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一點點卸掉,臉被粉底遮蓋住的一些青紫傷痕全部露了出來,是那次車禍留下的痕跡,還沒有完全消退。
她望着鏡子裡那張雖然清麗卻略顯狼狽的臉,勾脣笑了笑,要是那位老總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不知道得有多失望呢!算之前有別的心思,估計一會兒也要敗興而歸了。
宋卿瑤擡指按住太陽穴,越發強勁的酒精後勁刺激的她頭疼欲裂,忙低頭又往臉撲了些涼水,彷彿只有那冰涼的液體能讓她稍微舒服些。
忽然,她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男人氣息存在於她的身後,頓了一下,她整個人反射性的向後轉去。
修長筆挺的男人佇立在她的身後,英俊的容顏很溫淡,但是那雙似笑非笑的狹長的桃花眼卻泛着危險的冷光,正盯着她,深邃,令人心悸。
她神情有一瞬的驚異,甚至以爲自己是產生了幻覺,視線掃了眼周圍,是女洗手間沒錯,隨後磕磕絆絆的出聲,
“沈……沈名熙?”
“嗯,是我。”
男人性感的脣角噙着似有若無的笑,走近她。
她杏眸帶着慌亂,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只覺得眼前的男人離她太近,驚得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有點重,似是……帶着絲絲怒意。
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纖腰撞倒了洗手檯,吃痛的蹙眉。
“你……”她語言功能不知是因爲酒精的緣故還是因爲慌張有些變得遲鈍,
“你怎麼……在這裡?”
男人牽起脣角,溫淺的笑,
“沈夫人親自登臺獻藝,我自然要來捧場。”
沈夫人?
他說的那麼自然而然。
宋卿瑤咬住脣,他看去笑的很溫柔,可是她心裡卻止不住顫慄,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錯事。
她努力控制着激烈的心跳,手扶在洗手檯,強自鎮定的看着他,布着幾道傷痕的臉露出一抹自嘲卻又好似傲慢的笑,
“沈總,我哥哥已經不再是這A城的書記,我現在不但沒了深厚的家世背景,而且還是個負債千萬的落魄名媛,對你已經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你別告訴我,到了現在,你還想娶我。”
“如果我說是呢?”
宋卿瑤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酒精和這個男人的混合讓她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卻也感覺到了不可名狀的絲絲寒意,
“你……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馬出去,我們換個地方談。”
這裡是……女洗手間啊,他怎麼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
視線快速掃視了一下週圍,才發現整個洗手間除了他們已經沒有別人了。
沈名熙置若罔聞,非但沒有出去反而俯身慢慢的靠近她,徐徐的嗓音貼近她的耳朵,很低沉,反覆還壓抑着什麼,
“給你一分鐘,讓我消氣。”
他漆黑的狹眸暗的像濃墨,
“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點什麼,嗯?”
宋卿瑤的思維因爲身前男人給的壓迫緊張得愈加遲鈍,甚至有點迷茫,
“什……什麼?”
她沒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向來清高傲慢,給人的感覺總是高高在拒人千里的樣子,此時雙頰酡紅又布着那麼幾點傷痕,到十分惹人憐惜。
沈名熙勾起性感的嘴脣,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
“不懂?”
“沈……唔……”
宋卿瑤還沒來得及說話,脣突然被狠狠吻住,吞下了她所有的言語,宋卿瑤呆呆的睜大眼睛,看着眼眸黑的像深淵的男人,濃重的菸草味灌進她的口腔肺裡,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