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若水!”
若水淺笑着搖搖頭。
解憂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她了,就像當初喜歡思嘉一樣,這是一種沒有理由的吸引力。
她們聊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一轉眼,好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護士敲門進來,說:“江小姐,午餐時間到了,我把你的午餐端到房間裡來吧?”
“那我也該走了!”解憂站起了身,“若水,我改天再來看你,好嗎?”
“那你可一定要來哦,我也沒有朋友,我真心的希望能交你這個朋友!”
“好!”
解憂對她點點頭,往門外走去。
若水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急忙又叫住了她:“解憂!”
“怎麼了?”解憂回過頭來。
“好好把握你的幸福,不要輕易把它弄丟了!在我的心裡,我始終認爲,擁有是一種幸福,付出也是一種幸福,你放心,我永遠不會成爲你們之間的阻礙!”
若水一臉真誠的說。
解憂沉默了半晌,終究還是點點頭,“謝謝!”
若水也笑着點頭。
這些年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事,就是命中註定的,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她已經看開了,她只希望她心愛的人,能夠得到幸福。
然而,就在解憂離開的時候,到了門口,卻碰到了一個她壓根兒就不想碰到的人——冷母。
除了冷母,還有江家的父母。
江家父母對於解憂沒有任何想法,還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小憂,你來看若水啊!”
“是啊!”解憂笑着向他們問好。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冷母冷冷的哼了一聲,“誰都知道你們林家沒一個好人,慕解憂,你別看着若水善良好欺負,你就來這裡矇騙她的心。”
解憂看在她是司夜母親的份上,再加上現在是在醫院,若水和江家父母都在場,還有護士也在一旁,她不想跟冷母爭執,裝作沒聽到這些話,直直的往外走去。
誰知道,冷母依然不放過她,對身旁的江父江母說:“我告訴你們,這個女人一肚子壞水,爲了若水的安全,還是不要讓這個女人再出現了。”
“小憂人挺好的,冷夫人,你是不是誤會她了?”江母笑道。
“我誤會她?我看是你們被她無辜的表象給矇蔽了,你們不知道她有多麼惡毒,竟然拿着一把匕首威脅我,讓我自盡。”
“不是吧?”江父完全不相信。
“這不可能的,小憂不會做這種事吧?”江母也不相信。
解憂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背對着他們,有那麼一瞬間,真想回頭去跟冷母說個明白。但,想到林家對冷家的虧欠,她硬是握住了自己的拳頭。
對於一些心理偏激的人來說,任何一件事都會被扭曲。
解憂不想再計較什麼了,也知道計較是沒什麼用的,跟冷母根本說不明白。
算了吧,走吧!
她沒有回頭,筆直的離開了醫院……
冷母和江父江母進到了若水的病房裡。
冷母一改之前對解憂那種冷嘲熱諷的態度,笑眯眯的坐到了若水的身邊,拿出自己帶來的保溫桶來,“若水呀,伯母親自給你煲了湯,是滋補養顏的,你喝喝看,看合不合胃口。”
“這我怎麼敢當呢?”若水很不好意思的說。
“敢當敢當,怎麼不敢當?你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在我心裡你和思嘉一樣,現在你生病住在醫院,自然是需要好好的補補。”冷母依舊笑眯眯的。
若水也不能再拒絕,只好接過了湯,讓護士拿去盛出來。
冷母又轉向江父江母,“若水這孩子病情怎麼樣了?”
“已經沒什麼大問題了,我就是看她身體太虛弱了,所以纔要她住在醫院裡,好好的修養一段時間再說。”江父說。
“既然這樣——”冷母的眼珠子轉了轉,心裡有了一個想法,說:“讓若水搬到我家裡去住段時間吧?家裡通常只有我和思嘉,思嘉那孩子又不愛說話,我怪寂寞的。以前我就特別喜歡若水,一心想要若水做我的兒媳婦。”
“這……”江父江母都有些猶豫。
“反正若水的病也沒有什麼大礙了不是嗎?而且我家裡也不缺醫生啊,白醫生天天守着我呢,家裡的看護也有一大堆,我會讓蓮媽每天做些補湯給她喝,你們也可以隨時去看她啊,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江父江母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只好看向若水,“若水,你怎麼說?”
“我……”
“若水!”冷母看出她有些爲難,趕緊又說:“你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婆子,不肯去陪我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若水急忙擺手。
“那就成了,你搬過去住幾天,和我做做伴。思嘉也沒有姐妹,總想要個姐姐,我記得,你也很喜歡思嘉的,是不是?”
“伯母,這讓我太爲難了!”若水覺得,自己剛剛還說,不會去阻礙解憂和司夜,現在怎麼能搬到冷家去住呢?
可,冷母堅持要她去,她也沒辦法,她也不想給司夜增添困擾,想了想,便說:“伯母,我們所有人都知道,司夜和解憂在談戀愛,我怎麼能搬到你們家去住呢?我想司夜也不會同意的。要不,等我身體好些了,爸爸允許我出院了,我再去家裡看你,這樣好不?”
“你說司夜是吧?那小子不是問題,過會兒我讓他親自來請你!”
冷母根本不給人拒絕的機會,說完就走了。
離開了醫院,直奔冷氏集團。
這個時候,冷司夜正在會議室開會。
上官宇和向名揚兩個人,在公司沒有什麼特定的職位,有時候被派出去公幹,有時候還代理冷司夜處理一些事,他們是不負責什麼項目的,所以公司裡開會,也沒他們什麼事,他們就坐在總裁辦公室閒聊。
“阿宇,你說若水這事,要怎麼辦?”
“誰知道啊!”
“看阿夜那麼煩惱,我們總應該幫他做點什麼吧?”
“做什麼?你說做什
麼?”上官宇奇怪的瞪他一眼,“難道你還想把自己的手臂切下來,給若水按上去?”
“要是行得通的話,我大概會毫不猶豫。”
“你站着說話不腰疼!”
碰上這種事,換成誰,誰都會很爲難的。
向名揚冥思苦想,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有了!”
“有什麼了?”
“我們來給若水挑選夫婿吧!怎麼說我們都認識不少的達官顯貴,我們不妨多舉辦幾次酒會,邀請沒有結婚的公子們來參加,多給若水一些選擇的機會啊!”
上官宇想了想,“本來這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是,你覺得行得通嗎?若水爲阿夜做了多少啊?爲了阻止何紹輝回來復仇,她過了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明知道阿夜的本事,明知道阿夜不是那種任人宰割的人,可還是不敢冒一絲絲的風險,寧可自己受苦,也不想讓阿夜受傷,爲此,她還失去了自己的一條手臂。你說,她如果不是特別特別的愛阿夜,她怎麼能做到這種地步呢?”
說完,他很不屑的搖了搖頭,“你這個辦法啊,估計做了也是白做,沒用的。”
“那不然你說,怎麼辦?”
“辦法要輕易能想出來,我們還至於這麼發愁嗎?”上官宇翻了翻白眼,很欠扁的說:“要我看啊,與其給若水找夫婿,好不如給解憂找夫婿。現在難就難在,是兩個女人,而且還是兩個好女人。其實辦法很簡單的嘛,要是沒有解憂,阿夜肯定毫不猶豫的娶若水,用一生的陪伴來補償這五年的付出。”
“我不同意!”向名揚想都不想就說,“若水是犧牲了很多,但解憂也付出了很多啊!爲了阿夜,她跟唯一的姐妹決裂,爲了阿夜,她跟親生父母反目。甚至爲了阿夜,她住在那鳥不生蛋的海邊,忍受着孤單寂寞。她那麼好強一個人,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此犧牲,不也是因爲愛嗎?你要是真想拆散解憂和阿夜,你就等着被阿夜罵死,等着你的思嘉哭死吧!”
最後一句思嘉,可算是扣住了上官宇的罩門。
他無聊的撇撇嘴,“說的這麼嚴重幹嘛?我不過是說說而已嘛!”
的確,思嘉那麼喜歡解憂,如果冷司夜和慕解憂真的分手了,只怕思嘉也會難過死,上官宇就是嘴上說說,他是絕對不會幹這種事的。
他們在辦公室裡想破了頭皮,想爲司夜找出一條出路來,但他們誰都不知道,門外有個人,靜悄悄的來了,靜悄悄的聽完了他們的話,又靜悄悄的走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冷母!
她本來是來找冷司夜的,沒想到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談話。
她又回到了醫院,來到了若水的病房裡。
“若水啊,別說那麼多了,來,我們收拾東西,跟我回冷家吧,司夜同意了!”冷母說。
“是嗎?”若水不太相信。
“是啊是啊!”冷母面不改色的點頭,“我跟司夜說了以後,他馬上就同意了。你爲司夜犧牲了那麼多,還失去了你心愛的手臂,這一生都不能再彈琴了,他怎麼會不答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