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男人握的緊繃欲碎的拳頭,全部力氣砸到牆壁。
何峰嚇得身軀一震,猛地擡頭看過去,雪白牆壁男人剛剛砸過地方,留下幾點斑斑痕痕的血印。
男人高大身軀已經站起來,垂在身側的右手五個冷硬的指節血肉模糊,鮮紅的液體正順着指縫慢慢低落。
何峰心驚。
回神,男人疾風一般邁向走廊出口處的背影凜冽入骨,受了傷還依然緊攥成全的白皙手背鮮紅刺目,一滴一滴掉落走廊米白的地板磚。
“冷先生!”
在走廊盡頭碰到去血庫取血的手術醫生,認識冷浩辰,“冷先生要去哪裡?蕭小姐的手術馬也要完畢……”
“那種無關緊要的人的情況沒必要說給我聽。”
女醫生詫異的望着男人高大背影,被他毫無情緒的冰冷話語震了一下。
前幾天還特意交代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鐘都要對那位蕭小姐重點關注,雖然從沒進過病房,但是這一轉眼態度來個這麼大的翻轉,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女醫生搖頭,有錢人的心思真是難以揣測,聽說那位冷先生的正牌夫人也住在這家醫院,他一直陪在太太那兒,看來是後院起火,思想工作沒做通,舍小三保正主了。
現在的醫生都這麼八卦了。
手術室在住院部的三層,秦淺之前住的高級病房在八層,何峰一路盯着地的血跡追過去,男人腿長,走的太快時難以追。
冷浩辰沒耐心等電梯,走樓梯到的八樓,男人站在空空蕩蕩的病房門口,呆滯,冰冷立體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
閉了下眼眸,轉身,渾身戾氣陰鶩的走向護士,臺。
當班的小護士嚇得臉色煞白,站得筆直一動不敢動的望着這個身穿黑色西裝表情嚴苛冷峻可怕到極點的英俊男人。
冷浩辰壓抑這內心洶涌着想要摧毀一切的怒氣,修長手指拿着香菸,捏的發皺要碎,點燃了,也無人敢言。
皺着眉頭吸一口,夾着煙的帶血的手指瞧着護士臺黃白大理石桌面,
“把昨晚當班的護士全部都叫過來,以最快的速度。”
竟然不是早走的,那是昨晚離開的了。
小護士被嚇得,眼圈紅紅幾乎要哭,立刻轉身跑去叫人。
何峰追過來時,那道冷峻頎長的黑色身影周圍一米之內沒有人靠近,他靠在大理石擡邊緣,垂着頸,默然如寂,抽菸一口接一口,幾乎不換氣。
夾着煙的那隻手,主關節處已經腫的老高,還在絲絲的滲着血,他全然不在意。
何峰心裡焦急束手無策,身邊跟着順手從手術室那邊叫過來的一個實習醫生,拿着消毒水紗布一些東西。
實習醫生不敢靠近那個滿身肅殺之氣的男人。
何峰無法,硬着頭皮帶着人過去,其實他也有點怕,戰戰兢兢,“冷先生,你的手受傷了,讓醫生給處理一下?”
男人掃了眼手背,皺眉坐下。
實習醫生更是戰戰兢兢,“先生,骨節出皮肉阻嚴重戳傷,有的已經露骨,消毒的時候可能會有點疼……”
“何峰,夫人的手機有定位系統,馬查查看。”
何峰一懵,立刻拿出電話,從發現夫人不見亂了陣腳,竟然忘了這個,太太手機的這項功能還是他親自辦的。
十幾秒之後,何峰表情失望,“冷先生,夫人的手機顯示的位置是病房。”
男人墨黑的眉宇擰的更深,她竟然連電話都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