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我去警局自首,拉着沈柯一起下地獄,你說她要是知道了你父母害了她父母,你又殺了她叔叔還爲了阻止她養母手術將她的堂弟表妹都送進了監獄,你覺得她會怎麼樣?”
“還是頭一回有女人敢對我生出這種非睡不可的妄念。”冷浩辰俯視着下面波光粼粼的游泳池,脣邊凝着冷笑,“西茜,你的命我本來是拿來湊數的,別太把自己當盤菜,如果你急着帶你的全家都去陰曹地府報道,我可以成全你。”
那段的人似乎怔住了,好一會兒才笑出聲,“你生氣了嗎?你瞧,我愛你都已經愛的入了魔障了,好了,那些話當我沒說過,你安心的守着她吧。”
冷浩辰沒再出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把手機放回衣兜裡,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往秦淺的臥室走,還沒推開門,聽到裡面傳出女人的尖叫,“媽媽……媽媽……不要!”
冷浩辰臉色一變,隨即推開門走進去,牀的女人忽然坐了起來,“叔叔!”
她睜大了眼睛看着前方,眼神有種說不出的呆滯,額頭已經沁滿了冷汗,密密麻麻的,整個人都籠罩在一股驚惶未定的恐慌。
冷浩辰臉色沉了沉,擡手把她圈入了懷,嗓音溫柔的低低的哄着,“做夢而已,沒事,淺淺,只是噩夢。”
過了很久她茫然的眼神才慢慢聚焦,恍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喃喃的道:“冷浩辰……”
“嗯,是我。”
他握着她的手,觸之冰涼,本泛白的臉像是又消失了一層血色,被他抱在懷裡,還不停的顫抖着,弧度不大,但是細細密密的抖着。
男人低低的嗓音越發的溫柔,“只是噩夢而已,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迷茫的看着他,“我不是在醫院嗎?怎麼在這裡?”
“你腿摔傷了,醫生讓你回家來靜養,”他的手撫摸着她的臉頰,另一隻手抽了張紙巾給她擦額頭的汗,“夢到什麼了?”
“夢見……”秦淺本來是忘記了的,或者說是因爲眼前的現實衝擊了那個夢,所以模糊的情景已經像潮水般慢慢退去。
現在男人又問起,她又一下陷入了夢境裡的可怕恐慌,“我夢見……媽媽死了……”秦淺的手指拉住男人的袖子,臉色更白,眼神脆弱的厲害,“我還夢見……叔叔也死了,還有沈柯,都死了……”
夢見秦牧芝不在了。
還夢見沈柯死了?
秦淺被動的埋首在男人的懷裡,好久才慢慢緩解過來,她閉着眼睛喃喃的道:“好可怕……”
即便只是夢,即便已經醒來了,她還是覺得,好可怕。
手指緊緊的抓着男人的胳膊,她睜開眼望着他,“沈柯是我的堂弟……”
雖然下面的話她沒有說,可是冷浩辰又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立刻點頭,“你放心,他不會有事。”
然後掀開被子,把她從牀抱了起來,“不睡了,去客廳看會兒電視,或者看看小青。”
他一邊說,脣瓣邊親着她的額頭,輕描淡寫的道:“不要再想了,都只是夢而已,你每天壓在心裡的事,自然會在夢裡出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