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斐城就那麼大一點,所以劉星等人很快就來到了斐湖,看到一艘裝着不少大袋子的船停在岸邊,看樣子這是一艘運貨船。
而且就和那名家丁所說的一樣,這艘船上出現不少的破損痕跡,同時那些袋子也被劃破了,能看出裡面裝的好像是茶葉。
劉星等人靠近這艘船,於雷很快就肯定的說道:“這是有人刻意而爲之!雖然這些痕跡好像是在模擬某些野獸襲擊了船隻,但是我們可以看到這些痕跡很明顯是人造的,因爲我們人類的武器是很難模擬出動物爪牙的效果,就比如這個位置上的爪痕,爪子間的距離是不太對勁的。”
劉星看向於雷指的哪個位置,發現這個位置上的爪痕的確是有些分散,就感覺像是一個人使勁把每個手指都儘量分開一樣。
這就不太合理了。
當然更不合理的是,這些痕跡像是由一隻老虎造成的,但是問題在於這附近雖然是有老虎出沒,可有一個成語叫做虎嘯山林,所以這些老虎一般都居住在山林之中,就算要喝水也是直接喝的山泉水,一般都不會特意的跑去河邊。
何況這斐城附近的河流都是遠離山林,最近都得有個上百米的距離,所以這老虎除非是熱的受不了,想要跑到河裡洗個冷水澡,否則它應該是不會出現在河道附近。
更何況這次武俠模組裡的老虎,其實比歷史上的老虎要老實得多,這就像馬克沁讓遊牧民們變得能歌善舞,這武臺和各大門派的存在也讓猛虎變成了萌虎,因爲它們如果敢隨便下山的話,附近的各大門派都是很樂意出手的,畢竟這不僅可以提升自己的聲望,讓更多有天賦的年輕人加入自己,而且也可以從武臺那裡獲得不少的好處。
雖然野生動物的智商並不高,但是它們也懂得趨利避害,優勝劣汰,所以那些頭鐵喜歡下山的老虎都已經成爲了歷史,而剩下的這些老虎基本上都只會在山林間活動,因爲在它們的DNA中已經刻下了“離開山林就會死”的印記。
所以讓一隻老虎突然跑去河邊,並主動襲擊了一艘運貨船,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爲先且不論這隻老虎會不會主動出手,這運貨船上的護衛也不是擺設啊。
因爲合山縣附近也有運貨船經過,所以劉星也知道這運貨船一般都是成羣結隊的行動,而配備的護衛數量則是和運貨船的數量與價值掛鉤,但保底也是一艘船配一名護衛,超過十艘船就會安排一前一後的兩艘護衛船,並且護衛隊長也至少得是一名三流高手。
因此這艘運貨船如果是單獨行動,那麼按照這一船茶葉的價值,應該會安排至少兩名不入流的護衛,而且從這艘船的構造來看,的確是有給護衛準備的“保安室”,也就是船頭船尾的兩個小房間。
“這茶葉的質量好像有點差啊。”
這時上船查看的夏飛拿着一些茶葉,搖頭說道:“這些茶葉好像都是邊角料,而且還是那種品質很一般的茶葉,所以這麼一袋子可能就值不到一兩銀子。”
聽到夏飛這麼說,韓愈也連忙上船查看這些茶葉,然後點頭說道:“沒錯,這些茶葉的質量是真不行,還不如我們給茶棚準備的茶葉,要知道我們買這麼一袋茶葉也就花了半兩銀子,所以這一船的茶葉可能就值十多兩銀子?那這一船茶葉是要運到什麼地方去?如果遠一點的話,這一船茶葉加起來還不夠運費呢。”
“韓愈,你把所有的袋子都打開,看看這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
於雷摸了摸船上的血跡,皺着眉頭說道:“這血跡好像也有點不對勁,就像是用水稀釋過的一樣,所以這些血跡看起來是挺多的,但是真要算起來的話其實也用不了多少的血,何況我懷疑有些血跡就是豬血雞血;因此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這艘船並沒有受到什麼野獸的襲擊,而且有人刻意將這艘船裝扮成這個樣子的,但是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是爲了嚇唬人?”
這時有着家丁的幫助,韓愈已經把船上的袋子都給打開了,“全是茶葉,但也全都是不值錢的邊角料,裡面甚至還摻雜了一些茶梗,甚至還有一些小石頭,所以我給這些茶葉的估價還得再少一些,也就不到十兩銀子,甚至可能是那種不要錢的處理貨,因爲有些茶葉已經有異味了。”
“所以這是在幹什麼?”
韓太守一臉疑惑的說道:“在這之前,斐城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且按照於使者你們的說法,這艘船的作假手段也有一些太粗糙了,只要仔細檢查一下就會發現其中的破綻,那這也嚇不到什麼人吧?”
“是啊,這艘船乍看之下還好,但是仔細一看就到處都是破綻,別說是遇到懂行的人了,就算是普通人遇到了也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所以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這玩意能拿來幹什麼。”
看着一頭霧水的於雷,劉星也是一臉疑惑的摸了摸後腦勺,然後下意識的看向了連接口的方向。
等等,難道?
劉星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於是連忙說道:“於兄,你們說有沒有這麼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艘船其實是調虎離山之計!因爲就像你剛剛所說的那樣,這艘船就算再怎麼經不起檢查,但是乍看一下也挺像那麼一回事的,所以這艘船再怎麼說也能夠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就比如現在這樣,不管是武臺還是韓太守都被這艘船給吸引了過來!”
聽到劉星這麼說,於雷等人的表情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韓太守,我們這斐城有什麼有價值的目標嗎?”於雷開口問道。
“如果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城裡的幾處糧倉了吧?這些糧倉基本上都是滿滿當當,可以供斐城的所有人吃上幾年時間。”
韓太守搖頭說道:“但是這些糧倉附近都預備了水池,而且附近就是武臺的駐地,同時我也安排了周圍的住戶在看到起火的時候就去幫忙救火,所以就算有人能夠點火,這火也不太可能燒的起來;除此之外,斐城可能就只有一個值得動手的地方,那就是同樣在武臺旁邊的斐城宗祠了!也就是斐城建起來的第一處建築,雖然沒什麼實際意義,但是很有紀念意義。”
“好像還沒事?”
苗非看向武臺的位置,搖頭說道:“武臺附近的地形也挺開闊的,所以如果有陌生人想要靠近糧倉或者宗祠的話,那麼肯定是會被發現的,到時候武臺就會敲鐘提醒。”
“啊,難道是我猜錯了嗎?”劉星有點尷尬的說道。
“不,阿鵬你說的很有道理,這的確像是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只是這一招可能並非在針對斐城!”
於雷看向夏飛,開口說道:“老夏,你現在就去下游的儀水港走一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條船如果沒有誤入斐湖的話,它就應該順流而下,在兩個時辰之後到達儀水港!也就是在天快要黑的時候,這艘船就會出現在儀水港,那肯定能把發現它的人給嚇一跳,到時候絕對會引起衆人的圍觀!而且這應該不止是一條船,所以還有其它船正在朝着儀水港而去!” wωω¤ ttka n¤ ¢ 〇
“行,我這就去儀水港走一趟!”
夏飛也不含糊,直接起身就走。
而聽到“儀水港”這三個字的韓愈和韓太守,表情也都變得緊張起來。
至於劉星,因爲“劉鵬”並不知道這儀水港的存在,所以只能一臉茫然的看着於雷。
看到劉星這幅樣子,於雷就開口解釋道:“這儀水港是附近最重要的一個港口,甚至可以說是這一片區域的漕運節點,所以港口存放了大量的貨物,很多商船在路過的時候都會選擇在這裡進行休整,因此有很多人都盯着這一畝三分地,想要從這裡賺取一些好處。”
“儀水港我前兩天才去過一趟,在臨走的時候就聽說有一艘船不知道爲什麼就沉沒在了港口附近,不過這艘船好像也不算太大,所以並沒有堵住河道。”
韓愈站出來說道:“不過在我走的時候還沒有人來認領這艘船,也沒有人來打撈這艘船的貨物,所以按照儀水港的規矩,這艘船如果再有兩天沒人管的話,那麼誰都可以去打撈這艘沉船,獲得這艘船上的所有貨物,但是也得把這艘船給清理出河道。”
“如果這招調虎離山之計是用在儀水港,那麼就有可能是那艘船的主人想要偷偷的把船上的某件東西給帶走,也就是說這件東西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他纔不敢正大光明的這麼做;當然這也有可能是我們多想了,這就是一羣小毛賊想要用這艘船來調虎離山,把儀水港上的守衛都吸引過去,然後再偷偷摸摸的拿走一些東西。”
於雷摸着下巴說道:“至於那艘沉船的主人,或許就是單純的覺得這艘船上的貨物已經沒救了,或者並不值得自己花費重金來把它打撈起來,所以就乾脆放棄了這艘船,畢竟能在這平靜的河道里沉船,那就說明這艘船本身是有很大的問題,由此可見這艘船的主人也不可能用它運什麼重要的貨物。”
“那儀水港本身有什麼重要的目標嗎?”
劉星認真的問道:“或許這些人的目標並不是儀水港裡的某些東西,而是這儀水港本身!就像於兄你所說的那樣,這裡可是一個很重要的漕運節點,所以這裡如果出問題的話,那麼這一片的商船都會陷入混亂之中,有些東西也不能按時送達。”
“是有這種可能性,因爲儀水港的貨物量還是挺大的,而且爲了方便都直接堆積在港口附近,所以這一把火下去可是很容易點燃整個儀水港!”
韓太守搖頭說道:“但是儀水港有一個武臺的分部,所以不是什麼人都能對儀水港使出火攻的,何況這港口附近有的是水,因此單純的火攻是很難起效果的。”
“所以這有可能是某位皇子的手下!”
於雷肯定的說道:“如果這些人是某位皇子的手下,那麼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首先他們肯定是有理由這麼做的,因爲只要這條漕運河道出了問題,那麼我們就很難將大量的物資在短時間內運送到其他地方,畢竟這天氣走陸路的話,不管是人還是牛都很容易中暑,遠沒有這水運方便!其次就是這儀水港附近有一處礦山,能出產各種鐵礦銅礦,總之都是在這個時候很有用處的礦石。”
“對啊,我怎麼把這處礦山給忘記了呢!”
韓太守一拍大腿說道:“本來這處礦山的礦石都會送去鐵爐城,因爲鐵爐城裡別的不多,就是鐵爐足夠多,所以這些礦石早就被鐵爐城的鐵匠鋪給預定了,而且這還是一條很長的下坡路,運送起來也非常的方便;但是問題在於這鐵爐城是歸屬於六皇子,所以這些礦石就不可能再送去鐵爐城了,因此就只能通過儀水港運到其它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這些礦石都非常有用,所以如果能把儀水港付之一炬,那麼這些礦石在短時間內是發揮不出任何的作用,對於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雖然這個打擊會在一段時間之後才能看出效果。”
於雷有些頭痛的說道:“不過這處礦山和鐵爐城還是捱得太近了,所以六皇子是有可能優先派兵來佔領這處礦山,這樣他就可以讓這些礦石源源不斷的變成武器!而我們想要防禦這處礦山也挺麻煩的,因爲這處礦山也就只能守個礦洞,但是守礦洞的話就等同於作繭自縛,只要六皇子狠心一點的話,那麼這個礦洞也就能夠守個幾天而已。”
“所以在很多人的眼中,這個礦山就已經是屬於六皇子的了,我也纔會把它給忽視掉。”韓太守搖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