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鐘,門被打開,頭髮溼漉凌亂,蒼白的臉蛋掛着水珠的女人出現在門口,她沒有看他,眼神不知道聚焦在哪裡,語無倫次的道:“對不起,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改天行不……”
話還沒說完,她被一隻手臂摟進了懷裡,力道大的彷彿要將她嵌入他的骨骼,“淺淺,你別這樣,”他的聲音較之她的更加低迷慌亂,低低啞啞的毫無章法的哄着她,“你不喜歡我不碰你,求你別這樣,我不會強迫你。”
秦淺被他抱在懷裡,緩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茫然的眼神也過了好幾秒才聚焦,任由這男人這麼抱着她,低聲道:“那讓我回去吧。”
她聲音沒有什麼力氣,像是極盡疲憊之後的脫力,低垂着腦袋,重複道:“我想先回去休息。”
冷浩辰不會在這個時候強留她,他低頭用手指替她擦拭着臉的水珠,“嗯,好。”他很快答應,嗓音很低有些啞,“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秦淺從他的懷裡出來,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卻仍沒有看他,語速很快,低着頭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要從他的身邊走過,臉也沒什麼表情,“時間還早,我打車好了。”
現在剛剛十點左右,的確不算晚。
冷浩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將被自己拉扯開的襯衫一顆顆扣扣子,眼睛盯着她的臉,語氣低沉溫和,確實不容置喙,“我送你。”
秦淺用兩隻手掰開了男人的手指,垂着眼眸吐出簡單的兩個字,“不用。”
說着她要徑直離開。
冷浩辰長腿跨過去擋在她的跟前,攔住了她的去路,薄脣微微揚,卻是自嘲的意味。
他淡淡的道:“我如今這麼讓你難以忍受麼?既然如此,那爲何又答應的這麼幹脆?”
這間臥室,從她離開的那天基本沒有任何的改變,跟她四年前在的時候一樣。
她眼睛看着地面,轉而看向緊閉的房門,沙啞出聲,“不是說讓我回去了嗎?”
“你看着我。”
他終於察覺出哪裡不對,自她從浴室出來,沒再正眼看他。
秦淺擡手梳理着有些潮溼的頭髮,閉了閉眼又睜開,彷彿在極力的忍耐,氣息不穩的道:“我不用你送,我想自己回去,你不是說了不強迫我嗎?”
冷浩辰眼神落在她的身未曾移動分毫,聲帶緊繃,“好,你先看着我。”
“我要回去。”
涔涔欲斷的神經終於壓向他的理智,他不能接受這個女人站在他面前卻好似連看他一眼都無法忍受,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逼迫得她只能正面對着他。
他俯身,俊臉逼到她的眼前,沉啞的嗓音彷彿來自胸腔裡極深的地方,噴吐出溫熱的氣息,“淺淺,你說要我的牀,如今連看都不願意看我,嗯?”
她爲什麼不願意看他呢?
那樣的毫無技巧的躲避,甚至帶着明顯的躲閃不及的痕跡。
冷浩辰甚至不明白,剝下那層僞裝,她爲什麼會厭惡他到這種地步?
因爲之前的那些陳年舊怨,還是因爲他強迫她了?
其實只要她跟他說一句,只要她開口跟他好好說,她不想給他可以不給,她想要的他照樣可以給,這次無論她要的是對還是錯,他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