千古文相等人齊名，倒是讓林荒多出了幾分好奇。
“秦長生此人，初入武道十年，寸步未近。即便是如今的你，也足夠將之輕易斬殺！”
花婆婆冷笑着道，“但此人卻有着大毅力，也有着大天資。十年籍籍無名，卻在一夜之間入聖！”
“無論是十年磨礪，或是一夜入聖。即便是當今大陸的九神子，也難以做到，你可能做得到？”
花婆婆俯視着問道。
林荒面露微笑，卻沒有回答花婆婆的問題。更是引得花婆婆冷笑，想來林荒連開口回答的勇氣都沒有。
“後來，秦長生一夜下山，便是自創殺神一刀斬！入世行走不過三月，便受到了無數挑戰，結果無一敗績！”
“而秦長生的成名之戰，乃是在小商崖下，約戰當時各大世家宗族的頂尖天才，足足四十七人，皆是被秦長生一戰所殺，轟動了整個大陸！”
聽着花婆婆的話，林荒挑眉。
這個故事，在秦長生的札記中，並沒有怎麼記載。想來在後者的眼中，這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後來，秦長生遭到閻羅府追殺，憑一人之力，反殺三千人。後來更是因爲魔女瀟瀟受傷，直接滅殺了閻羅府的三殿部衆！”
“此一戰之後，秦長生再創雪飄人間。大陸之人，見漫天大雪如見魔王臨世！”
“此後幾年，秦長生爲了讓魔女瀟瀟復甦，踏遍了令聖皇都頗爲忌憚的七大禁區，十八大絕地，九十四處秘境。所到之處，禁區俯首，莫敢困殺秦長生！”
花婆婆說到這些事蹟時，一雙眼眸熠熠生輝，顯得光彩動人，似乎那千古秦長生，便是這世間一等一的奇男子。
不過在看向林荒時，花婆婆的眼神，卻是又變得愈發的刻薄與輕視。
“你可知，後來秦長生一怒，一個人便滅了當時大陸上如日中天的閻羅府。即便是當今無敵世間的西土佛國，也對之束手無策？”
“你以爲，名列中州武壇的狀元榜，便有資格踏入刑天神殿？殊不知，當年秦長生憑着一柄剎那刀，便是將當時所有參戰中州武壇的所有人斬盡殺絕？即便是他的師兄皇甫天下，那是何等風華絕代的天才，都難敵秦長生的太上絕情斬！”
“你又可知道，秦長生曾一人幾乎掀翻了凰族，曾一人會戰十大聖皇，將擁有太古九帝劍的絕世天才當成一頭大鵬坐騎踩在了自己的腳底？”
花婆婆越說越激動，看着林荒的神色也是越冷。
林荒立在原地，也是有些瞠目結舌……原來秦長生那副糟粕的畫像中，腳下踩着的禿毛大鳥，還是一位絕世天才。
花婆婆揚眉盯着林荒，“而且，即便是秦長生的謝幕之戰，也是萬古以來，無一人可以做到！”
“千秋之前，四大古族爲了大陸蒼生，圍殺魔教巨擘蕭義山。爲了阻止秦長生的救援，九位可以操控空間的強者同時出手，硬生生的將三百萬裡的空間摺疊成三萬裡，阻攔秦長生！”
“結果秦長生果然出現了，手中一柄剎那刀，竟是狂殺了三百萬裡，突破了幾十萬人佈下的防線，硬生生的救下了蕭義山！”
虛空中，林荒神色一變，顯得無比震驚。
一個人？
三百萬裡？
林荒心中一嘆，陡感熱血沸騰，“自己的這個師兄，還真是生猛得無法無天啊。這哪裡是一個人能夠做到的？”
“若非秦長生此戰之後早亡，又豈是橫推千古無人敵，即便是橫推萬古也綽綽有餘！”
說道最後，花婆婆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林荒的身上，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不過那笑容尤其刻薄與輕視。
後者一雙眸子，如同寒冰利劍一般的打落在林荒的身上，一字一頓道：
“也只有這些人，才能配得上刑天神殿的小公主，以你短淺的目光，只怕想都想不到一個人能有如此強大，還想跟傾城在一起？”
虛空中，林荒平靜的擡頭，望着俯視而下的花婆婆，神色並沒有絲毫的忌憚，如參天青松屹立，不卑不亢的道：
“敢問花婆婆，憑什麼認定我不能成爲第二個秦長生？”
“你？”
花婆婆突然發笑，笑的是肆無忌憚，笑林荒的愚昧無知，笑林荒井底之外，也笑林荒異想天開。
“老婆子縱橫天下這麼多年，從未有一人敢將自己和秦長生比肩。你這小子，焉敢如此狂妄！”
說道最後，花婆婆竟是一聲呵斥，一雙眼睛如同殺人的劍，無數冰寒的氣息向着林荒碾殺而去。
吭。
林荒一聲悶哼，卻是搖着牙沒有絲毫屈服，雙目直勾勾的盯着花婆婆，沒有絲毫的忌憚，亦不減半分傲氣。
他爲何就不能成爲秦長生第二？
他雖然未曾見過秦長生，但從那札記中的字裡行間中中，林荒也能夠感受到，想來以秦長生的性格，只希望師弟將自己超越了纔會哈哈大笑。
當初在千丈崖下，蕭義山給自己取字爲長生。林荒本以爲是蕭義山爲了紀念秦長生，可如今想來不僅如此。
後者更希望自己成爲第二個秦長生。
超越秦長生。
“花婆婆，不如我們立下一個賭約如何？”
林荒感受着周身無盡恐怖的壓力，雙目直視花婆婆，微笑的說道。
“賭約？你一個小小天元，有什麼可以和老婆子賭的。老婆子勸你休要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否則無論你是誰，老婆子今日都要將你斬殺！”
說着，那花婆婆已是舉起了手中的權杖。
“婆婆！！”
君傾城厲聲叫道，大怒的站在林荒跟前，對峙着花婆婆。
“小子，你若只敢站在傾城身後，只會讓老婆子更加的看不起你！”
花婆婆冷哼道。
虛空中，林荒溫和的將君傾城拉到了身後，對着後者笑了笑後，方纔重新扭頭望着花婆婆，道：
“就賭我今日能不能殺了柳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