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小五……她的手指緊了緊，淺笑，“去吧，回房間玩兒一會兒。”
說罷，看着已經收起作業本的向遠，“跟叔叔問好，然後帶妹妹回房間。”
向遠點了點頭，向霍南城禮貌問了聲好，便哄着小五進去了。
做了兩步，還不忘稚氣的催促，“媽媽快點，我想小青朋友了。”
房間門關，王奶奶端了兩杯茶放到茶几，秦淺擡頭淡笑，“王阿姨，你先回家吃飯吧，需要的話我晚點打電話給你，沒打的話你不用過來了。”
王奶奶雖然年紀打了，但身體硬朗健康，精神也不錯，做事幹淨利落還燒的一手好菜，主要是對小孩子有耐心，小五很喜歡她。
客廳裡剩下了兩個人。
霍南城首先開腔，“這麼急着把孩子藏起來，怕我把她搶走嗎？”
秦淺端起茶几香氣嫋嫋的茶杯，低頭吹了吹，不疾不徐，“老師，你今天來不是來跟我敘舊的吧，有什麼直說吧。”
霍南城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直直盯着秦淺，“你的女兒是浩辰的嗎？”
“老師你可真有意思，專程跑過來是爲了問我這個已經被西茜問過一次的事兒？”
霍南城翹着二郎腿，端起茶喝了一口，“所以呢，到底是，還是不是？”
秦淺低頭抿了一口茶，似乎嫌燙，蹙了蹙眉，又重新放下了，波瀾不驚的笑，“我不是說了嗎？不是，答案從來沒有變過，只是，這件事跟老師你有什麼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嗎？”
霍南城的眼迅速閃過一絲什麼，隨後笑道：“跟我會有什麼關係，只不過作爲浩辰的兄弟，我想勸你一句，如果小五真不是他的，希望你不要再誤導他。”
秦淺身軀往後倚，慢條斯理的笑着，“即便我誤導他了那又如何？不想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我騙嗎？很簡單啊，你讓他跟小五驗個DNA，不知道是不是了？”
那笑容絲毫不顯山漏水，但霍南城卻明顯的看出了那雙眼睛後面的挑釁意味。
是，驗DNA，冷浩辰即便要做，也會暗自調查，據不會因爲她說那不是他的女兒而去醫院惹惱秦淺，這點誰都明白。
秦淺打量着他的神情，手指敲着膝蓋，輕聲細語的淺笑，“還是老師你覺得我們家小五……很眼熟？”
霍南城像被蜇到一般，臉色驀然一僵，神情也跟着嚴肅了下來。
秦淺輕輕笑開，“畢竟師生多年，小五要是長得像媽媽的話，你覺得眼熟也是正常的。”
霍南城看着那張笑臉，眉頭蹙了蹙，臉卻仍是帶着笑，“秦淺，你對我好像有很大的不滿。”
茶香四溢，已經沒有那麼燙了，秦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老師你替愛我的男人跟別的女人牽線搭橋，我不應該不滿嗎？”
霍南城沒有接她的話，直接道：“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驗DNA的事，可能已經有人替他做了，我今天在醫院偶然看到了血樣記錄，結果還沒出來，不管小五是誰的孩子，都希望你有個心理準備。還有，當年浩辰是爲了幫我救晶晶才接近西茜的，沒想到後來給你們造成了那麼多誤會，我很抱歉。”
女人緋色的脣波瀾不驚的吐出一句笑言，“結果出來又怎麼樣？你認識他幾十年，應該不會認爲他蠢的會被我騙吧。”
無非是心知肚明，心照不宣而已。
他想知道誰都騙不過他，只不過這些，他都不在意罷了。
霍南城微微蹙起眉頭，似是對她的態度有點不滿，“秦淺，你拿四年的監獄換來的不只是他的愧疚和悔恨，而是一刀一刀在催他的命，浩辰他是真的愛你，想想這些年他爲你做的，如果有一天你發現自己錯了，不會良心不安嗎？”
良心不安。
她一語雙關，“沒想到你們還真是兄弟情深兩肋插刀啊！不過，算你們再講義氣，也沒有權利拿別人做你們增進感情的籌碼。”
“浩辰當年是極力想要替你保住沈柯的。”
曾極力想替她保住嗎？可最後還是沒能保住，人已經不在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