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片黑暗,雖然看不見但嗅覺還在,此時突然想起來鼻息間似乎沒有聞到一絲消毒水的味道,心裡頓時一驚,臉面無表情,“我現在到底在哪裡?這裡不是醫院?”
男人很溫柔,“嗯,這裡是我家。”語氣頓了頓,隨即自然又尋常的道:“放心,我每天都會給你更換衣服,並且每天都會給你擦身。”
如果讓她想象這個男人是什麼樣子,柴晶晶覺得她大致能勾勒出來的形象應該是——衣冠楚楚的,神色溫潤和氣質紳士的三十多歲的成功男士,甚至,他的聲音這麼低淳好聽,想必皮相也不會太難看,甚至應該是英俊的。
但她仍覺的他是個變態。
【這裡是我家,你放心,我每天都會給你更換衣服,並且每天都會給你擦身體。】
他將病人接到了家裡,他給她換衣服,擦身體,他這語氣好他們本來是戀人或者夫妻,做這些事情理所當然的很。
他剛纔交代往粥裡放點香菜調味的時候她已經毛骨悚然。
她這個習慣除了霍南城和秦淺,連相識了多年的冷浩辰都不知道。
而他卻知道。
她梳理了一下思維,人往沙發裡縮了縮,手指無意識地摸起一個類似毛絨玩具的東西,她原本是想抱過來緩解一下她的緊張,但是等她摸出這個東西其實是一隻抱枕娃娃的時候,她人又僵了僵,覺得身的血更涼了。
她喜歡抱枕,在她經常呆的沙發,尤其是較私人的地盤,都會放一個娃娃形狀的抱枕。
如別墅客廳的沙發,霍南城書房的沙發,他們臥室的沙發,還有陽臺裡的藤椅,到處都有,基本都是大同小異。
正如她現在摸索着的,好像跟霍南城書房裡的那個是一樣的。
“這是阿木同嗎?”
“嗯,定做的,喜歡嗎?”
柴晶晶只覺得她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於是那麼放在自己的腿,“你好象很瞭解我,”她控制着嗓音,儘量是語氣聽起來自然冷靜,“可我對你卻一無所知。”
男人笑的有些漫不經心,細聽卻又有點苦澀,“彆着急,慢慢的,你會了解的。”
“難不成你照顧我這麼久,連名字也不準備讓我知道?”她故作鎮靜地笑着,“我還打算等好了之後,謝你救命之恩呢。”
她的話聽着沒什麼問題,也附和邏輯,但是分明帶着股譏誚的意味。
“這個好辦,”男人的語調持續只着低低淡淡,“到時候你以身相許行了。”
果然是變態。
柴晶晶曲起膝蓋,抱住自己的身體,將腿的娃娃抱拿開,姿勢帶着明顯的防禦,但臉仍舊沒什麼表情,“你真的不準備自我介紹一下?”
她是他的病人,他卻把她弄回了家裡,她沒錢沒勢,應該不爲劫財,況且之前她還一直昏迷着,雖然她長得漂亮,但活生生的女人對於男人應該來說要一個睡不醒的植物人更有吸引力,所以至少她覺得,他應該不是單純的爲了她的美色。
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他還能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