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點,她給叮噹洗了澡然後講故事哄他睡覺,怕影響孩子睡眠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直到她將叮噹哄睡又給自己洗完澡出來,張姨才敲開她臥室的門。
關了吹風機,她用毛巾邊擦頭髮邊道:“怎麼了,張姨?”
“那個……少夫人,少爺在樓下,說有事想見你。”張姨仔細端詳着她的臉色,“少爺很早來了,但是您一直在哄小少爺,所以沒敢來打擾您,這會兒時間不早了,您要不要下去見見他。
一次在臥室裡看到冷浩辰之後,她便嚴厲的交代張姨不許隨便放別人進家門,這個別人,張姨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這一次張姨則是因爲之前看到了她家少爺跟西茜的那些緋聞,爲少夫人抱不平,而晾故意晾了他好一會兒。
“他說了找我什麼事嗎?”
“這個……少爺沒說,不過我接電話的時候,聽出他語氣不大好。”
“我知道了。”秦淺把毛巾從頭拿下來,語氣淡淡的道:“我穿了衣服下去,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秦淺隨手穿了件衣服下了樓,遠遠的看着知道他等了很久,腳下一地的菸頭,低着頭不知在思考什麼,氣息越發的幽冷陰鬱。
大概是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擡頭看了過來。
指尖紅色的煙火忽明忽暗,男人涼薄的脣勾出弧度,淡淡的道:“我還以爲,你不準備下來了。”
夏夜,她只穿了件薄薄的寬鬆單衣,嗓音溫涼,“不好意思,今天我休息,手機也沒有看,也不知道你在等我。”
言下之意是,若她知道,她早來了。
冷浩辰看着她的模樣,忽然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錯覺,有些女人肯見面,不肯見面表現出來的冷淡更加疏離濃重。
她若不肯見你,是因爲她心裡有愛有恨又放不下的情緒,要跟你使性子。
她肯,是因爲什麼都沒有了。你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跟路人甲乙丙一樣,所以沒什麼不能見的。
見他不說話,秦淺不自覺的秀氣的打了個呵欠,蹙眉道:“你不是找我有事嗎?怎麼不說話?大半夜的趕過來,是跟叮噹有關的問題嗎?”
男人一言不發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她是在委婉的告訴他,除了跟叮噹有關的事,他都不該在大半夜來打擾她。
過了一會兒,她微微一笑,“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回去睡覺了,這個點已經很晚了,對了,謝謝你昨晚對我的照顧。”
客氣而疏離。
等了幾秒,見他仍舊只是看着自己,秦淺便轉身準備樓,還沒走出一步便她句被拉住了。
“冷先生。”秦淺任由他抱着,好笑的道:“有事你說好嗎?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冷浩辰垂眸看她一眼,執起她的左手,視線落在她空空的手腕,低沉開腔,“你的表呢?”
“拍戲的時候不小心弄壞了。”那是他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曾經押給計程車司機又被他找回來的那塊,她一直都是十分喜歡的,即便是已經離婚了,手錶壞掉的時候,她的情緒還是低落了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