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念的，考試非常成功。
考試結束後，霍南城還專門空出來一天帶着她爬了山，看了海，還去佛前許了願。
她不知道霍南城許的願是什麼，反正她的願望是永永遠遠和他在一起，白首不相離。
幾年以後她偶爾回想起這段歲月，彼時的她不再年少純粹，仍是覺得高考之後的短短兩天，最初的伊始大概是她們之間能叫做甜蜜的時光了。
且這甜蜜參雜了太多她因無知才能造成的錯覺——所以大抵也只能算是她一個人的甜蜜。
那時她全心全意的愛着這個男人，覺得跟他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甜蜜而滿足的。
他從履行男朋友的責任，到漸漸進入狀態，他的每一面都是她所喜愛的，即便是偶爾突現的淡漠和沉默，在她眼裡也並不能成爲缺點和瑕疵，何況處處都顯得那麼無微不至的周到。
晚過了七點如果她還在外面，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親自驅車去接她。
她偶爾想買點什麼東西他也會二話不說過來刷卡付賬。
他從不介意她在任何場合牽着他的手，跟任何人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而且這次竟然沒有霍家人站出來反對。
戀愛之後的相處，和諧得不可思議。
唯一不和諧的地方也不過是——他偶爾像個長輩似的皺眉訓斥她，而一般情況下她也只有低頭被訓的份兒。
因爲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對的。
除去像做不做指甲這種審美和代溝的事情，也一般都是在她的抱怨後妥協。
秦淺有時候會說，他們之間也差了八歲，談戀愛的模式像是差了一輪不止，當然，全然是因爲霍南城的教師職業病，還有訓她管她似乎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而她也早習慣被管被訓了。
她對着窗戶出聲很久。
他從不主動提她們會在一起多久，不提未來，而她也更不想自虐式的提醒自己，未來可能沒有任何結果。
也許是女人大抵都逃不過這個怪圈。
當這個男人不屬於你的時候，只想着哪怕跟他在一起一天也知足了，哪怕他的心裡想着別人，哪怕他並無愛意，能完整的擁有他一次是滿足。
可是在一起之後，又渴望得到他的呵護和在意。
這些……他似乎一直都在給她，但是這幾天卻完全是像完成一件工作班一絲不苟不出任何差錯，感覺也遠不如之前做兄妹的時候自然舒服了。
難道他對她，真的沒有愛嗎？
她反反覆覆的回憶反省才得出結論，現在其實得不到的時候還要煎熬。
像是吞嚥着包裹着蜜糖的慢性毒藥，一點點的累積慢慢疼痛。
像是——踩在刀尖的舞者，痛並快樂着。
滿足的同時，是源源不斷的如深淵般的不滿足。
以前他還拿她當妹妹的時候，她想做他的女人，可是現在他真的從哥哥變成了男朋友，卻完全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效果。
他真的是太淡漠了，甚至沒有他們沒在一起時那樣情緒起伏，鮮活而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