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被人搭肩膀,正是神經最嗨的時候,回頭不耐煩的吼,“給我滾到……”
他還沒看清楚眼前男人英俊的五官裡斂着什麼樣的暴風雨,只看到他脣角噙着冰冷一抹笑,隨即,玻璃酒瓶直接重重的砸在他的腦門。
霍南城看着從何坤頭流下來的混着酒液的血,脣畔揚起,低低的嗓音彷彿從喉間溢出,又是那麼清晰,戴着眼睛,斯俊逸得如同女人最着迷的謙謙君子,偏偏從每一個毛孔裡都張揚着血腥,吐詞清晰,哂笑,“什麼東西,你敢動她?”
他的氣場,此時身處暗處,竟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那個溫爾雅的世家公子好似本來是潛伏在黑夜的妖魔。
何坤想開口說話,只覺得男人微微傾了身,然後他整個人被提了起來,直接被扔出去。
劇痛,好似骨頭都錯位了,卻不知道是剛纔被他扭斷的,還是生生摔的。
離得近的人恍惚聽到了男人笑了一下,幾秒後,一個人被踢在腹部,踉踉蹌蹌往後,摔在一張桌子,引起一片混亂尖叫,另一個直接被摔在桌子,木質的桌子從間直接斷裂,酒瓶酒杯也直接摔碎在地。
柴晶晶扶着沙發的扶手,恍恍惚惚的自己坐了起來,看着轉過身走到他身邊的男人,緊繃的快要斷掉的神經一下子鬆弛開,待他走近,伸手用力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
”你終於來了。“
柔軟而纖細的身軀在他懷裡顫抖得厲害,透着從骨子裡溢出來的恐懼。
此時只有緊緊的抱住他,方得一分安心。
霍南城筆直的站着,一動不動被她抱着,低眸,看着她被扒下的衣服和裸露的肌膚,在一片嘈雜和混沌的空氣顯得那麼刺目。
俯身,冰涼的指尖擡起她的下巴,光線很暗也看清楚了她臉的淚痕,還有被人打的紅腫的指痕。
他的小晶子,從來沒沒被人欺負得這麼狼狽過。
盛夏的晚,霍南城只隨便披了一件薄料的外套出來,他沒出聲,直接把外套脫下來,然後俯身嚴嚴實實的把女孩包裹住,低眸看着她睫毛沾染的眼淚,菲薄的脣動了動,對已經從衝到柴晶晶跟前不斷流眼淚的秦淺道:”之前是你打的電話?“
秦淺站在旁邊,聽到他出聲,緊張的道:“是……是的,要送她去醫院嗎?她剛剛好像被灌了酒……”
柴晶晶勉強朝她露出一個微笑,嗓音嘶啞,“沒事,只喝了一兩口。”
霍南城站直了身體,低頭把腕的手錶卸了下來,眼鏡摘下,一起擱在旁邊的桌子,然後把胸前的扣子也跟着開了兩顆,讓原本合身的白色襯衫寬鬆了一點。
柴晶晶不知道他這是想幹什麼,只見他眼睛動都沒動的道:“不管你是誰,替我看好她。”
等他側首看向地被保鏢扶起的男人,菲薄的脣瀰漫出一層似笑非笑的嘲弄弧度,然後擡腳不緊不慢的走過去。
何坤正準備起身,眼前男人的身影投下的陰影落了下來,將他的視線籠罩住,投下一片昏暗,他下意識的擡頭看去,莫名一慌,“霍南城,你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