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車,一腳猛然踩下油門。
彼時秦淺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不是爲了見她,沈柯不會來這裡,如果真是冷浩辰派來的人,那麼她有把握將車攔住。
如果攔不住,即便是玉石俱焚,她也絕不會讓沈柯出事。
神經繃得似拉滿的弓,頭腦卻清晰冷靜。
只不過車剛剛起步,重重的撞了什麼東西。
秦淺的心臟重重的揪起,本來繃得快要斷掉的神經幾乎來不及或者沒有時間做任何思考,一腳踩住剎車。
此時已經用不着看後視鏡,那輛不斷逼近的黑色轎車已經清晰的倒映在她的驟然緊縮的瞳眸。
踩下的剎車驀然鬆開,她緊咬着脣,再度踩下油門,幾近瘋狂的用力按着喇叭。
刺耳的聲響引起了周邊無數人的注意,但是慢慢的行走在一邊的出租車卻並沒有在意。
幾秒鐘之後,巨大的撞擊聲響。
秦淺眼睜睜的看着那輛黑色轎車以極快的速度將那輛計程車撞出了橋一側的防護欄之外。
計程車受到撞擊的巨大沖力,往外側傾斜滑下去,掛在被撞斷的鋼筋防護欄顫了顫,然後直接消失在水平線的視野裡。
江水洶涌澎湃,卻彷彿還可以聽到重物落水的聲音。
緊跟着,那輛黑色的轎車毫無方向感一般胡亂的橫衝直撞了幾下,車頭最後撞前面的防護欄,停了十秒鐘左右,忽然又發動了車子,以極快的車速離開。
秦淺臉色煞白,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下去,徹骨的寒意襲來。
那輛車的司機看到她了,卻沒有停車,並且在她的眼前生生的連人帶車都撞進了江裡,這絕不是冷浩辰的人會做的事情。
那會是誰?
大腦幾乎沒有反應的空間和思考的能力,眼前卻忽的掠過那輛黑色轎車碎落的擋風玻璃裡透出的男人面孔,竟然有一絲眼熟。
她未加思索的要追去,可是視線無意瞥見後視鏡,後方緊密圍着的人羣裡,一團紅色的鮮血正從裡面蔓延着緩慢的淌出來。
觸目驚心。
她看着前面沈柯的車被撞下去地方,鋼筋防護欄已經出現了巨大的缺口,以及後面本來沒有多少人現在卻迅速聚集過去的人羣,因驚恐而擴張無神的雙眸冷的彷彿結了冰。
沈柯被撞了,她也撞了人。
整個胸腔忽然都空蕩的可怕。
再次發動了車子,雙手握着方向盤猛地轉了很大一個弧度,橘色寶馬如離弦的箭一般。
她什麼都顧不得了,她甚至冷靜的想,以她的車速,她一定可以追那個兇手。
像剛纔,如果不是她撞到了人踩了一下剎車,說不定她成功的衝過去了。她可以用她的車把那個瘋子攔下。
那麼……
車子行駛到橋的未斷,交警和景區的保安已經擋在那裡了。
秦淺沒能追那輛車子,而是被戴了雪亮冰冷的手銬。
八月四號下午,各大媒體頭條:在同一個地點同時發生兩起重大車禍,尤其是其一起還牽扯到了明業集團的總裁夫人,幾乎引起了全民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