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滿桌的美味佳餚幾乎沒有動幾口,兩瓶紅酒倒是很快見了底。
霍南城和冷浩辰兩個輪番敬酒,那沈良修來者不拒,喝完之後,竟然還反敬回去。
柴晶晶見了實在看不下去,將沈良修手裡的酒杯一把搶了去,隨後起身,“良修下午還有事,我們不再相陪,先走一步了。”
她說完起身,走到男人的左側去攙扶,剛邁開兩步一個踉蹌,原來是鞋跟踩到了裙襬,偏偏沈良修腿腳不方便無法及時起身,好在霍南城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柴晶晶眉眼未擡冷淡到了謝,然後聽到那人用她熟悉的音調語氣重重的說:“不客氣。”
溫熱的手掌在她的手臂用力握了握,又紳士的鬆開,可是那股炙熱的溫度卻不減反增,燙的她心裡發疼。
她終於肯擡頭看他,兩道視線正面相遇。
霍南城脣角揚起一個弧度,明明是在笑,可眼底的冷峻卻讓人不寒而慄。像以往他每一次發怒的前兆,他笑的越深,說明他越生氣。
這一點,他跟冷浩辰一樣。
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一兩秒內竟然被那兩道視線盯得心裡莫名有點發慌,下意識的緊緊抓住沈良修的袖子,彷彿那樣可以給她力量。
稍微穩了心神扶起椅子的男人,沈良修臉帶薄紅,笑着解釋,“實在抱歉,下午的確有個會,今天有所怠慢,下次賠罪。”
霍南城面無表情的看着那兩個人離開,抓起桌的酒杯仰頭喝進,隨後便聽到“啪”的一聲,他竟將杯子捏碎了。
秦淺被嚇得驚叫出聲,“老師!”
忙站起身過去想要幫他處理,霍南城擡手示意她不用,然後面色淡淡的扯下脖子的領帶隨便往手一纏,也不管傷口有沒有粘着碎玻璃。
秦淺目光焦灼的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冷浩辰衝她搖了搖頭,然後看向對面的男人,“南城,光跟自己較勁沒用,晶晶在你面前永遠都是隻紙老虎,你要是心裡還有她,放下之前那些破事把她追回來,要是已經沒有了,別在這丟人現眼的作踐自己。”
霍南城視線始終垂着,聽到二人離開的腳步聲,深深閉眼,心裡不可控制的揪疼開。
這幾年他身邊女人不斷,人人都以爲他是花心濫情的敗類教授,但是除了與冷亦涵的那一次,他沒過任何一個女人的牀。
他故意與別的女人曖昧,製造出各種桃色緋聞,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以爲她那火爆脾氣,肯定會跑回來跟他算賬。但是幾年過去,她自始至終毫無反應,兩個人之間猶如一潭死水。
曾經有那麼一陣兒,他爲冷亦涵動心動情,身邊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以爲他真的放下了,但是今天,他才終於明白,那不過是自欺欺人,她是他心裡永遠的傷,任何人都無法替代。
那個打從會說話開始跟在他後面喊南城哥哥的丫頭,一天天盼着長大以後嫁給他做媳婦的丫頭,那個十八歲爬他的牀對他霸王硬弓的丫頭,竟然真的有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