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以爲自己還能堅持得住,便拒絕了思嘉要司機送她回去的好意,但是現在,她想站都站不起來,看來能不能回去都是個問題。
路邊的紅燈下停着一輛黑色的名貴跑車,待到顏色一變,拐彎之際,有人看到她,連忙叫了起來:“大哥大哥,停車!”
“你到底有什麼事,別耽誤時間!”冷司夜說。
“你看那個人,是不是慕解憂?”上官宇指着解憂的方向。
冷司夜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真的是她!”
他也顧不得別的了,把車往路邊一停,下了車大步走上前去。
然而,剛一碰到她的手臂,他就感覺到她一身冷汗,擔憂的問:“解憂,你怎麼了?”
她擡眼一看是他,反射性的揮開他想站起身,卻因爲蹲了有一會兒了,她猛一陣頭暈,差點跌倒。他急忙又扶住她,看她滿頭是汗臉色慘白的樣子,心裡大吃一驚,也顧不得別的了,把她攬入懷中,“我送你去醫院!”
“誰要你多管閒事?”
她又想推開他。
誰料,這男人根本不鬆手,她又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哪裡還能推的開?
上官宇走過來,“大哥,怎麼回事?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冷司夜取出一串鑰匙來交給他,“資料在我書房書桌第一排第二個抽屜裡,你自己去拿,就按照我們剛纔談的幾個問題,你回去代表我給企劃部以及相關人員開個會議,再有什麼事你決定就行了,決定不了的再打電話給我。”
“OK!”
上官宇接過鑰匙便走了,看來是應該有很重要的事。
解憂儘管渾身虛弱無力,腦子卻還比較清醒,聽得懂他們也談什麼,也不想欠冷司夜這麼大的人情,又去推他,“你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你站都站不穩,怎麼走?”
“那我也能走……”
“解憂!”
他重重的喊着她的名字,對於她的倔強逞強無可奈何,最後乾脆把她摟入懷中,強按着她不讓她掙扎,在她耳邊低語:“你還要跟我生氣到什麼時候?”
“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解憂!”他被她弄得簡直哭笑不得,像哄孩子一樣哄着她,“好了,別鬧了,你生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我不要去醫院。”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抱她上車,又給她繫好安全帶,然後發動了車子。
“冷司夜,我不去醫院,你聽到沒有?我要下車,我不要坐你的車……”她亂七八糟的解開安全帶,也不管他是不是還開着車,就去開車門。
他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鎖好車窗。
但,她這個樣子,他怎麼能不管不顧?最後還是把車停在一邊,按住她不停在開車門的手,語氣有些無奈:“你到底要怎麼樣,解憂?”
“我不要去醫院……”
“但是你生病了,怎麼能不去醫院?你就算要生氣,等到你病好了,打我一頓罵我一頓出氣,好不好?”他耐心的哄着她。
“我不要!”
她很少露出孩子氣的一面,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抽了兩張紙巾,又撥開她額前的溼發,擦拭着她額上的汗珠。這樣細心溫柔的舉動,她就算再有氣,也發不出來了,更何況也沒力氣生氣了,只是可憐兮兮的說了一句:“冷司夜,我不去醫院……”
他徹底心軟了,點點頭:“好,不去醫院!不過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是怎麼回事?”
“我,生理期……”
她小聲的說了這幾個字。
他先是一愣,而後又鬆了一口氣。
生理期,不是生病,不是別的什麼毛病,他放心了,然後發動車子往前開去。
她也不鬧了,不過嘴裡還是說着:“我不去醫院……”
“好,不去醫院。”
他對她簡直縱容到了極點,開着車到了一家藥店門口停下,讓她在車裡等他。
等他再回來之時,他手上拿着一盒藥,和半紙杯的白開水。
“來,先把藥吃了,能緩解一下。”
“你從哪裡弄來的水?”
“找人借的。”
她吃了藥,喝了點熱水,疼痛感稍微減輕了一些。他說送她回家,爲了讓她好受一點,他把車子開得慢了一些,很平穩。她靠着椅背,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
最後,他把車開到了他的那棟公寓前。
抱她下車的時候,才驚醒了她。
看着面前陌生又熟悉的大樓,她喃喃開口:“來這裡做什麼?”
“你住在這裡,我才能安心!”
“我就算不住在這裡,你又有什麼不能安心的?”
“好了,要跟我吵,先讓自己好起來,好不好?”
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還記得跟他鬥嘴?
他不跟她計較,帶她回到了他的公寓裡。
這裡的一桌一椅都還是那麼熟悉,一點都沒有變。
只是,她又怎麼會不明不白的住在他這裡?
“冷司夜,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她豁出去了,直接開口問道。
他大概是沒有想到她會問的這麼直接,這麼突然,怔了怔,尷尬的背過身去,也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說:“你好好在這裡休息,不要再搬走了,這裡什麼都有,等到你身體好點了,我陪你去把行李拿過來。”
“冷司夜,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下了牀,搖搖晃晃的繞到他面前去,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但是她依舊堅持着,聲音無力,卻又很有力:“冷司夜,你是不是把話給我說清楚?我告訴你,我不會不明不白的住在這裡,也不想再這樣跟你不明不白的糾纏下去,我也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我只要你一句話。或者,你今天也可以一句話都不說,我現在就走,以後我的任何事都跟你沒關係。至於你妹妹那裡,你說我不負責任也好,總之你去跟她說,反正我辭職,我不幹了,我們就此別過,今後老死不相往來!”
她把話說得決絕,說完扭頭就走。
他沒來
得及思考,伸手就抓住了她。
她頭也不回的問:“你還想做什麼?”
他一句話也沒說,用力一扯,就將她扯進了懷中。
她起初掙扎,他死死的抱着不鬆手,最後她也沒了力氣了。
冷司夜!
她就不相信他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今天不把他的真心話逼出來,她就不是慕解憂!
聽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傳進自己的耳膜,她又捶了他的胸膛一記,咬牙切齒的說:“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句話而已,對你來說就這麼難嗎?還是,你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生死存亡,卻沒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感情?你這個膽小鬼,懦夫,沒勇氣面對自己感情的逃兵,你,唔……”
話沒說完,他忽然壓下脣來,把她的話牢牢的給堵住了。
她欲掙扎,他的右手扣在她的後腦,左手將她的身體緊緊桎梏,她根本沒有餘力掙扎。事實上,她拼了自己所有的力氣說出這番話,當他吻住她的那一刻,她在他懷裡,就動也動不了了。
這個吻,變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終於做了第一件遇到她就想做的這件事,他終於那天在雨中沒有做完的事。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這麼逼他,如果不是顧忌着她身體還很虛弱,他真恨不得把她揉碎了揉進自己的胸膛。
她無力掙扎,也無心再掙扎。在這個足以讓她窒息的深吻中,她找不回自己的理智,找不回自己的瘋狂,她感覺自己掉進一個無底的深淵裡去了,而且心甘情願沉淪。
最後,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那麼久,在她幾乎要忘記呼吸的那一瞬間,他終於放開了她的脣,額頭抵着她的,聲音是那麼嘶啞又迷人:“從來沒有人敢像你這樣逼我,你爲什麼一定要逼我呢解憂?你難道不知道,我這樣做,都是爲你好……”
“我不要你爲我好,我要你誠實面對自己的心!”
她打斷了他的話,然後,這一次,是她主動攬住他的脖子,主動送上自己的脣。雖然,她很青澀,對於接吻更是一無所知,但面對這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面對這個唯一觸碰過她的男人,她還是義無返顧了。
哪怕他是火,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她也情願做一隻飛蛾。
他撫摸着她的身體,用力的撫摸,真想要她,真想在這一刻就讓他們合二爲一,他能捕捉到自己內心強烈的欲/望,這種慾望,是第一次在山洞裡就深深渴望的。
她似乎並不反對。
但,她沒有力氣了,她現在的雙腿軟的可怕,只能抓着他的衣服勉強站立着,嘴脣也離開了他的。
他一向少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又輕輕吻了吻她的脣瓣,然後抱起她,走向那張柔軟的大牀……
此時窗外的夜色,早已深了!
他在她身側,靠着牀頭,看着她,“先睡會兒,我在這裡陪你。”
“我還想再吃一次藥。”剛剛太激烈了,她感覺到下腹又是一陣難受。
“不吃了,我幫你按摩。”
他的一隻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按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