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躲着我?”
“不然我主動送到你面前聽你羞辱?”她身體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牀頭,漫不經心的,“還有,你的話需要糾正一下,我不見你不是躲着你,而是不想看見你。”
他注視着她,盯着她臉的每一寸表情,“不想見我?那爲何半夜偷偷的跑過去看我?擔心我對嗎?”
“因爲我怕攤官司啊,所以必須親眼看看才放心。”
男人薄脣動了動,過了一會兒才淡淡的道:“我知道都是我的不對,可你那天那麼激怒我……當然,即便如此我也不該那麼做,可你爲什麼要騙我,要說那些話?”
女人漂亮的紅脣勾起點嘲弄的弧度,語調亦是輕慢的味道,擡眸看着他,“既然你心裡已經認定了是那樣的事實,我迎合你的意思按照你的思路讓故事發展,不是正和你的意嗎?”
“是迎合我的意思,還是想用那些話刺激我讓我徹底對你死心?”
柴晶晶抿脣,微垂了眼睛,濃密捲曲的睫毛遮掩住眸底那束猝然顫抖的情緒,“你既然已經看破了我的意圖,又何必再質問我?”
“算看在我們多年的那份情意,也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病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死寂。
“我知道現在局面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我也不奢望你馬原諒我,我只想你還能像小時候一樣,讓我做你的南城哥哥,也不行嗎?”
半晌,她偏過頭,目光直視着他的眼睛,“不是不行,而是不需要了,因爲我已經長大了,再不是那個爲了愛可以不顧一切的傻丫頭,你也不再是那個我沒有不可的南城哥哥了。”
男人的眼神彷彿一下子被什麼東西籠罩住了,像是雲翳過境,他喉結滾動,沙啞至極的問道:“那麼,你是永遠不打算再回c市了?”
垂在身側的手指驀然抓緊了牀單,永遠不回c市,即便是在她當初最心灰意冷的時候,也沒這麼想過,如今更不會,因爲那裡是她的故鄉,她所有美好的回憶全都在那裡,她最愛的人最好的朋友也在那裡,她怎麼可能永遠都不回去,只是——
“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不過什麼時候回去得看心情,這些年過得太累太壓抑,現在我只想獨自輕鬆一段時間,等我在外面玩兒夠了,自然會回去。”
一分鐘後。
“一段時間是多長時間?”
“一年,兩年,也可能是三年五年,誰知道呢。”
男人沉默了大概半分鐘,“那不要回去了,我留下來陪你?”
說的是疑問句,用的卻是陳述的語氣。
“如果我說不需要,你是不是還要弄副手銬直接跟我拷在一起?”
他低低的笑,嗓音暗啞,“你可以試試看?”
柴晶晶擡起纖細白皙的手指揉了揉眉心,復又擡頭看了眼從進門一直站着的男人,他一直光着腳。
“我昨晚沒怎麼睡好,現在困得很,”柴晶晶說着自顧的脫掉鞋子,拉過被子躺下,打着呵欠道:“麻煩你出去的時候把門帶。”
話音未落,剛纔電線杆子一樣杵在牀邊的男人突然繞道牀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等柴晶晶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的手臂已經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