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擡手,示意他沒事,然後拿出西裝口袋巾粗略的纏了一下,皺眉擡起雙眸,表情看去有幾分冰冷,卻絲毫沒有怒色,他眼神溫淡的看着女人,“怎麼了?”
秦淺沒有想到會弄傷他,看着他那隻已經浸透口袋巾不斷有紅色低落的手,心頭揪了一下,但是馬克制住了,起他對媽媽和秦暮做出的那些事,他這點傷根本不值一提。
微微變了的臉色再次冷漠下來,“我沒時間陪你在這無聊的耗着,在這裡,現在談。”
男人似是一點都不在意手的傷,臉的掛着風輕雲淡的笑,他說:“談離婚不需要白紙黑字寫在協議嗎?如果你確定要在這裡談,也可以,但是我不能保證明天我還記不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不能保證明天會不會記得今天的話。
“呵!”秦淺扯動脣角笑出了聲,明豔卻帶着嘲諷的笑容映進男人的眼裡有點恍惚,從昨晚到今天,她笑的樣子已經不知在他眼前在他腦子裡出現了幾千遍。
“你倒是提醒了我,當年我們白紙黑字簽了字的已經遞交到法庭的協議你都能半路截回來,我確實不該對你存什麼信任度,那我們還是明天民政局見吧!”
男人眸色有一瞬的陰暗,隨後勾了薄脣淡笑,“那你今天陪我吃了晚餐又陪我散步的,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秦淺眉頭皺了一下,原來剛剛那半小時,他竟然是在散步?
心裡更加的惱火,冷笑着道:“六年的時間都已經浪費了,我不差這一點,當是遛狗了。”
她說完轉身走出幾步,站在馬路邊打車。
冷浩辰,“……”
脣角微微揚了揚,剛纔他在前,她一直走在他的後面,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直控制在兩米左右,相容的果然貼切。
邁步走過去,抓着女人的手腕往車邊走,秦淺甩手想掙開,卻不能,於是怒目看着他,“你還想幹什麼?”
“今晚我不回家,讓何峰送你回去。”這是個陳述句,用的確實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一路將她拖到車邊纔將她放開,何峰早已經識眼色的打開車門,男人一手搭在車門一手撐着車身,將她禁錮在身體與車的狹小空間。
夜色昏暗,秦淺看不清他幽深黑眸裡的情緒,只咬着嘴脣揚着下巴對他對視。
此時的她像只傲慢的被惹炸了毛的貓,看在男人的眼裡卻更加動人心魄,強忍住低頭要親下去的衝動,暗啞着嗓音對她說:“叮噹已經一整天沒有見到你了,回去看看他,我保證明天你會在民政局看到我。”
反之,如果她執意不回去,那他不會去民政局,這字面的意思,秦淺讀得懂。
再想到叮噹,心頭又是一陣悶痛,可能這輩子,她再也難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秦淺沒再堅持,一言不發的扭頭了車,冷浩辰關車門對何峰吩咐,“送夫人回別墅。”
“那您……”
“你通知方浩來接我。”
目視車子離開,男人站在路邊拿出一根菸點燃,頎長高大的身影此時站在路燈下抽菸的樣子有幾許落寞,但是那張肅冷略帶憂鬱的俊臉卻更加迷人,引人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