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當是了一次當受了一次騙,吃一塹長一智經歷過挫折才能成熟長大,只是這成熟的過程太過痛苦,讓她不堪承受。
心裡已經做好了等假期結束離開吳家她跟吳騰離婚的打算,也不去在意另一個女人以小三的身份登堂入室的住進吳家。
此時兩個人結婚還不到三個月,想起他們結婚的場面是何其的壯觀,她現在的處境有多悲涼,夜黎在那場短暫的婚姻裡,活脫脫的變成了一個冷笑話。
算了,再難熬不過是十天,怎麼都能過去,吳騰是軍人時間不自由,她必須忍着等到他離家歸隊的那天,趁機會把離婚手續給辦了,之後兩個人便從此陌路,各自天涯。
可是在這最後的十天裡,卻意外的發現她自己也懷孕了。
別的女人懷孕都會喜極而泣,可是對她來說卻是個不小的打擊。
孩子,要還是不要,婚,離還是不離。
接下來的三天,她一直糾結在那兩件事情裡。
離倩沒有她相像當的刁蠻跋扈,而是像其他一切搶了別人丈夫的女人一樣,在原配面前如同一個偷了東西的賊,唯唯諾諾,蠅營狗苟。
這讓她的心裡稍微舒服了一點,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一個人躺在牀,望着窗外的月光,心裡沒有恨,因爲已經恨不動了,只有涼,徹骨的涼。
吳騰假期結束的前一天,那是一個夏風微涼的傍晚,離倩在花園裡散步,夜黎一個人坐在石拱橋頭望着遠方的天空發呆。離倩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將一雙手輕輕的覆在她冰涼的手背,溫柔的對她說:“你放心,我不會搶走你的丈夫,我只想在他的身邊把孩子生下來,然後離開,他已經對我說過,我們已經成爲過去,他現在心裡只有你一個人。”
夜黎怔怔的看着眼前這個幾乎奪走她一切的女人,對於她的話有幾分驚異,到不爲她最後的那句話,而是傳言說,離倩絕對是個說一不二有仇必報火一樣的烈性女子。
可是現在她卻對她說出了那些話。
夜黎沒有吱聲,因爲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別人是去是留對她而言無關緊要,總之她是一定要離開的,絕不回頭。
離倩說完站起身,卻嘶的倒吸一口涼氣,“哎呀”一聲手捂着小腹弓起了腰,夜黎終究是心軟的女人,下意識的扶住她,皺着眉頭問了句,“你怎麼了?”
離倩對她露出感激的眼神,“可能是剛剛起身太快了,肚子有些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你扶我去橋那邊的亭子裡坐坐,這裡風太大了。”
夜黎猶豫了一瞬,還是扶着她走了橋面,萬萬沒想到的,剛走到拱橋間的最高處,離倩突然鬆開那樣推開她攙扶的手,像一個失去重心的木偶,從陡峭的臺階滾了下去。
那個像風一樣任性剛烈的女子,纖細的身子直直的摔在冰冷的水泥地,壓着冷硬尖銳的臺階菱角翻滾而落,地馬涌出一灘血,很快,溼透了她的淺色裙裾。
夜黎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那血色將她的滿眼染紅,她才感到彷彿被烏雲壓頂,遮天蔽日。
她的噩夢,從那一刻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