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淺醒來的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她渾身無力的站不穩,卻執拗的堅持要離開。
冷浩辰將她抱在膝,端着一碗血燕,湯匙遞到她的脣邊跟她講條件,
“張開嘴巴,把這碗燕窩吃了,我送你回去。”
秦淺不看他也不張嘴,繃着臉盯着地面,男人輕輕的嘆了口氣,話語是滿滿的寵溺,
“你呀,是一頭小倔驢!”
然而下一秒,粉嫩的嘴脣被他含住,香甜的燕窩被他用舌頭推進了她的口。
她惱怒,白皙的臉龐頓時緋紅的瞪他,看到她小獅子般想發作又不能的模樣,冷浩辰朗笑出聲,笑容明媚的彷彿萬丈陽光,能把人心底最陰暗處都照亮。
最後她妥協了,乖乖的吃了那碗血燕,他也守信,動作輕柔的給她穿了衣服,穿鞋子,抱了她出門。
出了酒店,他沒有車,那樣抱着她慢慢的走在夜色沉沉霓虹閃爍的街道。
秦淺掙扎不過,只好任由他抱着,一邊享受這個令她迷戀又排斥的懷抱,一邊糾結如何去面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除了那件事,他對她的好,無可挑剔,甚至寵的人神共憤,然而,心頭那道唯一的傷口,已經了毒,深深滲進了骨子裡,那種痛苦,註定要跟她一生一世!
七八輛黑色的賓利緩緩的跟在男人的身後,速度過慢,又佔着車道,不覺堵塞了交通。
保鏢隊長成浩快步向前趕來,在男人身後垂首勸道:
“冷先生,你這樣行走在街太過危險,不如……”
冷浩辰停住腳步,冷冷的視線掃過去,成浩當即住了聲,杵在原地再不敢跟近半步。
男人轉回身,不疾不徐的腳步繼續向前,身後傳來特助何峰的聲音,
“沒見冷先生面色不悅嗎?從現在起,誰都別去多話找不痛快!這地方有先生的仇家,你們現在要做的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保護先生的安全。”
何峰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都落進秦淺的耳朵裡,冷浩辰曾是特戰隊的校軍官,跨國執行過不少任務,栽在他手裡的各國黑幫分子不止幾十個,樹敵太多,他這條命走到哪裡都被人惦記。
秦淺在他懷裡動了動,依然閉着眼睛,啞着嗓音開口,
“在你懷裡窩的不舒服,還是車吧!”
她的心,終究,還是不能任他置身於危險之而無所動。
冷浩辰停住腳步,垂眸看了她幾秒,彎脣,
“好。”
轉身朝車邊走去,何峰忙打開車門,冷浩辰抱着女人坐進後座,一條長腿擱在外面沒有收回,撩起眼皮看他,
“何峰,我看最想找不痛快的是你!”
小心思被老闆看破,何峰躬身垂首滿臉賠笑,不敢吭聲。
男人這才收回長腿,車門關,他轉臉看向懷的女人,她不老實的來回折騰,想從他的腿挪下去,他手臂收緊不許她動,哄小孩子般,
“乖,再抱一會兒,等到了地方,我自然放你下去。”
女人果然不動了,他笑了下,俊臉埋進他的秀髮,聲音疲憊的像是歷盡了幾世的滄桑,
“你知不知道,五年來,我想你,幾乎要發瘋。”
灼熱的氣息撲在耳際,秦淺緊閉着雙眸,這樣誅心的情話像浸過罌粟汁液的毒刺般刺在她的心,疼痛,又癮。
五年的愛恨癡怨,在這一刻,如蜂蜜裹了黃蓮,是甜是苦,滋味難辨,只剩下無盡的糾纏。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秦淺推門下車便走,男人一把扯住她,如畫的俊顏帶着笑,
“小淺,不請我去坐坐?”
秦淺轉回身,面無表情看着他,
“冷浩辰,放手吧,我們真的回不去了,算我還愛你,當年你對我做的那件事也足以把我們隔開,我不是聖女,做不到原諒。”
冷浩辰脣邊的笑凝住,一點點消失,然後手鬆了她的手,看着她頭也不回的離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仍一直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