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石骰是想要找人幫他報仇啊。”
於雷開口說道:“這張藏寶圖最大的作用,就是讓我們知道是誰害得石骰落得如此下場,所以阿鵬你知道這張藏寶圖指向什麼地方嗎?”
終於進入正題了。
劉星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說道:“那張藏寶圖畫的還是很詳細的,所以我確定這藏寶圖就是指向了博陽城與遠西城之間的一片深山老林!”
“哦?那地方的確是挺偏僻的,最近的村子應該就快到阿鵬你的老家了。”
夏飛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小地圖,鋪在桌子上說道:“如果可以的話,阿鵬你還是來指點一下具體位置,不過我估摸着也得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因爲這片區域是真的可以用人跡罕至來形容。”
劉星根據記憶,在這張小地圖上指出瞭望鄉臺的位置。
看着劉星指向的地方,於雷也搖頭說道:“看來我們必須得實地探索一番,才能知道是什麼人盤踞在這種沒有人煙的鬼地方!不過我沒有記錯的話,這片區域的樹木非常茂密,就像斐城外的麥田一樣,所以周圍的獵戶一般都不會朝着這個方向去打獵。”
“是啊,這片區域就是因爲樹木太茂密了,所以一直以來都處於無人問津的狀態,我想王安海當年如果願意走到博陽城附近,那麼他也會把王家村放在這個位置,因此有人選擇在這種地方建立秘密基地,那也算是情有可原吧,而且他們也的確是成功了,畢竟都已經隱藏了這麼多年,可能的唯一知情人——石骰也被他們逼得不得不自尋死路。”
夏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所以這有沒有可能是前朝太子的人?因爲像這種地方是很難開闢出大量的農田,而且想要往裡面送東西也是挺困難的,更別提還要讓人在這種地方待個幾十年的時間;所以能做到這一點的勢力並不多,或者說是一隻手都可以數得過來,因此我們把那些已經確定位置的勢力給排除之後,就只剩下了兩種可能性。”
“前朝太子和被逐出諸子學院的某些雜家?前者就不用多說了,後者的其中一部分是去了所謂的海外仙山,而另一部分則是隱姓埋名的藏了起來,偶爾會鬧出一些幺蛾子來,但是更多的雜家是一直沒有動靜。”
於雷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說道:“前者的可能性我們暫且不提,因爲前朝太子的勢力可以說是遍佈各地,所以他們的總部藏在那裡都是有可能的,現在比較靠譜的地方就得有個兩位數了;因此我覺得待在這個地方的應該是後者,畢竟這些傢伙想要做的就是找個地方,然後安安心心的做那些在我們看來根本無法理解的實驗。”
聽完於雷和夏飛的分析,劉星也開始覺得望鄉臺就是某些雜家的地盤。
“我同意老於你的想法,這裡真有可能是那些瘋子的藏身之地,首先這種鬼地方是很難進出的,而且也藏不住太多的人,所以前朝太子的那些手下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建立秘密基地,除非他們已經準備好當縮頭烏龜,一輩子都躲在這種地方不出聲。”
夏飛喝了一口茶,然後又拿起了一塊點心說道:“而且這前朝太子的手下都是有點東西的,所以石骰不太可能從他們的手下逃出這麼遠,然後就是在石骰被關進大牢的那一段時間裡,前朝太子的手下也不可能在外面像我們這樣喝茶吃點心,因此石骰就不可能會有機會被秋後問斬;而後者的話,那些雜家的確是沒有能力來解決已經被抓住的石骰,所以他們纔會做出這麼多的小動作,但是又沒有真的做出什麼。”
“還有就是那片茂密到過分的樹林,我也開始懷疑這就是那些雜家的研究成果!因爲我曾經聽說過農家有做類似的實驗,結果只是讓一片田地裡水稻和小麥可以種的更多,但是產出的糧食卻是不增反減;所以這也符合那片樹林的情況,因爲附近的樹木都挺正常的,結果到了那片範圍之後就變得奇怪起來,看樣子就是有人刻意而爲之。”
說到這裡,於雷就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所以我們真的要去對付這些人嗎?說句老實話,我寧願去對付更厲害的前朝太子,也不想和這些雜家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我同意!”
夏飛深以爲然的說道:“這雜家的實力雖然不是,但是他們的手段卻是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還非常的噁心!就比如我們剛剛出師的那段時間,便遇到了一個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家的三流高手,而我和老於當時也都已經摸到了二流高手的門檻,所以很輕鬆的解決掉了這個傢伙,但是他留下的陷阱還是讓我們中招了,因此我們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都不敢出去見人。”
“嗯?”
劉星只是挑了下眉毛,一臉好奇的看着於雷,並沒有多說什麼。
於雷想了想,纔開口說道:“是這樣的,我和夏飛在那一個月裡,頭髮和眉毛全都掉光了,但是鬍子卻長得飛快,每天都得刮乾淨,否則要不了兩天就會變成絡腮鬍,所以我們那個月的形象簡直沒法見人。”
聽到於雷這麼說,劉星也有些忍俊不禁,因爲於雷和夏飛也算是兩個帥哥,所以很難想象他們不僅光頭還沒有眉毛,但是鬍子拉碴的形象。
不過劉星有一個同學就是天生沒有什麼眉毛,所以原本性格挺好的人,卻給一種不好相處的感覺,因此前兩年劉星在看朋友圈的時候,就看到這個同學花錢去種了眉毛。
“阿鵬,你在回到甜水鎮之後就不要先去這個地方,免得到時候出什麼問題!我和夏飛到樑城見了三皇子之後,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三皇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會帶幾個幫手回來,到時候再去探索這個地方,因爲這個神秘勢力在之後可能會成爲我們的威脅。”
於雷看向一旁的盒子,笑着說道:“而且我也需要一件新的武器,來保證我們能夠有更多的勝算。”
沒錯,這個盒子裡裝的就是毒刺獅虎獸的尾刺。
“好了,一切都等到我們從樑城回來之後再說吧,所以我們還是先來解決眼下的問題,也就是那條大鱷魚。”
於雷看着劉星說道:“現在夏飛也已經來了,我們就去找一下這大鱷魚的巢穴吧?幫那些百獸門的弟子馴服這條大鱷魚,畢竟他們的實力越厲害,我們在之後的戰場上也能有更多的底牌!比如這條大鱷魚如果拿來衝陣的話,對於普通的士兵來說可是避之不及的存在。”
有點麻煩了啊。
難道真的要讓於雷和夏飛去提前解決掉這隻大鱷魚嗎?
劉星是真的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還得想辦法來“保護”自己的敵人,讓它晚一點再出事。
結果就在劉星絞盡腦汁,想要讓於雷和夏飛留在城裡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苗非的聲音。
“於兄,你醒了嗎?”
聽到苗非的聲音,偷偷摸摸混進來的夏飛便下意識的想要躲起來,但是他很快也意識到自己沒必要這麼做。
“苗兄請進。”
於雷看着夏飛笑了笑,然後便讓苗非進來。
然後,苗非便被突然出現的夏飛給嚇了一跳。
不過夏飛也算是苗非的老熟人,所以兩人在經過簡短的寒暄之後,苗非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是這樣的,韓太守在聽說於兄你來到斐城之後,便讓我來請於兄前往他的府上赴宴,順便聊一些事情。”
苗非認真的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韓太守應該是想要問問最近的情況,以及三皇子殿下對現在的局勢有什麼想法,畢竟斐城雖然地處偏僻,但是有些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聽到苗非這麼說,於雷和夏飛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而旁邊的劉星卻是鬆了一口氣,因爲不管於雷二人會不會去韓府,他們都不可能去找那條大鱷魚的麻煩,畢竟於雷二人如果不去韓府,那就只能待在客棧裡休息,如果出門的話就有點得罪韓太守。
更重要的是,於雷也沒有理由拒絕韓太守的邀請,因爲現在就是得想辦法給韓太守建立信心!
雖然斐城是有些無關緊要,但是它也不能就這樣倒向對手!
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沒有。
而且劉星也挺想去韓府的,因爲劉星很想看看這次武俠模組裡的韓愈長什麼樣子,畢竟以克蘇魯跑團遊戲大廳的實力,想要還原韓愈的真實樣貌應該很容易。
過了一會兒,於雷在裝模作樣的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點頭說道:“那好吧,現在就請苗兄你來爲我們帶路。”
“沒問題!”
苗非起身說道:“那你們就跟我來吧,在路上我還得提醒你們幾句,因爲韓太守這人挺不錯的,但是有時候說話挺,呃,怎麼說呢,就是很不會說話吧,而且在遇到某些話題的時候也會有些激動,不拉着你們說一兩個時辰是不會罷休的,所以我們最好還是不要提起這些話題。”
在路上,苗非就給劉星三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韓太守的情況。
簡而言之,韓太守就是那種很典型的讀書人,雖然不至於是滿口“之乎者也”,但是時不時的就會引經據典,所以普通人和韓太守進行交流就比較麻煩,因爲你只要表現出一點不懂的地方,那麼韓太守就會給你講述這個典故的出處與含義,簡直比你的老師還盡職盡責。
最重要的是,韓太守屬於公羊學的傳人,所以他在某些時候按照現代人的說法,那就是一個典型的二極管思維,因此韓太守在涉及到某些人或者話題的時候就是一邊倒的態度,你也別想着說服他放棄自己的想法。
不過還好的是,韓太守對三皇子的態度還不錯,甚至相當的看好,所以這次邀請於雷前去赴宴,其實是爲了向斐城的其他人表明自己的態度,順便也想了解一下三皇子的動態。
在劉星看來,韓太守被安排到斐城這種小地方也很正常,因爲打個可能不太恰當的比方,這公羊學的傳人就和香菜差不多,就是喜歡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人就非常的討厭,而且從大數據的方面來看,這不喜歡香菜的人才是主流。
更重要的是,公羊學的傳人可不知道什麼叫做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因爲公羊學的一個核心理念就是復仇!所以如果有人招惹到了他們,那麼都會在短時間內進行報復!
所以韓太守對於他的下屬來說,那真的會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不過還好的是,韓太守是站在三皇子的一邊,所以斐城應該不會背叛三皇子。
但是吧,現在韓太守的身體不算太好,所以他對斐城的掌控力就會下降一個臺階,因此不敢保證在三皇子處於下風的時候,會不會有人來架空韓太守。
雖然斐城站在那一邊,對於大局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這依舊會影響其它城池的士氣與立場。
如果有一座城池選擇了不戰而降,哪怕這座城池再怎麼無關緊要,也會讓其它的城池產生動搖,同時也會給這些城池的太守一個臺階,那就是別的城池都已經“跳槽”了,那自己爲什麼不跟着這麼做呢?
很快,劉星三人便在苗非的帶領下來到了韓府,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院子。
而在韓府的門口,一個衣着樸素的年輕人正一手拿着紙扇給自己扇風,一手拿着一本書看的忘我。
不知道爲什麼,劉星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就知道他名叫韓愈。
果不其然,這人就是韓愈。
“韓公子,你怎麼在門口看書呢?難道是爲了歡迎我們嗎?”
苗非上前拍了拍韓愈的肩膀,也把韓愈給嚇了一跳。
“哦,我這不是買了一本新書嗎?所以看的有些入迷,因此連敲門都忘了。”
韓愈聳了聳肩,也笑着說道:“畢竟不管是書還是扇子,我現在都不想放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