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城不在乎她倒掉了他的藥,她拿走他什麼都可以。
但是……
男人俊美的臉漫布出陣陣寒意,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秦淺的電話。
已經是晚十點,秦淺剛泡完澡準備睡覺,看到屏幕現實的號碼,很快接了電話,“老師。”
男人一向溫和的嗓音低低沉沉,“你都跟她說過什麼了?”
這個她,不言而喻。
只是秦淺不明白他話裡是什麼意思,“這段時間晶晶都被老師霸佔着,我連見她的機會都沒有,手機更是打不通,哪有機會跟她說什麼。”
那頭只有男人沉沉的呼吸聲。
秦淺抿了下脣,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你跟晶晶……怎麼了麼?”
霍南城已經從牀邊走到了窗前,他站在整扇的玻璃前,漆黑的夜色被經理映出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形,沒有拿手機的那隻手握成拳頭撐在玻璃,俊臉一片冷漠無溫,“她把我藥都倒掉了,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是因爲秦淺跟她說了什麼,她才接受他再次接近她的事?甚至是秦淺要求她那樣做,她才連帶着沒有去追究昨天晚的事?
天生倨傲的男人,不能容忍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一點點脆弱無能的形象,不能接受自己被同情,被可憐。
尤其是被一個原本重患在身的女人可憐,只能顯得他更加無能。
以前沒有保護好她,現在還要她委曲求全的來敷衍自己。
其實他不是沒有產生過懷疑,只不過白天時她偶爾露出的神態,嬌嗔得太自然,連被他壓在牀親吻時,女人滾燙着的一張臉蛋,也是羞澀跟情動佔據着大部分的神色。
於是他不這麼去想了,他認識瞭解的柴晶晶從來都是想什麼說什麼,想什麼做什麼,生動而真實,絕不是虛僞的演技派。
尤其是在面對一個男人的親暱時,若真的是厭惡她不可能藏得住。
秦淺不太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以霍南城在電話裡這態度,她還是再次問了句,“老師,你跟晶晶吵架了嗎?”
男人的聲音陰冷到極致,帶着濃郁的陰鶩,“我問你跟她說了什麼?是不是跟他說我現在情況特別糟糕,是不是說如果她不跟我在一起我會瘋?”
“我沒這麼說過啊!”秦淺的嗓音還是一貫的溫涼柔軟,“只不過在晶晶回來的前幾天,有次我們通電話的時候她問起你的情況,我跟她說你身體無大礙,是精神不太好,經常失眠。”
“你爲什麼要跟她說這些?”
秦淺擡起手指梳理着自己的長髮,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又似裹着軟釘子,“她問我我當然說了,你又沒讓我在她跟前保密,爲什麼不能說?”
頓了下,秦淺才斟酌着道:“我覺得……她其實挺關心的你的,每次打電話都會假裝無意地問起你的身體,她是個嘴硬心軟的性子,我看她根本沒看去那麼不喜歡你,否則也不會總是從我的嘴裡打聽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