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黎頓了頓,繼續安撫宸妃道:“母妃難倒還看不懂父皇的決定嗎?再者,現在有用的皇子們所剩無幾,父皇除了我,也別無他選!”
“可不是還有個楚墨殤嗎?你別忘了,他的實力也不弱,否則這次怎麼會我們險些栽了大跟頭。”
“那又如何?既然石頭擋路,那我們便將石頭搬開便是。”
宸妃聽聞,笑道:“看來黎兒這是已經有主意對付楚墨殤了?”
楚墨黎不語。楚墨殤確實是個難纏的敵人,若不盡早除去,屆時只怕會更加難以對付!再者,此次的事,只怕跟楚墨殤脫不開干係。
他不讓他好過,他又怎麼輕易的放過他呢!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如何消除父皇心中的顧慮。雖然父皇現在選擇原諒他,但並不代表他可以繼續肆無忌憚。
楚墨殤雖然早已料到了皇帝的選擇,可聽到探子傳來的消息,他還是不免感到寒心。
這些事,若是他或者皇室中的任何一名皇子做的,只怕當場就會被拉去處決。而楚墨黎母子不但沒有受到任何處罰,還依舊逍遙法外。
這便是得寵和不得寵的區別!
手指捏緊,他一拳定在桌案上。心中的不平如同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一般,令他感到痛恨……
霍承歡卻顯然沒想到,那麼多條大逆不道的罪名,皇上都能忍受下來,而且絲毫沒有處罰那母子二人。卻也終於明白,那二人已經不是一些罪證便能輕易扳倒的了。
她心中縱然惱怒,卻也無可奈何。不過經此一事,楚墨黎倒是不敢再來找她的麻煩了。
聽聞皇帝也因此一病不起,宸妃與楚墨黎爲表心意,是天天守在身邊照拂。但與其說是照拂,到不如說是討好。不過這些都不是她所關心的,日子便又只剩下看書二字了。
不過在她現在看來,連看書都便的極其無趣了。因爲那些兵法史記,她已經差不多都能倒背如流了。
再者,兵法講究的是鑽研和實際操作。而以她現在的情況,顯然只能專注前半部分紙上談兵。
然而紙上談兵對於她一個人整日研究來說,也是無趣。再者,每日都特意跑去藏書閣看書,都要被皇帝老兒派人盯着,也是有些麻煩。
秋水有些爲難了,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上次霍承歡用竹籤畫畫寫字好似有些意思,便提議道:“小姐不如再像上次一般,用竹籤寫字玩吧!”
其實她的目的還有一個,想要變相的讓霍承歡將字練好。因爲霍承歡的字,說出去真的會讓人貽笑大方,以後要是嫁人,被未來夫君嫌棄,那該有多丟人啊!
霍承歡頷首,覺得秋水這主意不錯。不過光寫字好像還不夠好玩,她想起現代的印刷術,在這個朝代好像還沒有流行起來。
雖然印刷術的主要流程她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大底要用到哪些東西,她倒是知道些。這幾日左右無事,倒不如來研究一下這個。
念此,她興趣來了。立即吩咐秋水前去準備筆墨,印泥,松香,臘,木板等等。
秋水不明白小姐要這些做什麼,不過看霍承歡興致高昂的樣子,便也沒有多言,前去準備了。
霍承歡所要的東西,宮中都能找到,所以秋水很快便準備妥當了。
霍承歡滿意的看着秋水替她準備的東西,然後就開始一個人忙碌起來。然而光是鑿字,她就一個人忙活了一個上午。
秋水見她辛苦,便問她要不要幫忙。霍承歡這纔想起,她幹嘛自己一個人瞎忙活?
念此,立即吩咐秋水夏草幫她一起忙活了起來。一直到入夜,主僕三人才終於將一切準備妥當。
眼看就要出成果了,霍承歡興奮了起來。
“炭火可準備好了?”她問。
秋水頷首,將準備好的火盆遞過去。霍承歡將事先刻好字跡的木板拿過去,放在火上面微烤,待那上面的臘慢慢溶解以後,被封存在木板內的印泥也就自然融化開來。
見時間差不多了,霍承歡立即將那木板放置與桌案上的一張鵝黃色的紙上,並用手死死壓了會。想着應該差不多了,便將那木板拿開。
看着那鵝黃色紙上的印記,霍承歡面色燦燦,卻聽聞身後的夏草和秋水捂住嘴巴忍不住偷笑起來。
不用說,她失敗了。
雖然木板上的字是印上去了,不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紙張上的字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麼。
秋水見霍承歡失望,立即忍不住了笑意,上前安慰道:“小姐不必難過。雖然下廚您從未失敗過,不過並不代表您一定得什麼也會。”
夏草也接着秋水的話道:“是啊,小姐。反正這也沒有多大意思,小姐前往別往心裡去。大不了,明日我們再做一遍。所以現在還是先用膳吧!” WWW▲ттkan▲¢ ○
秋水也頷首同意。可在霍承歡眼中,怎麼覺得這兩人有些看不起她啊?
她正想着說再接再厲,便見聽聞窗戶外有人敲打門窗的聲音。不走正門走窗戶,如今也只有楚墨殤與曲靖蕭兩人了。
她笑了起來,忘記了方纔的不痛快,果然見楚墨殤此事就立在窗外。
“今日怎麼又得空閒過來了?”她問。
“父皇病重,本王入宮來看看,經過這裡,便順道來看看你。”他說的簡潔,一句話便概括了入宮的目的,以及霍承歡的問題。
霍承歡頷首,吩咐秋水前去準備茶水。
楚墨殤見霍承歡滿臉狼狽,一屋子裡面又是一股怪味,正欲問她在做什麼,便見桌案上又奇怪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霍承歡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想到他方纔看自己的眼神,頓時想到了什麼。
自己的失敗品怎麼好意思讓楚墨殤看到。臉色一紅,立即用手捂臉,擋住了他身前的視線。
然,當她舉起自己的手掌,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到底是有多麼髒亂,再看秋水和夏草兩人的狼狽模樣,就足以想象她自己現在的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