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雲霄低聲道:“不是讓你把人送警局嗎?怎麼還是落他手裡了?這裡不是A城……”
冷浩辰忽然擡起如墨短髮下的一張冷厲俊臉,淡淡掃了眼霍南城,視線停頓在雲霄臉,聲音嘶啞無波的道:“送南城出去。”
雲霄腳步還沒挪,霍南城已經出聲,繃着一張臉面無表情,“不用,我當看殺豬了。”
冷浩辰,“……”
雲霄看了看浩哥,又看了看霍醫生,猶豫了一下沒動,他是真的有點擔心浩哥控制不住過於兇殘失手把人殺了。
霍醫生說的對,這裡不A城,人又是從警局裡帶出來的,萬一弄出人命處理起來會想當的麻煩。
至少有霍醫生在,關鍵時刻也能勸着點。
筆挺熨貼的米色休閒褲下是乾淨的白色皮鞋,已經看似不輕不重的踩在之前被踢倒跪在地板的司機手腕。
男人的臉除了冰冷驀然沒有其他任何表情,沉沉乾啞的聲音,聽着感覺喉嚨發疼,“我沒那麼多耐性,也不會跟你講人,權,如果你的廢話太多,今天運氣好可能殘了,運氣不好,也可能死了。”
霍南城眉心一跳,下意識的要前,身旁的雲霄一把攔住,壓低聲音道:“讓浩哥問吧,問不出來他不會罷休,而且他現在也不像是要殺人的樣子。”
秦姐帶病出走,結果出門遇變態,浩哥估計是要瘋了。
壓根沒看到他用力,可是那一下踩下去卻清楚的聽到骨節碎裂發出的咯嘣聲,司機痛苦哀號慘叫,霍南城是個斯人,看着實在是覺得……
他轉過身去。
冷浩辰垂着頭,濃密的短髮遮住他臉部的情緒,望着地因爲慘痛而面目猙獰的男人,淡淡的問,“前天晚你車的女人去哪兒了?”
那司機心裡惦記着那隻勞力士當來的幾百萬,忍着疼硬是咬緊牙關一直不肯回答,只要挺過這一關,下半輩子吃喝不愁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那麼多錢。
慘叫一聲聲不斷,然後屋子裡的人都聽到了手臂骨頭生生斷裂的脆響。
霍南城忍不住回頭,看着那個輕描淡寫隨隨便便一下踩斷一個人手骨的男人,他眉目如畫,陳靜若水,脣邊已經慢慢掀起那種讓人心驚的涼絲絲的笑,像是踩斷了一根樹枝。
他一把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雲霄!”
雲霄衝他搖頭,已經問道這一步了,誰也阻止不了。
他知道那個表面看似溫和儒雅的男人此刻骨子裡的兇殘正在慢慢滲出來,那帶着淡淡微笑藏着暴戾和血腥的另一面,他平時冷厲嚴肅的模樣更加駭人。
連聲音都在沙啞摻了笑意,“想起來了嗎?人在哪裡?”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那司機在地痛的打滾,還在一直死撐,爲了錢還真能豁出命,或許他還不知道,惹到了眼前的那個男人,他算留住那些錢,也沒命花。
男人不緊不慢的撤了腿,繞道另一邊,動作緩慢的踩在他另一隻完好的手腕,司機似是實在挺不住了,哀嚎着嘴裡倒抽着虛弱的涼氣,斷斷續續的道:“我沒把她怎麼樣……她到地方我放她下車了。”
那人滿頭冷汗,不斷的從額頭滾落到地板,手腕流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