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天笑了笑,
“以防萬一,秦姐你別緊張。”
想到昨天叮噹被綁架的事,又聽雲慕天那麼說,她沒法不緊張,還是面色強作鎮靜的點了點頭,
“好,那你浩哥交給你和老師了。”
雲慕天表情鄭重的點頭,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浩哥出任何差錯的。”
……**……
晚十二點秦淺回到別墅,叮噹沒有像她想象的哭鬧,已經睡了,不過沒有睡在牀,而是睡在張姨的懷裡,兩個人都在一樓大廳的沙發。
張姨一看到她立刻抱着孩子動作小心的站了起來,眼睛紅紅的,滿是皺紋的眼角還是溼的,
“少夫人,少爺他怎麼樣了?”
秦淺午離開後,她怎麼想都不放心,想着少夫人開車不方便接電話,便打電話問了何助理,結果才知道真的是少爺出了事。
秦淺一臉的疲憊之色,實在笑不出來,只淡淡的說了句,
“他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說着便伸出手去接孩子,張姨看着她累的幾乎要站不住的樣子,眼裡露出心疼,
“我送你們去。”
秦淺點了點頭,腳步沉重的走向樓梯,每一步彷彿都很費力,如果真抱着孩子,也許都走不去。
一整天沒吃什麼,依然覺得不餓,把孩子放在牀躺好,張姨去給她放了洗澡水。
走進浴室,看到浴缸裡的水,眼淚又流了下來,昨晚還跟她在這裡抵死纏綿的男人,說永遠都不會離開她們母子的男人,今天差一點天人永隔。
在醫院的時候是擔心,現在是後怕,身體靠着牆壁堆滑下去,心裡的疼痛一點點蔓延開來。
心疼他,疼的呼吸都感覺在撕心裂肺,那個對她愛入骨髓她也愛的徹骨的男人,一次次的爲她在危險徘徊。
而她爲他做的,唯一的一件事,是爲他生下了孩子,卻還沒有叫他一聲爸爸!
洗過澡之後,已經凌晨兩點,她沒有睡,而是坐在電腦前拿出紙和筆查閱資料。
她是外科醫生,會給病人開刀醫病,卻不大懂得怎麼照顧車禍後的病人,喝什麼湯較有營養,吃什麼較好消化。查過之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又拿起電話打給了主治醫師,但是沒有接通,低頭一看時間,才知道已經是凌晨四點半了。
回到牀靜靜的看了孩子一會兒,才躺在他身邊緊緊的擁着他閉了眼睛。
秦淺以爲她會睡不着,但是人的大腦神經在受到巨大的驚嚇之後往往會產生睏倦的狀態,躺下沒多久,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七點。
冷浩辰在太陽穴的刺痛慢慢睜開眼睛,不太清晰的視線看到牀邊椅子,被垂下的長髮遮住了整張臉的正在抹眼淚的女人。
她身穿着病號服,白皙的手被粘着輸液後的醫用膠貼。
入鼻是濃重的消毒水味,他立刻明白了自己身處哪裡。
冷浩辰皺了皺眉,難道這女人因爲擔心他,被嚇到病了?
吐過血之後的嗓子乾的像是吐了一層油漆,幾乎發不出聲音,他咬牙擡起剛剛做過手術的手臂,想去觸摸女人的長髮,卻聽到冷冷的一聲呵斥,
“誰允許你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