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她一直把自己關在別墅裡,不吃不喝不睡,不知該怎樣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
期間霍南城給她打過無數次電話,每晚吹着冷風在門口從夜幕站到天明,但她始終沒有見他。
這樣殘酷的真相,她根本無法消化,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可是心裡這麼多年對他的愛戀也不可能一夕間完全消散,他對她的好,一幕幕刻骨銘心,愛恨糾結,纔是真正的折磨。
她當年張狂任性的不肯放棄不肯離開,如今卻一刀劈開了這樣鮮血淋漓的結果,也許,終其一生,她再也從這個噩夢裡醒不過來了。
直到一個禮拜後聽說秦淺被冷浩辰從酒吧帶走,並且接連失蹤好幾天沒有消息。
那天她給自己灌了一大碗粥,然後直接去找霍南城。
她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但是她沒有辦法冷靜。
像她知道憤怒是無能的表現,卻無法控制。
現在她只知道,憤怒需要發泄。
霍氏集團的股東大會因霍南城手裡沒有股權的問題呈現出分庭抗禮的白熱化階段,但霍南城也仍舊穩坐着執行總裁的位置。
她推開辦公室門走進去的時候,男人正低頭處理件,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鋼筆,優雅而清冷,見她闖進來,擡眸時沒有意外,薄脣顯出淺笑,“我以爲你以前沉穩了,看來還是沒有長大。”
等他說完一句話,女人已經拿起他書桌的水杯用力的砸向了落地窗。
砰的尖銳的一聲,瓷質的杯子支離破碎。
這個杯子,是大概他們結婚半年後,她跟同學一起去參觀陶瓷廠的時候帶回來的。
是工藝品,有一對,一隻放在他的辦公室裡,另一隻放在她的辦公室。
霍南城眼睛眯了眯,狹長淡漠,望着女人精緻的因怒氣而生動的眉眼,低沉似含了笑的嗓音不溫不火的提醒,“你砸壞我所有的東西,都是要付出代價的,晶子。”
代價?
她還沒問他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杯子只是開始,他的筆記本,他整個辦公室裡能砸的東西她全都砸了。
間林助理在外面聽到聲音斗膽敲門進來詢問,見到的是滿地的狼藉和冷漠張狂的女人,自家司站在一側淡淡的看着,閒適抽菸的樣子脣角似還微微揚着,沒有出手制止,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霍……霍總。”
那男人看都未曾看他一眼,“出去。”
他瞧着那發泄的女人,脣畔噙着淡淡的笑。
霍家三小姐從來都一般人放肆,歸根究底除去男人對她的寵慣,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別人在意的姿態和風度,她或者有些在意,但在意的不多。
砸東西是一種原始,而有效的方式。
他等着她砸完,將他的辦公室砸的沒有半點完好的地方。
她知道跟他說所謂不要牽扯無辜的都是屁話,所以一個字都沒說。
因爲整個C市都知道,霍南城深沉優雅富可敵國,冷浩辰神秘低調隻手遮天,而這兩個人,又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因爲他對她毫無辦法,所以他的好兄弟對她身邊的人出手了。
逼她露面,或者逼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