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金色的琉璃地面倒映着璀璨的吊頂燈,地面乾淨的沒有半點灰塵。
零零散散的幾顆羅馬柱霸氣恢宏的屹立在大廳之內。
遠處紫色奢華的弓形簾簇簇嫣然的挽起,坐在餐桌的正位可以透過弓形簾環顧下的窗戶看到外面清涼的月色。
總之,安七月坐的那個角度視野非常開闊,擡頭能看到怡人的月色。
她的左對面是修羅,右對面是夏殤。
夏殤的背後站着伺候的池木,修羅的背後是瑞,至於她自然是簡約了。
三個人從落座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分鐘,持續安靜冷漠的氣氛,詭異的泛着刺骨的涼意。
安七月率先打破靜謐,道:“你們是吃完了再說,還是說完了再吃?我的建議是,吃飽了肚子,再聊。”
夏殤從安七月一進門,視線不動聲色的像是吸盤一樣落在她的身,他在這裡見到安七月很意外。
這是,自兩年前,他們算是第二次見面。
一次在季氏老宅,他們原本沒說什麼話,更別提過去的事。
現在,夏殤從女孩清冽乾淨的眸子裡讀到一絲堅韌的果決,似乎隱約意識到了什麼。
他看着她,像曾經無數個畫面那樣溫情繾綣但又有什麼不一樣了,好似多了一份淺到沒有的疏離。
他清涼溫淡的喚她,“小七!”
安七月垂下眼簾,心臟不可抑制的顫了顫,她在極力調整亂了節奏的氣息。
她翻攪着面前冒着熱氣的牛奶,輕輕的嗯了一聲。
靜默了片刻之後,還是將那聲,“夏殤哥哥”喚了出來。
夏殤眼眶溫潤了一下,心尖掠過一抹緩緩的暖流,“這些年,苦了你了。”
安七月撲閃了一下眼睫,她感覺眼前的視線變的有些模糊,像隔着一層霧霾連杯子裡的牛奶都看不清。
她搖搖頭,“不苦。”
她頓了頓擡起頭,眼底是一片氤氳的水汽。
她道:“對不起,夏殤哥哥,我辜負了你。兩年前,我被迫離開帝都之前跟你說的很明白。我以爲你應該放下了,現在想想莫小七留給你的傷情太根深蒂固,所以直到現在你還在耿耿於懷。這都是我的錯!”
夏殤彎彎嘴,笑的一片清風光明,“不,是我的問題。小七,你不要有心裡負擔。其實,你讓簡約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已經知道了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來巴黎一是了斷我跟修羅之間的恩怨,二是將當年你還是小七的時候沒有來得及送出的禮物送給你,權當是我對你今後的幸福送出的祝福。”
安七月眨了一下眼睛,眼眶不可抑制的酸脹,她強忍着心底瀰漫起的酸澀,胸口是大片大片窒息的痛。
當年…
當年,她出事之前,夏殤說有禮物送她,但要等到領證之後。
那晚,應該也是這樣有月色的晚,深山裡的軍區晚要清爽涼快一些。
他們坐在山頭看着頭頂的明月,男人將她溫柔的圈在懷裡,她腦袋伏在他的臂彎處。
她歪過腦袋,看着他,眼睛月亮還要清亮,“夏殤哥哥,我不要什麼禮物,我此生最大的心願是能夠跟你在一起。希望,師父他能放下恩怨,也放了我,放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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