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個臭小子儼然將這裡當成了他自己的家,把晴雪往家裡一送之後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就算是她和丈夫輪流電話炮轟,他也無動於衷。
要麼接了就當沒聽見,要麼還乾脆不接電話。
今天她是卯足了幹勁,既要送晴雪過來,也要好好的教育一下那個不聽話的臭小子。
“晴雪啊,男人都是視覺動物,而且還是下半身思考問題的雄性動物,所以……”牧夫人暗示了一下夏晴雪手裡拎着着購物袋中今早婆媳倆一起去採購的情趣內衣。
一個婆婆對兒媳婦說這些話似乎有些過了,可牧夫人是真的沒法子了,因爲兒子執拗的脾氣她是最瞭解不過的了。
現在的社會,生米煮成熟飯已經拿捏不住眼下的年輕人了,那就只有再下猛藥,直接懷個孩子,那就是必要負起的責任了。
牧夫人暗暗自喜着自己的好算計,夏晴雪卻就像是拿着一隻燙手的山芋一樣,對於手裡的購物袋丟也不是拿也不是。
又就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應聲而開,驚得她控制不住的顫慄了一下。
察覺到她的異常的牧夫人不由的微微皺了皺眉,這孩子真的怕以琛到了這個地步?以琛除了臉上不大看見笑容之外,真的不是一個真正冷酷的人啊?他們之間……
也不容牧夫人多想,鬱揚已經咧着一張嘴,露出燦爛的招牌式陽光微笑,張開了雙臂朝着她大跨步的走過來,還嘴巴超甜的叫道:“伯母,可想死我啦!”
受不了他這活寶樣子,牧以琛暗自翻個白眼徑自開門。
而牧夫人被鬱揚抱了個滿懷,忍不住眉開眼笑道:“你這個臭小子,就會說好聽的!想死我了怎麼沒有第一時間來看伯母,還跟以琛那個臭小子偷偷去喝花酒!”
“咳!”鬱揚直接被那“花酒”兩個字給嗆到,撒嬌道,“伯母,這你可冤枉死我了,我們哪裡有去喝花酒啊!”
“沒有嗎?”牧夫人露出狐疑,“那我怎麼聽見電話那頭有女人的聲音傳過來!”
“嘿嘿!那是我女朋友啦!”鬱揚大方地承認自己已經有女朋友了的目的自然是先給牧夫人打聲招呼,然後等他有需要兩老幫忙的時候,就可以直接開口了。
“啊!鬱小子你有女朋友啦?那怎麼不帶過來讓伯母看看?”一眼就瞧見鬱揚的身後再沒有其他人,牧夫人難掩失望。
“伯母,她臉皮薄,又膽小,剛纔你在電話裡將以琛一頓臭罵,她就嚇得不敢過來了!”鬱揚半真不假的說着,見女人的事情已經不着痕跡的解釋清楚了,就又轉移話題,鬆開了她一點後,將目光落在了局促不安的夏晴雪身上,“唷!夏家小妹妹,還記得鬱哥哥嗎?”
“欸?”夏晴雪有些懵,她見過他嗎?
“哦!晴雪啊,這是以琛高中時期最要好的同學,叫鬱揚,你們以前應該見過一面!”牧夫人立即熱心的介紹,又歡喜的拍了拍鬱揚結實的胸口道,“鬱小子,你的記憶力還真是超級的好啊,只見過晴雪一次,你就記住她啦!”
牧夫人的意思其實是想要鬱揚順着她的話,說是牧以琛跟他提起晴雪的。
可鬱揚卻像是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一樣,咧着嘴爽朗一笑道:“那當然啦!伯母,不是鬱小子我自誇,我的記憶力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好,那時候的夏家小妹妹才十歲,就長得非常的甜美可愛……”
“鬱揚,你確定要一直站在外面跟我老媽吹牛嗎?”牧以琛倚在門口,雙手環抱着胸前,撇着嘴角不屑的問道。
“當然不是啊,我年輕力壯的,站站沒事,可不能把我家高雅大方的伯母給站疼了腿腳了!”鬱揚立即搞怪的扶着牧夫人道,“來來來,伯母快進去坐!”
“哈哈哈!你這個鬱小子,天生就是個開心果,哪裡像以琛那樣冷淡。他呀,要是能有你一半的爽朗和能言善道,我就知足了!”牧夫人非常受用的享受着鬱揚體貼的服務。
“可別啊!”鬱揚搞怪的道,“要是他變成我這樣了討人喜歡了,那伯母你就要不喜歡我了!”
“你這孩子!”牧夫人失笑,難道真的是因爲自己的兒子一直是個悶葫蘆,所以她纔會特別喜歡鬱小子的。
而在後面默默的跟着進來的夏晴雪卻想着剛纔牧夫人的介紹,鬱揚,鬱菟,會是相關的兩個人嗎?
鬱姓並不常見,還記得牧以琛在介紹鬱菟時,也說過是他最要好的高中同學的妹妹,那他們就是兄妹嗎?
鬱揚出現了,是不是代表那個鬱菟也會出現?
夏晴雪的心裡滿不是滋味,想起那個清純又漂亮,明明年紀比她大,卻看着比自己還要小好幾年的純真美少女,她想要不想着她都做不到。
而牧以琛一看夏晴雪一直盯着鬱揚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暗叫不好,他差點忘記了曾經爲了兔兒說謊,而借用了一下鬱揚身份的事情。
這件事情看來得和鬱揚好好的套好說辭,不過,這個過程不會很順利就是了,那個臭小子一定會要刨根究底的。
而他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他一樣很快的就接受兔兒不是人類的事情,看來還需要很多的藉口。
當然,爲了讓兔兒修煉成形,能夠跟正常人一樣走在大街上而不被人懷疑,還得想辦法給她事先準備好身份證件。
兔兒能隨時幻化爲人形和原形,倒是少了一道過海關的手續,就算是他以後想要帶着她出差什麼的,倒也省了很多麻煩。
當然,這些都不用着急,着急的還是眼下要解決的問題。
若是以夏晴雪的爲人處事來看,她心裡就算是有千萬種疑問想要問,但她的性格造就了她沒有主動去問別人的習慣。
可鬱揚這傢伙不同,他是那種自來熟的人物,只要不到一分鐘,他就能跟別人聊得很起勁,並也是個能夠帶動別人熱情的人,隨時都能讓內向的人在十分鐘之內也變成外向。
這不,跟牧夫人撒嬌賣萌討好了過後,這小子的眼神已經飄向了夏晴雪,以他對這個人的認知,他這是要開始跟夏晴雪攀談了。
“鬱揚,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我跟你沒什麼話說,我要跟夏家小妹妹好好的聊聊!”哪知人家鬱揚童鞋直接不甩他面子的回絕了。
牧以琛的額頭直抽抽,掃了一個冷眼過去:“你確定?”
“幹嘛?你威脅我啊!”鬱揚卻不鳥他這一套,仗着有牧夫人在一旁,直接回他一個瞪眼。
“鬱小子和晴雪也算是舊識,聊聊天也是正常的!”牧夫人果然幫腔,同時還帶着點探究,“怎麼,以琛你這是吃醋了?”
牧以琛頓時一噎,真是太佩服他家老媽的自說自話了。
他那天送夏晴雪回去,那麼明確的表示了堅定的退婚的念頭,他老媽都能將事情當成沒有發生過一樣的信口拈來,真是讓人無語。
而夏晴雪因爲這一句話,就像是看見了希望一樣的陡然看向了牧以琛,連眼睛都清亮了起來,閃爍着異樣的神采。
鬱揚則是看好戲的對着牧以琛眨了眨眼,他就說他訂婚容易退婚難嘛!
“媽!”牧以琛低沉的喊了一聲,並不像因爲老媽的善做主張讓夏晴雪抱有希望,同時警告的眼神也投向了鬱揚。
後者微微聳了聳肩,知道這是老同學要發怒的徵兆了,爲了不讓自己寄託在他公司的老婆遭受“非人”的待遇,他覺得還是識時務爲俊傑的好啊!
“伯母,我看以琛大概是太久沒有看見我了,他顯然是非常強烈的想要跟我體現一把好基友的友情,繼續把吃飯的時候沒有說完的心裡表達出來。而我,作爲他最忠實的老同學,一定不能讓他就此抑鬱而……”
“鬱揚,你是不是皮緊了,需要鬆鬆筋骨?”牧以琛一臉威脅的瞪着他。
“好好好!快去!快去!把要說的話先說完,說完了就馬上進來,伯母也好久沒看見你了,想要跟你好好的說說話呢!”牧夫人被鬱揚的耍寶逗得哈哈笑,連夏晴雪也忍不住露出了放鬆的笑容。
“那是,我今天一定要陪着伯母……欸……”鬱揚還要耍寶,但牧以琛已經不由分說的拽着他的衣領,把他拉出去了!
“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鬱揚掏了掏耳朵,有點不明所以的看着牧以琛。
“你別管什麼意思,我只要你記得,萬一被晴雪問道鬱菟的時候,你就不要多嘴就行了!”牧以琛橫他一眼。
這小子智商超高,卻總是扮豬吃虎,所以也才能遊走在世界各地,辦案破案無數,還至今不曾被仇家逮到。
“我說以琛老同學啊,你這就不地道了吧!”鬱揚哥倆好的的勾搭着牧以琛的肩膀,與他一同眺望着落地窗外的林立城市高樓,“你想要我幫忙,總歸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的告訴我,我才能隨意應變,幫你合計着欺騙愛我如子的伯母,和善良的跟小白兔一樣的夏家小晴雪吧!”
他這完全就是一張八卦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