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黎點了點頭,“也不全是,估計以後拿手術刀有點費勁了,但是彈琴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雖然很慶幸她沒有真的犯傻,但是秦淺還是有點惋惜,“咱們醫療隊伍裡又少了一個出色的外科醫生。”
“但是說不定音樂領域會多出一個鋼琴大師呢!”
秦淺被她逗笑,雖然她氣色不太好,但是精神狀態還不錯,秦淺放心了許多。
“今天早吳騰是不是去找你了,我很好你跟他說了什麼?固執了這麼多年的人,鐵青着臉回來一言不發的簽字了。”
秦淺把自己早跟吳騰說的那番話對她說了一遍,夜黎很吃驚的看着她,“沒想到你膽子這麼大,連他你都敢罵?”
秦淺呵呵的乾笑了兩聲,“我當時是聽說了你的情況一時激憤而起,若是現在他站在我面前,估計打死我都不敢說了。”
夜黎抿着有些泛白的嘴脣,笑着道:“我能理解。”
那個男人的冷酷兇狠和可怕,她是親身體會過的。
“夜黎,”秦淺咬了咬脣,“你和吳騰真的沒有可能了嗎?他還是很愛你的,我能感覺得到。真的準備這麼恨他一輩子?”
畢竟在知道了夜黎經歷了那樣的遭遇之後,還能一心一意的找她想跟她在一起,作爲一個男人,能不介意女人的那些,還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以吳騰的條件,隨便一擡手,會有無數的青春少女前仆後繼。
夜黎輕輕的嘆了口氣,悽婉的笑笑,“媽媽說過,沒有人能愛一輩子,也沒有人能恨一輩子,這麼多年過去,無論是愛是恨,心裡的感覺都已經淡了,但是淡了並不代表能遺忘,我媽的死,是我們之間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我知道他這些年也不好過,後來我也慢慢想通了,他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不是他能選擇的,當時或許他也是逼不得已,但是我只要一看見他,當年那些恐怖的畫面,他的父母冷漠相逼的眼神,會在我的腦子裡重現,壓都壓不下去,而且我……我可能已經無法再生育了。”
她不是不能生育,而是當年被那些禽獸虐待的時候,在心裡留下了陰影,對男女之間的事產生了抗拒不了的恐懼。
秦淺想告訴她其實吳騰也已經失去了生育功能,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病房裡兩個人在久久的交談,門外的男人倚在門口等待的百無聊賴,低頭擺弄着打火機。
聽到有節律的腳步聲,冷浩辰擡起頭,見一男一女風塵僕僕的從走廊另一端緩步朝他走過來。
女人一頭酒紅色長髮,衣着時尚,冷豔的臉毫無表情,走到近前打量了男人一眼,“秦淺在裡面?”
冷浩辰同樣表情高冷的點點頭,“晶晶,好久不見。”
柴晶晶表情冷淡的看了他一眼,“本來也沒什麼興趣見你。”
冷浩辰,“……”
“良修,我扶你到那邊坐一下,你等我一會兒,我進去看個朋友。”柴晶晶說着將同行的男人扶到前面休息區的椅子坐下,又轉身折回來。
柴晶晶看着堵在門口的男人,柳眉皺了皺,“有事?”
冷浩辰眸光朝休息區的方向瞥了一眼,“那個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