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她披了男人的外套走出病房,護士站立刻有人走過來,那位大老闆給了錢,得隨時照顧着。
“冷夫人要去哪裡?”
秦淺所住準備好的說詞,“今晚亦安手術,作爲親戚我要過去看看,這是禮數。”
言外之意要是護士再攔她,是不懂禮數了。
“那我陪您過去吧!”
秦淺秀美一皺,正好那邊一個醫生過來把這個護士叫住了。
“手術室的位置我知道,而且我先生在那一層的電梯口等我,不麻煩你了。”
她說完,進了電梯。
護士看了看她身的男人外套,最後沒有跟着她。
秦淺抵達一樓住院部,走出醫院大門,馬路車流攢動,兩旁燈光璀璨。
她裹了裹厚實的毛呢大衣,仰頭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那麼漂亮,那麼高遠,心裡的窒悶彷彿也舒緩了一些。
外面的空氣有點冷,冰涼的空氣吸進去,肺裡反射性的刺痛。
她立起外套的衣領擋住口鼻,沿着馬路慢慢的走,看到一家藥店,走進去買了一個口罩,戴,好多了。
男人的外套很暖,帶着他氣息,穿在她的身遮到了膝蓋部分,也感覺不出有多冷。
她漫無目的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彷彿想給自己的心找一個出口,理清那團亂麻。
爲了叮噹,爲了媽媽,她不能再輕率的做決定,而且那些大大小小的非原則性緣由,也不值得她再度離開。
在她的心裡,她還深愛着那個男人,這一點,她清楚深刻的知道,只是一下子讓她接受並原諒他,着實太爲難她。
安安靜靜的沉澱幾天,或許能坦然面對了吧!
忽然想找個人傾訴一下,此時她需要一個開解她的人,她伸手摸向口袋,想打給夜黎。
但是衣服的口袋都是空的,出門的時候神思太亂,電話和包都忘在病房裡了。
算了,煩惱的事還是不要與人分享了。
可是,去哪裡呢?
不知道以她現在的體力,能不能獨自走回別墅,身一分錢也沒有。
叮噹應該已經睡了,不知道這幾天有沒有找她。
這些天,她沒有詢問,現在細想起來,好像每天那個男人離開的時間裡,都有叮噹學和放學的時間。
不知道他跟孩子是怎麼說的。
爲人父母的人,竟然爲了這樣的事把孩子撂在一邊鬧彆扭,他們都不稱職。
低着頭腳步一步步的往前,感覺到越走路越窄,越走越糊塗,天生路癡的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
秦淺站在路燈下,有點茫然。
“姐姐!”
身後突然傳來很大的一聲,怔怔出神的她嚇了一跳。
沒等她轉過身,手臂突然被一個滿身酒氣的小姑娘摟住,“姐姐你來接我啦?”
她皺眉看着這個正在目光祈求向她打眼色的女孩,有幾分眼熟,還沒等想起她究竟是哪個,後面突然跟來的兩個流裡流氣的黃毛小子攔在了她們面前。
秦淺忽然明白過來,這女孩被壞人纏了,順手拉了她做擋箭牌。
“你是她姐姐?”其一個眼神不善的的打量着她。
秦淺眸光淡淡的看了那兩個小流氓模樣的人一眼,淡淡點頭,“是。”
說話的那個擡手扯掉她的口罩,隨後露出下流的笑,“小模樣長得不錯,雖然年紀大了點,但聽說越成熟的女人越有味兒,怎麼樣,你們姐妹陪陪我們哥倆,出臺費每人給你們五百塊,哥哥夠大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