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那端又笑了，低低的像是從深喉間溢出，”既然已經恨了，我也不介意你多恨一些。“
她喃喃的反問，”不介意我多恨一些？“
”從決定要你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了。“
柴晶晶腦袋短暫的白了白，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順着下意識的問道：”所以，他在你手裡？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想要把他怎麼樣？“
”你覺得他在我手裡？“
”難道不是？“
相她的情緒起伏，霍南城的聲音幾乎是平淡得沒有任何波瀾，”哦，那你認爲那麼個毛孩子對我有什麼用?“
”到底是不是？“
他淡笑，”這你都想不到，還怎麼替你的親人報仇？“
說罷，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電話被掛斷了，只剩下嘟嘟的聲音。
他這句話，她甚至都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承認還是在說他不屑對個沒長大的少年做什麼？
腦袋混亂，剛好秦淺打電話過來。
聽她說完，秦淺溫靜的嗓音響起，”晶晶，那你覺得……他能用沈柯做什麼？“
做什麼？
答案如此簡單明瞭。
柴晶晶低頭，手撫着自己的額頭，喃喃的笑着，“威脅我。”
之前秦淺的事情，他擺明了是將錯錯，或者可能是真的寂寞了，想睡她一下。
她自嘲的道：“他想逼我繼續留在他身邊，如果我不同意的話，他是不是要毀掉一個十六歲的男孩子？”
這種事情，他做得出來。
“可我答應了，還有什麼臉面對死去的親人？”
[我曾經努力剋制，努力放手，可你像一團烈火一樣灼燒着我的心，讓我無力抵抗，晶子，到了今天這一步，到底是誰在逼誰?]
當初是她逼他，所以現在他也來逼她了嗎？
……**……
晚十二點，霍南城回到恆苑的時候，眉宇間佈滿疲憊，家裡連傭人都睡着了。
他在玄關處俯身換了鞋子，又隨手鬆了領帶，解開脖子下襯衫釦子，手指按着太陽穴，直到眼角餘光，無意瞥到沙發的人影。
身形忽然頓住，有短暫的僵硬。
突然之間，像是產生的幻覺。
長腿邁開，走了過去，在沙發旁停下，低頭，注視着側身躺在面的女人。
那張臉仍是精緻無雙，只是睡着的時候少了醒着時的********和嫵媚，更顯得安靜，眉心蹙着，抱着原本放在沙發的抱枕，睡得極不安穩。
修長手指伸過去，刮在那溫軟的臉頰。
觸感真實的生出溫度，纏繞在指尖，戀戀不去。
薄脣揚起，他淡淡的笑，來了。
柴晶晶本來是在等人的狀態，睡的極其淺，一下子驚醒了。
滿眼刺目的光線，她迷迷糊糊擡起手背，好一會兒纔拿下來，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你終於回來了？”
“等我？”
她坐直了身體，抿脣淡淡的道：“不然呢？”
“既然回來了，怎麼不回臥室去睡？”
“我知道你這麼晚回來，我今晚不來了。”
“有事？”
不算很大的公寓，用爲這安靜的氣氛而顯得格外空曠。
柴晶晶靠在她很熟悉的沙發，但這種感覺又格外的陌生，垂着眸，“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