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隱藏着自己的心思,左右爲難着。
“是啊!晴雪,過去的就過去了,只要你知道你現在好好的就好了!”牧夫人也安撫着,心中暗歎:會是醫生說的選擇性失憶嗎?她一定是不想回憶起出事前的事情,才選擇性的忘記了。
而且,那些流言對於一個天性純真的女孩子來說,還真是寧願忘記的比較好。
“媽,君姨,我想不起來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很重要啊?”夏晴雪放下手,紅着眼睛羞愧的問道,“我聽護士說,我是被車撞了的,是不是我想不起來誰撞了我,就不能找到撞我的肇事司機,事故就不能結案?”
“沒有的事情,那件意外事故已經結了案了,總之你是受害者,什麼都不要去管!”夏夫人發覺女兒這一次車禍過後,性情似乎要比以前活躍了一點,話也說的比以前多,儘管躺在病牀上還不能下地走路,但她的精神狀況感覺着比以前好。
“嗯!”夏晴雪乖巧的點頭,沉默了一下,眼光又閃爍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媽,我醒來之後怎麼都沒有見過以琛,他工作是不是很忙啊?”
提到牧以琛,夏夫人也有一瞬間的遲疑,而牧夫人就更是有點心虛了,假裝歪過頭去給夏晴雪削蘋果,把這個回答的權利推給夏夫人。
“是啊!你出事之後昏迷不醒,什麼都不知道,以琛可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又要忙着處理公司意外發生的事情,又要幫你找醫生治病,可把他忙壞了。”夏夫人心中是真切的感激牧以琛找人救醒了夏晴雪,雖然也對他不來看女兒有一定的怨言,並猜想他退婚的念頭肯定還存着,但還是幫他說好話,“你剛出事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心情不好,精力也不夠,都是以琛代替了我們照顧你的,以致落下了很多的公事,現在你醒來了,他放心了,也就回去要把以前荒廢的事情做起來了!我想他一得空就一定會來看你的!所以,晴雪,你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要趕快的好起來。”
“嗯!媽!我知道了!”夏晴雪笑了笑點頭,只是垂下的眼簾掩住了其中的落寞和悵然。
夏夫人雖然是幫牧以琛找着藉口這樣說,但有一點還是說對了,那就是牧以琛這段時間確實很忙。
忙什麼呢?當然是要對付敢對他的兔兒下手的張氏了。
他全力以赴的一出手,自然是雷厲風行,一點兒都不辱沒他“無情黑鯊”的稱號。
不出半個月,張氏已經連連求饒,並心甘情願的奉上了張氏所有的股份來送給他,只求他不要追究綁架小兔子的事情,不去坐牢。
牧以琛哪裡肯放過張尚峰,軟硬皆施的要求他說出是誰在背後指使了他藉着張氏的名號時時與牧氏作對。
但那個張尚峰還是有點骨氣的,始終不肯鬆口,就說是自己眼紅牧氏的發展,想要在建築業分掉他的一杯羹,才鬼迷了心竅,處處與牧氏作對,甚至不惜做出違法的事情來。
鬱揚見張尚峰甘願冒着吃官司的危險也不肯吐出實話,就知道他背後的那個人手段厲害,一定是掌握了張尚峰的某些弱點,就建議牧以琛放長線釣大魚,暫且放過他,只收購了張氏過來,以後再見機行事。
因爲,他相信,那個人一定不甘於就這樣落敗,肯定還會在暗中使手段,他們只要時刻注意着就好辦了。
處理了張氏的事情,鬱揚又接到了任務,兩日後就要出發,牧以琛這纔想起兔兒的身份還是個問題,就要求他道:“你幫我弄一張身份證!”
“弄一張身份證?”鬱揚古怪的看着他,“臭小子,你是想要我一個執法人員做違法的事情?”
牧以琛卻不鳥他,直接丟給白眼給他道:“我又不是讓你做本國的*,而且,你的本事還用我來誇獎嗎?你每次去不同的國度臥底辦案,什麼時候讓自己的假身份曝光過了?”
“你……”鬱揚沒好氣的瞪着他,“算你狠!”
“反正你走之前就必須幫我辦好了!”牧以琛炫酷的丟下這麼一句。
“交友不慎!”鬱揚嘀咕了一句,不過轉而非常有興趣的問道,“究竟是誰,需要你辦個假身份來唬人?”
“不是我的,是她的!”牧以琛拿出手機,翻出一個女孩子的照片,一本正經的說道,“鬱菟,二十三歲,八月十五的生日!”
“靠!牧以琛,這個女孩子難道是偷渡過來非法入境的?”鬱揚驚叫道,“你這真是……”
牧以琛不理他,依舊說着自己的話:“這就是你遠房的堂妹!”
“什、什麼?”鬱揚徹底跌倒,這小子所說的遠房堂妹不是開玩笑的啊?
“小憶今年的年假已經沒有了!”牧以琛忽然轉移話題裂開嘴對着他一陣奸笑。
“牧以琛,臭小子,算你狠!”一提到裴憶,鬱揚立即妥協,並討價還價,“你讓她休息一個星期!”
“你大後天就要走了,她休息一個星期有什麼用?”牧以琛不以爲然的看着他道,“難道你還打算帶着她一起出公差,然後在機場入口就被查到?”
某個人家可是沒有斷過對裴憶的尋找。
“我說臭小子,你不做我們這一行真是太委屈你了,心狠手辣比我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鬱揚徹底被打敗,這臭小子不說實話會死嗎?
“別廢話,你要是做好了,小憶的三天假絕對跑不了,但要是你敢忽悠我,下次回來,我會讓小憶每天加班到半夜!”
“你這是資本主義,剝奪勞力!”
“小憶不反對就行!”
“你……算你狠!”他家小憶真的不會反對。
“彼此彼此!”牧以琛咧嘴再露出一個奸笑,兔兒終於可以有自己的身份了,這樣他帶着她出去纔不會被人懷疑。
“那你說說,這個女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來歷,不會是什麼國際通緝犯吧!”完敗的鬱揚開始八卦。
“你纔是呢!”牧以琛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居然敢這麼誹謗他家兔兒,這小子是不想混了?
“啐!大不了我自己去查!”鬱揚使出殺手鐗。
“隨你!”某人一點兒都不在乎的直接接口。
這是什麼情況?鬱揚頓時傻眼,不擔心他查出真實身份來?
鬱揚的辦事效率很快,第二天一張新鮮出爐的身份證明已經到了牧以琛的手上,死乞白咧的跟着牧以琛回到他住的休息室,可左顧右盼就是看不見神秘的純情妹妹,入眼的就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可愛萌兔。
“我說臭小子,也說是我‘妹妹’,哪有藏着掖着不讓我看見的道理呢?”憑着他敏銳的感官,直覺的認爲牧以琛一定是將人藏在了這裡,可是,休息室就這麼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任他翻箱倒櫃也沒找到人。
窩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的啃着胡蘿蔔的兔兒滿懷疑惑的看着像是在找着某樣東西的鬱揚,投給牧以琛一個詢問的眼神:他在幹嘛?
別理他!
牧以琛當然知道那小子是在幹什麼,但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的回她一個微笑,自顧坐到沙發上把她抱在懷裡,給她調整一個非常舒服的姿勢,然後寵溺的看着她吃胡蘿蔔。
一無所獲的鬱揚從浴室出來回到客廳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溫馨的畫面,卻總覺得溫馨中還透着一股子奇異。
冰山酷哥與萌寵的搭配?
不過,小兔子確實蠻可愛的,連他這個風裡來血裡去的英雄主義思想者,都忍不住柔軟了一顆心。
不請自坐的鬱揚往牧以琛身邊一歪,伸手就要去抱兔兒。
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小白兔一根毛呢,牧以琛就跟如臨大敵一樣的迅速挪動了身子,避開了他的碰觸,還一臉戒備的問道:“你幹嘛?”
“我不幹嘛啊!”鬱揚被他弄得一頭霧水,一邊驚訝他的身手這樣敏捷,心道這小子要是跟自己幹一樣的行當,絕對是自己的最佳競爭對手,一邊無辜的眨眨眼睛道,“我就是看着小兔子挺可愛的,想要抱一抱而已!”
兔兒聞言,擡頭睨了他一眼,又擡頭看看牧以琛,然後繼續沒事人一樣的啃着胡蘿蔔。
“不準抱!”牧以琛則又挪開了一點,十分戒備的注意着鬱揚的手。
他的兔兒這麼能隨便讓別的男人抱。
鬱揚再次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的調侃道:“以琛,你這樣子,讓我怎麼看着像是我提防別的男人覬覦小憶一樣啊?”
就是這個意思!
牧以琛心道,但當然不能表達出來,畢竟誰也不知道兔兒是可以幻化爲人形的,那就會讓人產生懷疑,認爲他這個人的揚向有問題了。
而他越來越清楚的發現,對她的佔有慾,似乎總是隨着他夢境的不斷變化而更加的強烈。
“不讓你抱就不讓,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牧以琛低頭躲避着鬱揚的視線,順便把粘在兔兒嘴邊的一顆胡蘿蔔渣渣拿掉,又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擦嘴角。
兔兒知道自己弄髒了,也不反抗,就擡着頭讓他細細的擦拭一遍,又抱着剩下不多的胡蘿蔔繼續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