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
解憂微笑着搖了搖頭,只是那笑容裡隱藏着太多太多的憂傷,說:“在一年多以前,我在監獄裡失去了我的孩子,那是我生命中的第一個孩子,是我和司夜在一起那麼久以來,好不容易纔有的孩子。而我和司夜,我們也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哪怕我們不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我們依然想要一個孩子……可是,遲遲沒有。那時候的我們,並沒有想過是他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直到後來,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體質不易受孕……”
緋羽震驚極了,喃喃的問:“那,那個孩子……”
“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那個孩子在我肚子裡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呼吸。”
緋羽更加震驚了,她沒有想到這麼悲慘的事情會發生在解憂的身上。
“醫生說我的體質不易受孕,而我,早不懷孕晚不懷孕,偏偏在我進了監獄的以後,我才知道自己懷孕了。”解憂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的愚蠢和無知,“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司夜才特別擔心我,哪怕每天都不厭其煩的做產檢,最起碼我們要確保孩子是安全的。”
緋羽聽到這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聽說過關於解憂的許多事蹟,卻不知道解憂有過這麼悲慘的經歷。
解憂繼續說了下去:“關於我的事,我不知道你瞭解多少,我和司夜是上一代就註定的悲劇,我放棄了很多東西想要和他在一起,甚至放棄了我曾經唯一最好的姐妹。可是,還是因爲我們,若水的眼睛瞎了,思嘉成了植物人,我媽媽爲了成全我的愛情親手殺了她的丈夫,也親手結束了她自己的生命……”
說到這裡,解憂擡起眼眸凝視着對面的她,用手握住了她的說,真誠的說:“緋羽,我今天之所以告訴你這一切,是要你明白,如果你真的很愛一個男人,可以爲他承受九百五十一次的失敗,那你就不要輕易放棄他,再多給他一些時間。”
“我明白了……”
緋羽含着眼淚點頭。
今天,解憂揭開了自己的傷疤來安慰她,她們在這個下午聊了很多很多,一直從豔陽高照聊到夕陽西下。
緋羽對解憂這個人也有了一層新的認識,而自己,也在這一下午的談話之中,爲自己的愛情找回了新的勇氣。
當冷司夜和杜康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們還在侃侃而談。
“談什麼呢這麼高興?”司夜在解憂身邊坐了下來,笑着說:“我一直在等你打電話,你都一直沒打,居然聊了一個下午?”
“你和杜康,兩個男人都能聊一下午,我們怎麼就不能聊一下午了?”解憂反駁他。
“我們可不是像你們一樣只管談天說地的,你家那位是來給我幫忙的。”杜康也說着,在緋羽身邊坐了下來。
沒辦法,這裡就這四個位置,司夜已經坐在瞭解憂的身邊,唯一剩下的一個位置就是緋羽身邊這個,杜康乾脆大大方方的坐下。
“噢?你來幫忙的?”解憂笑看着司夜,“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懂得人家銀行的問題?”
“這個要問你家親愛的大哥了,他竟然放心讓我瞭解他們銀行內部的機構,我也不好意思不做事吧?”冷司夜一副開玩笑的口吻。
“誰不知道你冷大總裁行事光明磊落?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吧?”杜康又說。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能不要再說這麼多的廢話了嗎?”解憂忍不住說了他們一句。
“我們說的是廢話,那你們聊的是什麼?”
“我們啊,我們今天下午聊了很多,愛情到人生,從藝術到哲學,聊了很多話題,總之就是一句話,我們——”
“相逢恨晚!”緋羽笑着和她一起說出了這四個字。
說完,她們同時又都笑了。
真的是相逢恨晚。
就像世界上的緣分一樣,有些人親如姐妹,血濃於水,最後卻反目成仇相互算計;有些人非親非故素不相識,卻可以從情敵變成朋友。
“爲了感謝咱們冷總放下自己的工作和心愛的嬌妻來幫我的忙
,今天下午我請客,大家好好的吃一頓去。”杜康說。
“好啊好啊,我最近食量大增,大哥,你可不能虧待了你的小外甥哦!”解憂也開玩笑的說。
“隨便你吃,就算我被你吃垮了,還有你的親親相公呢,你放心大膽的吃……”
這頓晚餐只有他們四個人,沒有叫阿宇名揚他們,少了那一對活寶的搗亂,他們這頓飯依舊吃的很開心。
最後,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冷司夜還低聲的在杜康身邊說了一句話,她們兩個都沒有聽到。
上了車,回家的路上,解憂好奇的問:“你跟我大哥說了什麼悄悄話?”
“你想知道?”他故作神秘的說。
“不是不能告訴我吧?”
“男人間的秘密!”
“小氣鬼!”
就不知道,他和杜康之間還有秘密了?
見他不肯說,她也沒有固執的再問。
一路把車開回瞭解憂園,他把車放在大門門口,沒有直接開進去,而是走下車來,一路散着步回去。
解憂園裡的景色美到讓來者必驚歎,他們住在這裡,即使每天走過這條路,再走也依然不會厭煩。尤其是在吃飽喝足以後,在星月相伴的夜色下,兩個相愛的人相依偎着慢慢的散步,實在是一種享受。
“司夜,你到底跟杜康說了什麼?”她實在是憋不住心中的好奇。
“真這麼想知道?”他笑着問。
“當然啊!”不然她怎麼會一直問?
“我只不過跟他說,即使身爲男人,也不必對每個人都君子,尤其是對自己的女人,偶爾是和i可以小人一下的。”
難以想象他會說出這種話來。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壞了?”
“這是從你身上吸取的經驗。” wωω ★тtkan ★¢o
“什麼從我身上吸取的經驗?”她笑着罵着,見他要跑,她又去追。
這個解憂園裡,就是他們愛情的天堂。
不過,在這夜裡,她又懷有身孕,他可不敢真的和她打鬧,她追了沒幾步路,就追進了他的懷裡。
他環抱着她,,吻她的眉毛,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嘴脣,最後,抵着她的額頭溫柔的低語:“憂憂,我愛你!”
“你最近好像經常跟我說這三個字哦!”她低低柔柔的笑了起來。
“你不喜歡嗎?”
“喜歡!”
她坦然承認,主動吻了吻他的脣。
不過,她既然主動了,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緊緊黏住她的脣,吮/吸,舔舐,天長地久海枯石爛都捨不得分開。
最後,是她推開了他。
“怎麼了?”他依舊摟着她,抵着她的額頭輕問。
“讓我喘口氣。”
每一次在他的吻中,她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他卻笑了起來,低低沉沉的嗓音,很迷人。
她很容易就迷失了,迷失在他的笑聲裡,也迷失在他的笑容裡。
在不久之前,她還不敢去想,他們可以這麼幸福,如此幸福!
“傻丫頭,又想什麼呢?”他注意到了她的失神。
“想你!”
“我就在你面前,天天跟你在一起,你還會想?”
“這不是你說過的話嗎,即使每天都能夠抱着我,你還是會不停不停的想我,如今,我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是嗎?是什麼樣的感覺?”
“很幸福,很甜蜜。”
說完,他們同時又都笑了起來。
不過,她知道,當初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幸福,也不是甜蜜,而是心痛。
她今天的幸福和甜蜜,是他用曾經最深最刻骨的疼通爲她打造的。
忍不住,她用手撫摸上他的臉龐,撫摸着他的笑容,“司夜,以後要開心,每天都要開心,每天都要對我笑,我喜歡看到你的笑容,是世界上最帥最帥的風景。”
“好!我答應你!”
對於她的要求,他
一向有求必應。
其實,她沒有告訴他,剛剛她是想到了若水。
每當自己幸福的時候,她都會爲若水感到心痛,那個像水一樣的女子,那個晶瑩剔透的女子,付出了那麼多,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她有時候幸福的不能心安理得。
她也不敢用對待杜康的方式去對待若水,怕會讓若水更痛苦,因爲若水和杜康是不一樣的。
和司夜回到了房間裡,她始終是沒有提起若水的名字。
他像是沒有感覺到她的心思,和她一起洗了澡,把她抱上了牀。
這時候的時間還很早,還不到睡覺的時間,自她懷孕以來,他們常常這樣,不到睡覺的時間就早早的洗漱完畢躺在了牀上。
暖暖的熱氣吹拂着他們,讓他們感覺不到冷,感覺不到這是冬天。
他的手伸進了她的睡袍裡,撫摸着她柔軟的身體,撫摸着她那一點一點凸起的肚子,雖然現在還是什麼都感覺不到,他依舊喜歡這麼溫柔的撫摸着她,想着她身體里正孕育着一個小生命,一個屬於他們愛情的結晶,就會有一種無以言喻的幸福充滿他的胸膛。
“司夜,你別這樣嘛!”她在自己的身上抓住了他四處遊走的手。
沒辦法,她受不了他這樣,一直一直的撫摸,酥酥麻麻的感覺,帶給她一陣陣的顫慄。
他卻笑着將她擁進了懷裡,在她耳邊一面親吻一面低喃:“丫頭,不管心裡有什麼事,都要說出來讓我知道。”
“我沒心事。”她知道縱使他神通廣大,也解決不了若水的事。
“什麼都不要想,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什麼都沒有說,他也什麼都沒有問,卻彷彿什麼都知道一樣。
後來,她的意識逐漸模糊了,什麼也想不起來了,因爲他已經脫去了她的睡袍,一個個細碎纏綿的吻落在她的雪白酥/胸上,引起她一陣陣的輕顫。
“司夜,不可以……”她說着,手臂卻不由自主的環上了他的脖子。
他沒有壓着她,很小心的抱着她,火熱的脣舌也一路向上,吻過她的鎖骨,吻過她的脖子,最後落在她的脣上,輕柔低喃:“傻丫頭,我很想要你,很想很想,但是我們必須忍耐,爲了我們的寶貝,好麼?”
她的臉通紅通紅的,因爲他是那麼瞭解她的每一個想法,每一個渴望。
他親吻她的臉頰,親吻她的額頭:“憂憂,我愛你!”
她感受到了他內心強烈的愛,以前,她曾深切的體驗過他的慾望,他總是把持不住的要她,一次又一次,永遠也要不夠。現在卻爲了他們的孩子,爲了孩子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他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她,這讓她內心如何不感動?
可是,她卻從來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她的?
雙手撫摸着他的臉頰,慢慢的擡了起來,也讓他的脣舌離開了她的臉龐,如水般的眼眸溫柔的凝視着他:“司夜,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他愣了一下,剛要說話,她緊跟着又說了一句:“不要說你對我一見鍾情哦,我可不相信。”
他不是那種容易對女人一見鍾情的男人。
他眉毛一揚,微微笑道:“爲什麼不可能?杜康和那個韓國人可都是對你一見鍾情來着!”
他還記得那韓國人呢?
她在心裡偷偷的樂,小手在他身上爬呀爬的,就爬上了他的胸膛,玩着他胸前的小凸凸,左捏一下右捏一下,樂此不疲,頑皮極了。
他渾身的欲都被她挑起來了,卻只能安耐着不要亂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丫頭,你在引誘我犯罪嗎?”
“玩玩而已嘛,這麼小氣……”
“我小氣?”她根本是在玩火。
“好嘛,我不玩就是了。”她知道這麼做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也知道他每天忍着已經很辛苦了,只好乖乖的不動了,趴在他的胸膛上,用手託着下巴,水眸盈盈的凝視着他:“你說嘛,我很想知道,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