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並不是每一段姻緣都可以是良城美景,也有可能是相忘於江湖。
冷靜蜷縮在角落處的時間有些久了,冷家人走了,自己就把堅強的外殼卸了,然後獨自一個人舔舐傷口。
因爲不想讓他們擔心。
自己又不是什麼巾幗英雄,自己也會害怕。
要知道藏毒,罪名嚴重,真的可能是死罪。
……
獨自蹲着好一會兒,冷靜想要站起身子,才發現雙腿蹲的時間很久,都麻了。
看着自己面前頎長的男人邁着長腿神色錯雜的向着自己走來,披星戴月,真的很英俊。
雖然年紀比起自己大,但是歲月在他的臉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印記,反倒是深邃無比,俊朗的容顏,是女人的夢魘。
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幽深的藍光幾乎是要把自己吞噬,冷靜緩緩地伸出小手,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冷梟沉,你拉我一下好嘛?我腿麻了。”
冷梟沉:“……”
冷梟沉沒有想到,冷靜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個。
像是一個受傷的孩子,清澈如水晶石一般的眸子看向自己,求助的說了一聲:拉我一下好嘛?
冷梟沉心疼的厲害,伸出大手輕柔的攙扶着冷靜緩緩地站了起來。
可是冷靜蹲的時間有些久,被緩緩扶着站了起來,雙腿不穩,差點摔在了地上。
冷梟沉眼疾手快的迅速的伸出大手,將冷靜整個人抱入懷中。
“怎麼樣?”
熟悉的氣息再度竄到鼻尖,冷靜有些恍惚,甚至有些貪戀,櫻脣抿起,故作輕鬆的說道:“唔,沒事,你扶着我去牀上坐着。”
“好。”
冷梟沉薄脣抿起,將冷靜直接抱在了小牀上,小牀相當於是木板,剛好只能讓冷靜一個人睡。
不是非常結實,還可以聽到吱吱呀呀的聲音。
冷靜看着男人在自己面前緩緩地蹲下身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揉捏自己的雙腿。
動作很輕柔,單膝下跪的模樣,讓冷靜的美眸不自覺溼潤的厲害。
“有沒有好一些?”
“嗯。”
“其實這兒環境很好的,很安靜,而且很乾淨,我只是剛剛蹲下角落時間久了,所以纔會發麻了。”
“真的很好,我很喜歡這兒,真的,我沒有騙你。”
反覆的強調其實就是否定,其實冷靜是律師,更能明白這個道理,說出這句話之後,立馬就後悔了。
自己暴露了。
冷梟沉:“……”
隨着冷靜一句一句讚美這間房間,冷梟沉的心一點一滴沉入谷底。
“是嘛?”
“是。”
“那你爲什麼蹲在角落?介意告訴我嘛?”
冷靜:“……”
當然介意,自己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害怕吧。
冷靜點了點頭,主動地開口說道:“當然,因爲角落的位置很好,可以看到整間房間的佈局,冷梟沉,我們……現在算是朋友了吧,一笑泯恩仇了。”
“兩不相欠的感覺真好。”
說到這兒,冷靜再度擠出一絲笑意,神色柔和,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
冷梟沉:“……”
怎麼可以兩不相欠,冷家欠了自己的,自己欠了她的。
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
“我會盡快救你和孩子出去的。”
似乎是沒有聽到男人篤定的話語,冷靜美眸看向遠方,低喃道:“我告訴爸媽和哥,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救我的事兒,你不要擔心了,你回倫敦吧,以後都別回來了。”
擔心你回來了,真的會被冷梟浚和冷彥打斷了腿。
頓了頓,感覺到男人單膝跪地的身子僵硬的厲害,冷靜繼續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冷梟沉:“……”
冷梟沉看向自己面前神色清麗的女人,深邃的眸子之中翻滾着異樣的情緒。
錯雜的厲害。
“你在這兒,我怎麼回去?你讓我拋棄妻子嘛?”
冷靜:“……”
拋妻棄子這四個字,真的是有太多的含義了。
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妻這個角色嘛?
冷靜美眸一暗,心頭微微一怔,一陣錯雜的厲害。
“這麼做,值得嘛?爲了我,聲名狼藉,不顧一切。”
早就知道,他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冷靜定神的看向自己面前的男人,許久之後,啞聲說道:“值得。”
“唔……”
冷靜整個人被男人抱入懷中,被男人吻住脣瓣,吻住眉心,男人依舊是單膝跪地,這一次是自己要低下身子。
冷靜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冷梟沉落淚了,聲音都變得哽咽了。
看到他哭,冷靜同樣淚水從眼角溢出,因爲自己心裡也非常的不好受。
許久之後,冷靜看着冷梟沉深邃的眸子溼潤的厲害,眸底的藍光越發的幽深,嘴角勾起,伸出小手撫摸着男人的俊臉。
“你怎麼哭了?我所有的本意,都是想讓你快樂,想讓你幸福。”
“冷梟沉,放過我吧,我們倆這輩子都是註定不能在一起的,我能做的,是讓你報了仇,代替冷家爲你故去的媽媽贖罪,你能做,就是放過我和孩子。”
從此兩不相欠,就此相忘於江湖。
冷梟沉:“……”
自己怎麼捨得放過她,未來的生活沒有她,自己要怎麼辦?
“誰讓你這麼做了,我一點都不快樂,靜靜,我快樂和幸福的基礎,是可以和你一塊兒在倫敦幸福的生活。”
“而不是你爲了我,毀了自己。”
“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爲了你,我沒有打算傷冷家。”
對上冷靜略微困惑的眸子,冷梟沉伸出大手撫摸着女人的小臉,繼續說道:“我承認,我最早的佈局不是這麼簡單,我要冷家的人都付出代價,包括你,我要你背上禁忌的枷鎖。”
“但是,現在,我不是這樣想的,我說的原定計劃只是把當年的事兒說出來,給媽媽一個公道罷了,並不是你以爲的要傷了冷家。”
冷靜:“……”
沒有想到,冷梟沉說的原定計劃是這個。
冷靜又哭又笑,整個人都不知道怎麼了,心底是高興的。
其實付出的人不光是自己,冷梟沉也有在改變和付出。
但是,兩個人真的是已成定居了,天生的仇家,兩個人真的是隔了千山萬水了,一想到這兒,冷靜嗅了嗅鼻子,啞聲說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冷梟沉看着女人再度美眸之中瀰漫着水霧,已然是哀莫大於心死了。
“有什麼話,等你出來了,我們回去再說,讓安娜替你檢查一下,還有羅文準備了你愛吃的。”
“等你檢查完身子,吃完東西,確定沒有什麼問題,我就回去。”
冷靜:“……”
冷靜知道,冷梟沉做什麼事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冷靜點了點頭,其實心底還是期許冷梟沉可以留在自己身側的,貪戀男人的溫柔。
女人,真的是貪心的動物。
……
隨着安娜和羅文走進狹小的房間,房間裡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顯得很擁擠。
安娜熟練地替冷靜檢查身體,羅文則是將冷靜愛吃的全數擺在了小型的餐桌之上。
冷靜雖然情緒波動很大,但是身體狀況還算穩定,安娜也留下了一些維生素,可以讓冷靜緩解不舒適。
吃飯的時候,冷靜小口小口抿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感覺到胃裡翻滾的厲害,伸出小手捂住了脣角。
環顧四周,房子實在是太小了,自己又出不去,冷能隨意的找了一條毛巾可以讓自己嘔吐。
吐個天昏地暗。
安娜臉色一變,趕忙上前拿了一個盆,然後關心的替冷靜撫摸着後背。
幫助女人平復胃裡的翻滾!
冷梟沉神色緊張,一直關切的守在冷靜的身側,伸出大手撫摸着女人的後背,良久之後,冷靜才伸出小手緩緩的撫摸自己胸口。
狹小的房間裡一片狼藉,安娜迅速的進行清理。
羅文則是趕忙上前,準備了檸檬汁遞給了冷靜。
“冷小姐,您先喝點兒果汁。”
“嗯!”
剛剛吃下去的東西,幾乎吐的一乾二淨,冷靜無力的靠在牆壁之上,才能慢慢緩解自己的不舒適。
黛眉微微蹙起,有些難受,伸出小手撫摸着自己小腹的位置,輕聲說道:“小傢伙,你好任性!”
“冷小姐,您好些了嘛?”
“嗯……”
“好的,那我們先出去了,冷小姐,您保重。”
畢竟,懷着孩子,被監禁,極有可能會有牢獄之災,真的不知道冷小姐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冷靜看着羅文和安娜恭敬的離開了房間,順帶將房間整理乾淨,櫻脣抿起。
“我吃完了,做完檢查了,你可以走了。”
冷梟沉:“……”
冷梟沉深深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女人,試圖從女人的小臉之上找到一絲瑕疵,但是毫無所獲。
薄脣抿起,伸出大手撫摸着女人的臉頰。
“好,我明天再來看你。”
“別來了,我擔心哥和爸看到你會忍不住把你的雙腿打斷了。”
冷梟沉:“……”
冷梟沉臉色微微一變,許久之後,啞聲說道:“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也是我應該受的!”
“你別擔心了,現在,你和孩子都好好的,照顧好你們娘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兒,配合林警官調查,把毒品推得一乾二淨,什麼都別說,只需要否認就可以了,你明白嘛?”
冷靜:“……”
“我想替冷家贖罪,冷梟沉,真的夠了嘛?我這麼做,你會忘記當年的事兒,你能釋懷嘛?”
“你知道嘛,當我看到你在最後一瞬間被媽媽推出了火海,我看你渾身是血的看着媽媽在火海之中痛苦掙扎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件事兒,你一輩子都釋懷不了。”
“冷梟沉,你難以釋懷,我就要贖罪,你知道嘛?”
冷梟沉:“……”
冷梟沉眸子一暗,微微闔上精湛的藍眸,冷靜分明是在逼自己。
要麼逼自己釋懷當年的事兒,要麼看着她鋃鐺入獄,受盡苦難。
“我好累,想要休息了,你走吧。”
“冷梟沉,我想我和你媽媽是一類女人,我們都是希望你幸福的女人,你的幸福,我給不了了,對不起。”
冷梟沉:“……”
“我的幸福,你已經給了。”
冷靜:“……”
冷靜看着男人的背影,美眸一淡,看着男人的背影離着自己漸漸遠去,自己爲什麼如此的依依不捨呢?
真矯情!
冷靜勾起脣角,自己不後悔!
伸出小手緩緩撫摸着小腹的位置,寶寶,你想要爸爸來救自己嘛?
……
冷梟沉走出警署,立刻感覺到空氣之中瀰漫着危險的氣息,薄脣抿起,掃向自己面前的冷彥,神色一暗。
男人一身幹練的黑衣,在夜色之中更加的頎長,冷彥狹長的墨眸微微眯起,盡是危險的光芒,眸底的暗光,幾乎是要把自己染黑。
冷梟沉從男人的眸底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惱怒,厭惡。
冷梟沉:“……”
自己一早被冷彥在夜宴國際大廳之中狠狠地踹了兩腳,現在腹部還火燎火燎疼得厲害。
如果硬碰硬的話,自己和冷彥在一塊兒,自己很難取勝,冷彥身手不差。
“冷先生,怎麼辦?”
冷策不安的上前,冷梟沉伸出大手示意冷策退下。
“在旁邊等我,不要插手。”
“是,冷先生。”
冷策抿了抿脣,選擇了恭敬的站在了身側。
……
冷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己就知道,冷梟沉肯定會過來的。
所以剛剛讓木槿先走,藉口用去照顧冷晟睿,冷梟浚和盛夏同樣回到冷家老宅,尋找策略。
冷梟沉這個人渣,禽獸!
冷彥大闊步上前,狠狠地上前猛地伸出大手拎起了冷梟沉的衣角。
渾身散發着懾人的寒意,深邃的眸子冷冽無比。
“誰他媽讓你動她的?”
冷靜長這麼大,自己作爲哥哥,雖然有的時候故意給冷臉,其實都是逗冷靜和冷晟睿的成分居多。
冷靜長這麼大,自己真他媽一根手指頭都捨不得碰她的。
冷家最小的小公主,是冷家手心裡的寶兒。
這個男人,居然剛對她下手,讓她懷孕,還讓她鋃鐺入獄。
冷梟沉:“……”
冷梟沉對上冷彥痛楚寒意的眸子,薄脣若有若無的勾起。
冷靜說得對,冷梟浚和冷彥現在真的是想要殺了自己而後快。
“她是我的女人,我當然想要動她,想要她了,這件事兒是我不後悔的。”
“大言不慚,滾開。”
冷彥猛地擡手,攥成拳頭砸向了冷梟沉的臉頰,像是嗜血的惡魔。
剛剛冷家一行人從關押冷靜的房間裡出來,才知道條件有多差,冷靜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種的苦楚。
冷梟沉:“……”
冷梟沉硬生生的捱了冷彥這麼一下,感覺到自己口腔裡瀰漫着血腥味,微微闔上眸子,感覺到心頭的痛楚蔓延,隨即眸子猩紅,猛地擡手同樣攥住了冷彥的衣領,面色鐵青。
“誰說我要滾開了,冷彥,我明擺着告訴你,冷靜我要定了,她和孩子,缺一不可。”
冷彥:“……”
癡人說夢!
冷彥嘴角勾起一抹譏誚,厭惡的掃向自己面前同樣挺拔的男人,墨眸寒意十足。
“好大的口氣,冷梟沉,你敢碰冷靜,就該想到後果。”
冷梟沉勾起脣角,兩個人幾乎是在瞬間都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對方。
冷梟沉離開冷家去了倫敦,在倫敦街頭流浪,雙腿不便,所以雙腿不便,槍法卻很準。
冷彥自小因爲盛夏的緣故,所以得到了最專業的訓練,槍法精準,冷家的男人,必須是德才兼備。
兩個高大的男人旗鼓相當在對峙,沒有留意到三樓位置上的女人一直緊張關切的看着自己。
冷靜其實一直都在繃着自己的情緒,很想伸出小手緊緊的抱住男人的腰身,等到冷梟沉離開之後,終究隱忍到了極限。
所以冷靜迫切的站在窗戶口的位置,就爲了尋找冷梟沉的身影,沒有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兩個人對峙的畫面。
冷靜驚慌失措的捂住了脣瓣,兩個男人,對於自己都是極其重要的。
一個是自己尊敬,崇拜的哥哥。
一個是自己深愛,自己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不要!
冷靜想要呼喊,但是因爲關押犯人的房間經歷過特殊的處理,所以玻璃隔音窗戶,自己無論說些什麼,站在地面上的冷梟沉和冷彥都聽不到。
……
冷彥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通冷梟沉拔槍的動作,就知道冷梟沉實力不凡,薄脣抿起,厲聲說道:“冷梟沉,冷氏已經被你毀了,小靜現在也被你送進了警署,名聲盡毀,我今天就要你一個承諾。”
“離開她,這輩子都不要再糾纏她了,我就放了你。”
否則,自己真的會開槍!
冷彥渾身的怒火滔天,對冷靜的心疼,全數在看到冷梟沉之後迅速的爆發出來。
冷梟沉視線觸及黑洞洞的槍口,一抹暗光在眸底迅速的滋生,蔓延。
“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她和孩子。”
冷彥:“……”
冷彥嘴角勾起一抹譏誚,槍口對上冷梟沉的槍口。
“冷梟沉,你應該知道,這一槍下去,我要的是你的命,你對準的位置是我的肩膀而已。”
“嗯,你開槍吧。”
“冷先生!您再好好考慮一下……”
冷策看着冷梟沉真的要玩真的模樣,忍不住上前,這要是真開了一槍,那就不是受傷的問題了,可就是玩命了。
“冷策,退下,不關你的事兒。”
冷梟沉緩緩的將自己握槍的大手放了身側,率先放下了手槍。
“冷策,吩咐下去,如果冷彥今天真的開槍了,我不會追究他的責任,聽清楚了嘛?”
“是,聽清楚了。”
冷策心底盡是不安和關切,但是冷梟沉命令已經吩咐下去了,不得不從。
冷彥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不愧是冷梟沉,冷彥手指觸及手槍上的扳機,微微眯起。
冷彥視線觸及冷靜關押室的方向,神色一怔,分明看到冷靜滿臉淚痕的對着自己擺手,說不要。
“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麼,就別怪我了。”
冷彥猛地對着冷梟沉小腿的位置按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
冷靜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可以看到冷梟沉小腿的位置踉蹌了一下,隨後單膝跪地。
小臉慘白的厲害,美眸之中盡是淚水。
冷彥,真的開槍了!
冷梟沉怎麼樣了?
……
“冷梟沉,今天只是略施懲戒,如果你下次再靠近小靜,我打斷你的腿,要了你的命。”
冷梟沉:“……”
冷策看到冷梟沉小腿位置緩緩流出的鮮血,臉色一變,猩紅的血液讓冷策臉色一變。
冷梟沉疼得額頭上盡是汗水。
冷彥抿了抿脣,視線觸及三樓位置上冷靜可憐巴巴的貼着玻璃看着樓下,淚流滿面的模樣,大闊步的向着警署內部走去。
……
“冷先生,我送您去醫院。”
“沒事,冷彥槍法很準,他只是用子彈擦破了我的皮膚表層罷了。”
在冷彥開槍的一瞬間,自己就明白了。
“扶我去樓上看看,剛剛冷彥上樓了,一定是靜靜出事了。”
“是,冷先生。”
冷策想提醒冷梟沉現在應該止血,看着冷梟沉肅然的眸子,只能硬着頭皮扶着冷梟沉向着樓上走去。
……
冷靜看到冷梟沉中槍之後,迅速的敲門想要離開,林警官算是很優待冷靜了,但是這麼一直會面也不是個事兒。
冷彥趕到之後,才擺了擺手。
“冷總,冷律師,我再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冷律師現在是嫌疑人,而且和毒品沾邊,不能輕易馬虎。”
“嗯。”
冷彥抿了抿脣,墨眸盡是關切,看着冷靜伸出小手攥緊面前的鐵欄杆,林警官打開門之後,迅速的走了進去,將冷靜抱入懷中向着牀板走去。
冷靜嚥了咽口水,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冷彥,顫聲問道:“哥,不是說不許傷他了嘛,不是說不許欺負他的嘛,你爲什麼還要開槍?”
“你知不知道,你一開始對着他胸口的位置,真的把我嚇壞了,哥,不可以這樣的。”
“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他也是我愛的男人,即使我們倆不會在一起,我也想要看他平平安安的。”
冷彥看着冷靜哭哭啼啼像個孩子一般,主動地伸出大手撫摸着女人的長髮,薄脣抿起。
一抹暗光在眸底滋生蔓延,主動地將冷靜抱入懷中,輕輕撫摸着女人的長髮。
“嗯,知道你心疼,但是我氣不過,我只是擦破了他腿上的皮,不會怎麼樣的,放心,我心裡有數。”
即使自己心裡真他媽恨得牙癢癢的,但是爲了冷靜,爲了冷靜的孩子,看在他們倆的份上,自己也得留下他的命。
但是,下一次說打斷他的腿,自己是認真的。
冷靜:“……”
冷靜因爲冷彥的話,微微鬆了一口氣,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哥,你剛剛嚇壞我了。”
“嗯,對不起,下次想揍他也得不當着你的面兒。”
自己這麼一個好妹妹被糟蹋了,冷彥說什麼,心裡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冷靜:“……”
冷靜啞然失笑,看着冷彥蹙着墨眸的模樣,伸出小手幫男人撫平。
“哥,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讓你操心了,我是不是比冷晟睿還要遜,小色寶現在都好乖了,唯獨我,越來越不懂事了,當了媽媽之後,更加不懂事了。”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呢,沒事兒,睡吧,我在你旁邊,等你睡着了,我再離開。”
“好,有哥哥真好。”
“嗯,有哥哥在,哥哥會保護你,還會保護你肚子裡的孩子。”
“好。”
冷彥因爲小妮子嘴甜,勾起脣角,牀板很硬,被子也很單薄,只能勉強的維持體溫。
房間裡的溫度不高,冷彥心疼的伸出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蓋在了女人的身上,終於聽到冷靜呼吸淺淺,熟睡了,冷彥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良久之後,滿了30分鐘,必須要離開,冷彥才站起身子,向着門口走去。
林警官已經等候良久。
冷彥感激的說道:“多謝你了,林警官。”
“冷律師她睡了嘛?”
“嗯,睡了。”
“冷總,冷律師如果遲遲不坦白,很快就被移交司法機關的,到時候,恐怕,我就無能無力了。”
冷彥:“……”
冷彥狹長的墨眸微微眯起,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也就是說時間緊迫,迫在眉睫。
“嗯。”
“林警官,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來,小靜就麻煩你了。”
“冷總客氣了,冷律師的爲人,我還是知道的。”
“好,麻煩了。”
……
冷彥離開之後,冷梟沉才緩緩地從走道的一角走出,這才明白,冷彥爲什麼上樓的緣由。
原來是因爲冷靜關押的位置剛好是可以看得到自己和冷彥的。
暗暗蹙眉,心底後悔不已,如果知道她在看,自己就不拔槍和冷彥針鋒相對了。
良久之後,冷策看着冷梟沉的右腿還在不斷的流血,關切的說道。
“冷先生,我們走吧,您的傷口得儘快處理,冷小姐會被照顧的。”
“嗯。”
冷梟沉抿了抿脣,選擇了默認。
……
半山別墅:
木槿回到別墅之後,冷家的往事,還有冷靜藏毒的爆炸性新聞已然傳得沸沸揚揚了。
對上梅叔和梅嬸關切的眸子,木槿大致說了一些,隨後去了冷晟睿的房間,看着小傢伙酣睡不已,美眸一淡,替小傢伙蓋好被子,然後重新下了樓。
木槿主動地走進廚房,簡單的熬了粥,翻炒了兩道清淡的飯菜。
做好了飯菜,像是普通的妻子等着丈夫一般等着冷彥回家。
等着等着,木槿有些瞌睡了,昏昏欲睡,聽到別墅門口傳來汽車聲,來不及穿鞋子,直接向着門口跑去。
走到門口,就看到冷彥滿臉疲憊的從車上下來。
現在外面的氣溫還是有些低的,但是冷彥只是穿了一件襯衫,沒有穿西裝外套,不知道去哪兒了。
“彥。”
木槿嘴角勾起,向着冷彥跑去,主動地伸出藕臂環住了男人的頸脖,抱住了冷彥。
冷彥:“……”
冷彥原先滿臉疲憊,看着木槿像是蝴蝶一般向着自己翩翩而來,嘴角勾起,女人的身子無比柔軟,熟悉的氣息很溫暖。
“怎麼那麼晚?在小靜哪兒多待了一會兒嘛?她有沒有怎麼樣?”
“沒事,先進去吧,我和爸媽說好了,等下吃完飯,我們就回老宅住,有什麼事兒,也可以一塊兒拿主意。”
“爸媽說了,讓你也一塊兒過去,一家人永遠在一塊兒。”
木槿:“……”
木槿因爲冷彥口中的一家人三個字,美眸一暖,點了點頭,主動地開口說道:“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先進去吃,我去樓上抱冷晟睿下樓。”
“嗯。”
冷彥蹙了蹙眉,視線看到木槿白皙如玉的小腳,主動地將木槿抱入懷中。
“我來抱吧,先抱你去客廳,下次不要赤腳踩在地上。”
“唔,真霸道。”
木槿心頭一暖,感受到冷彥的關切,抿了抿脣,依靠在冷彥的懷抱之中,心頭盡是感動。
……
木槿在樓下重新將飯菜熱好了,冷彥已經從樓上將冷晟睿抱在了沙發之上讓小傢伙繼續睡。
原本並沒有什麼胃口,今天的菜色看得出來是木槿親自做的,冷彥吃了許多。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餐桌之上,面對面的用餐。
拋去一切煩惱,不去想這些。
冷彥胃口極好,將做好的飯菜全數吃下,木槿嘴角勾起,站起身子,披了一套線衣外套穿在了身上。
“我們走吧。”
“孩子我來抱,冷晟睿最近越來越重了,你吃不消他的重量。”
“好。”
冷彥和木槿要去老宅,梅叔和梅嬸有些憂心忡忡的,替大小姐擔心,簡單的囑託了幾句,才放心的讓冷彥開車帶着木槿離開。
……
回到冷家老宅,冷梟浚和盛夏還沒有睡,看到木槿和冷彥帶着孩子過來了,盛夏主動地將冷晟睿接了過來抱在了懷裡。
“小槿,你和彥先坐一會兒,喝杯熱茶暖暖胃,我把晟睿抱上樓,他就不去睡在子宅了。”
“彥,你和董事長先坐吧,我陪重阿姨一塊兒去。”
冷梟浚輕咳嗓子,薄脣輕啓。
“不用叫董事長那麼客氣,暫時就叫我冷叔叔吧,反正以後也會繼續換的。”
原先就打算冷彥和木槿的事兒提上日程的,沒想到冷靜忽然出了事,冷靜的事兒之後,木槿和冷彥的事兒自然是要操辦的。
木槿現在叫冷叔叔,以後就得跟冷彥一塊兒叫爸了。
木槿:“……”
明白了冷梟浚的暗示,木槿小臉微微一紅,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冷叔叔。”
“嗯。”
……
木槿陪盛夏把冷晟睿抱在了二樓的臥室裡,主宅的二樓,木槿原先從來都沒有來過,沒想到二樓的房間竟然還有一個嬰兒房。
看着木槿有些困惑不明所以的模樣,盛夏薄脣勾起。
“這原先是彥的嬰兒房,後來爲了就近照顧晟睿,就把這間房改成了晟睿的嬰兒房了。”
“晟睿小的時候,彥不待見他,都是我和小靜,還有梅嬸照顧的多。”
木槿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也是,冷晟睿可是天降萌寶。
所以小傢伙在冷家真的是得到了很多寵愛。
“謝謝你,重阿姨。”
“我照顧冷晟睿,是必須的,是我們該感謝你,生了這麼可愛的小傢伙。”
“小靜都有了,你和小彥抓緊點,再多生一個寶貝女兒。”
“等這次風波之後,我最想要的,就是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生活在一塊兒。”
木槿聽着盛夏這麼說,心頭一暖,小臉爆紅的厲害。
“唔。”
……
木槿和盛夏重新下樓的時候,冷梟浚和冷彥面色嚴肅的進行討論冷靜的事兒。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弄清楚冷靜手腕上的藍寶石是誰給的,既然冷靜不願意開口,就得自己去調查。
焦點聚集在木槿身上,木槿小臉微微一白,輕聲說道:“小靜之前以爲藍寶石是有輻射的,或者是假的,讓我看一下。”
“我剛好小的時候對藍寶石有些瞭解,那顆藍寶石不透光,然後就懷疑是鏤空的,我和小靜去了風華叔叔的研究所。”
“才知道藍寶石之中是海洛因,那個時候,小靜也不肯說藍寶石是誰給的。”
“我和風華叔叔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說,但是,既然冷梟沉的藍寶石是從倫敦來的,小靜手腕上的藍寶石一定也是來自倫敦,因爲款式差不多。”
木槿首先坦白自己所有知道的事兒,讓冷彥狹長的墨眸眯起,陷入沉思。
木槿一直都是聰慧的,但是能夠猜透藍寶石的奧秘,還是讓自己有些驚愕的。
墨眸閃過一絲讚許,首先將木槿摟入懷中。
畢竟,當初看到冷靜上臺準備試戴藍寶石,木槿是極力阻止的。
……
氣氛再度陷入冷凝,着實是頭疼的事兒。
冷彥墨眸微閃,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爸媽,你們還記得,當初是誰帶警署的人來到夜宴國際大廳的嘛?”
“路易斯,那個藍眸的男人。”
盛夏率先反應過來,對上冷彥精湛的眸子,主動地拉了拉冷梟浚的大手。
“梟沉,這個路易斯該不會就是梟沉在倫敦的家人吧。”
“爸,媽,我馬上派人去查一下。”
“嗯。”
冷梟浚墨眸一暗,當初只知道冷梟沉原先的名字是帝森,生父在倫敦是有非凡的實力。
的確,如果梳理思路,冷家佩戴藍寶石,是爲了替換藍寶石,栽贓冷梟沉。
那麼,給冷靜藍寶石的人,一定是和冷梟沉有仇的人,或許,這個是一個突破口。
……
“先生,夫人,大少爺,有人來訪,自稱是路易斯,是大小姐的朋友。”
說曹操曹操到,已經是快要凌晨,沒有想到,路易斯會突然到訪。
冷梟浚墨眸一暗,低喃道:“嗯,請他進來。”
“是,先生。”
木槿美眸一暗,路易斯來這兒是因爲什麼?
應該是爲了冷靜吧。
……
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路易斯選擇了一套較爲正式的卡其色的西裝讓人眼前一亮,算是天生的衣架子。
重點是精湛的藍眸,讓人過目不忘。
木槿神色一怔,記憶之中,有的時候,冷梟沉的眸子之中經常翻滾着藍光。
其實仔細一看,路易斯和冷梟沉的輪廓是相似的。
心底一個答案呼之欲出,木槿選擇了緘默,只是低調的站在冷彥身側,和冷彥十指相扣,有的時候,冷彥養成了習慣,大手之中把玩着木槿的小手。
路易斯之前就耳聞過冷家的實力非凡,今日見到,親自參觀,還是難免有些震懾。
尤其是偌大的冷宅,幾乎成了別墅區了。
路易斯主動的彎腰,恭敬的說道:“冷先生,冷夫人,冷總,木小姐,久聞了。”
冷彥報以淺淡的弧度,木槿同樣嘴角勾起,表示禮貌。
盛夏點了點頭,冷梟浚則是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打量着路易斯,猜想路易斯來這兒是爲了什麼。
“嗯,你好。”
路易斯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冷家一行人,主動的開口說道:“不好意思,我今天來這兒是坦白一件事兒,靜手腕上的藍寶石手鍊,是我給她的。”
衆人神色微微一怔,多了幾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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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更新來了來了,麼麼噠,大家看文快樂,想看虐三兒嘛?想看三兒撕心裂肺嘛?哈哈,都會來的,還有小靜的未來,乃們都別擔心,在事兒出來之前,冷家是非常有擔當的,嗷嗚,麼麼噠,看文快樂,求月票,求評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