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譏誚的岔開話題,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起那孩子的50毫升的血液,我要抽1500毫升的血,這樣算起來,是不是我更值得你關心一些?”
amy心驚,眼底掠過輕微的疼意,她抿脣道:“爲什麼還要你的血?”
保羅沒忍住,擡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他以前也經常這麼捏,amy沒有躲開。
保羅還很想抱抱她,他已經很久沒抱過她了。
但,想到自己放棄她的初衷,還是忍住了。
他收回手,淡淡解釋,“hw病毒原本是拿我的血液作爲引子,研製出來的病毒。所以,需要我的血液。”
amy對這個不懂,也沒往深處去想,只是輕不可聞的噢了一聲。
保羅看她似乎很疲倦,擡手捧着她的臉,深情而又嚴肅的看着她,“小七,告訴我,你有多愛那個男人?”
amy眨着眼,這是她有記憶以來,保羅第一次用這種口吻跟她說話,也是第一次喚她的名字,小七。
她從保羅深藍如星辰海耀般的眸光裡讀到了難以割捨的痛意,她抿脣過了好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回答他的問題,“對不起,保羅,這一次我可能要真的離開你了。”
保羅強壓下心頭翻涌起來的痛,眼眶泛着淺淺的腥紅。
他多半是自嘲,極淡的口吻笑的很輕,“好。”
他鬆開她,眸光最後一次散落在她的臉,繾綣綿長,“小七,好好的活着,這一次,我真的打算放下了。只希望,你回憶起這兩年來的種種時,不要恨我。”
amy從保羅的話裡深深品到了無法言喻的苦澀,她抿脣過了好久,才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羅,算恨,也是事出有因。我想,大概還是跟我有關係。不然,我想象不出,你這樣溫爾雅的男人會做出什麼樣令人髮指的事情。”
amy頓了頓,眸光水閃的落在男人冷沉的俊臉。
她彎彎嘴角,輕聲道:“無論我曾經把你傷害的有多深,我都想爲自己妄爲無知的任性對你道個歉。希望,你能原諒當初的我。”
保羅閉了閉眼,似是在極力調整翻江倒海的內心。
有一種疼,像剝繭抽絲,扒皮抽筋,血淋淋的,像此時此刻他受到的那樣。
他緩慢而綿長的輕嘆一聲,“小七,你要好好的。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和看不到的地方,都要好好的。”
那聲低低慢慢的【小七,你要好好的。】曾在以後長達數年裡,成爲安七月/amy心口的夢魘,偶爾發作,疼到骨頭都在逆流着酸脹。
如果想到有一天保羅會死,她今時今日或許不會有這樣冷然決絕的態度。
…
amy低低淡淡的嗓音裹着淺淺的倦意,嗯了一聲,便歪斜着腦袋沉沉睡去。
保羅微垂着眼眸,纖長的睫毛輕緩的眨了幾下。
他擡手拖住女孩要垂落下去的腦袋,將她半托着擁抱在懷裡。
他知道,她越是貪睡,病毒侵蝕她骨髓越發的厲害。
私人機艙設有用來休息可以躺着的臥室,保羅抱着她讓管家打開機艙的臥室門,走了進去。
他單膝半跪着,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到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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