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的事，你……”
葉以念坐在牀上，陸宸已經走出去幾步了，聞言回頭看她：“你不想給她安排？”
“不是……只是這樣太麻煩了。不好安排的話就算了。不用理她。”
葉以念柳眉輕蹙，有點不好意思：“我知道九州對員工的要求很高，文員都要名牌大學畢業的。說實話，我畢業的時候應聘過九州，可惜，沒錄取。凌月她也不是什麼高材生，一般的大學，一般的成績，她想進九州不可能。”
葉以念自顧自的說着，陸宸的眉毛卻越皺越緊。
“所以呢，你覺得我一個總裁連這點權利都沒有了？”
“不不，當然不是。”
見他誤會了，葉以念慌忙搖頭：“我是怕你給她開了後門，會破壞公司的制度。”
陸宸用關愛智障般的眼神看着眼前這個嘟嘟囔囔，滿臉糾結的女人。
停了一會，他甚至又轉了回來，重新坐到了葉以唸的牀邊。
“你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他擡手，修長的指尖在葉以唸的腦袋上戳了戳：“你妹妹剛剛畢業都懂得利用可利用的關係爲自己謀利，你呢笨的像頭豬一樣。”
葉以念深鎖眉頭，腦袋被戳的往旁邊歪了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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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怕你被員工們議論而已。”
她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陸宸怔了一下。
怕他難做人？
安排一個小小的文員進去，他還不至於到難做人的地步吧？
不過這丫頭，是在爲他着想嗎？
陸宸收回手，盯着這個頭髮揉的亂糟糟，臉上還有睏意，眼神卻極其乾淨的女人，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笨蛋的樣子也挺可愛的。
“你想多了。”
陸宸的語氣軟了下來，目光卻還是一貫的涼涼的，帶着些許鄙視。
“這點事還不至於。你也別操心了。讓她來報道吧。她可不像你。”
不像她這麼好，如果不幫着解決了工作的事情，那個葉凌月一定會來煩她。
陸宸沒再說什麼。葉以念琢磨着他最後那句不像你是什麼意思也沒再說什麼。
只可惜，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反倒腦子越想越困，索性往牀上一倒，睡午覺去了。
陸宸幫她請了假，葉以念就好久沒再去公司。接下來好幾天，陸宸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葉以念懷疑他一個大公司的總裁怎麼會這麼閒，隨口問過，他也沒理她。最後她只能不問了。
陳留芬那天就已經被治安拘留了，林妙什麼情況葉以念也不知道也懶得去管。
第二天，葉以念就接到了葉凌月的電話，說她報道結束了。就在秘書部。葉凌月是學管理的，按照葉以念得看法，她去秘書部不如去管理部，那還有更多的提升空間。
但是葉凌月堅持，最後，她也只能隨她去了。
後來幾天，葉凌月就沒給她打電話了。陸宸說葉凌月已經去上班了，但是葉以念卻總有些心不踏實。
她這個妹妹她最清楚了，從小刁蠻的很，上學也不好好讀書，什麼專業知識對她來說大概都是浮雲。
她是不信任，也有點不放心，所以這天在家呆的實在無聊了，她就去了一趟九州。
這是她除了多年前那場失敗的面試後第一次來，就是想看看葉凌月在這裡呆的怎麼樣。
她怕葉凌月幹不好，也怕葉凌月給陸宸添麻煩。還是自己看看放心一些。
來的路上，路過一家挺有名氣的甜品店，她拐了進去，買了幾樣下午茶點。
九州管理嚴格，沒那麼好進，想看看葉凌月的工作狀態就只能先通過陸宸。所以，到了前臺，她就提出要見陸宸。
前臺也不認識她，不過態度還算客氣，等她報了名字之後就打了電話去總裁辦。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很快她就獲批了。前臺還給她指了總裁辦的位置。
電梯上到頂樓，出了電梯，走向陸宸的辦公室要經過一個員工休息室。
這一層除了陸宸的辦公室之外，還有幾個重要高管的辦公室，剩下來就是總裁辦秘書科的辦公室。人員不少，這休息室面積也不小。
路過的時候，葉以念本來沒朝裡面看，但是人走過去，耳朵卻被裡面的聲音給拽住了。
“秦總，您怎麼連這個都知道啊，您跟陸總以前就是認識吧？陸總這喝咖啡的習慣，我都不知道。他也沒提過啊。我每次就按照我自己喜好的濃度給他衝，他沒說過什麼。”
“他那個人啊不喜歡多話，有時候能將就就將就了。這些事你不知道很正常的。”
說話的是兩個女人。後面那個女人嗓音溫柔婉轉，卻又隱含着一絲氣勢，跟她的稱謂很匹配。
秦總……
葉以唸的腦子裡頓時翻出陸宸手機裡那個Q字聯繫人來。
她也不知道她腦子爲什麼反應這麼快，只是心裡隱約有種預感，裡面這個秦總十有八九就是這個Q。
陸宸喝咖啡的習慣，這是連自己都沒注意過的事情。她爲什麼知道？
聽那個口氣，豈非瞭解很久了？
葉以念不由的收住了步子，站在了門口。
“秦總。”
說話的員工又開了口，語調裡帶着點套近乎，討好的成分。
“您跟陸總這麼親近，關係恐怕不一般吧。”
“哪有。”
秦雨柔剛剛那精英階層慣有的語氣突然軟了，雖然沒看到她什麼表情，但是這兩個字說的百轉千回，帶着誰都聽得出來的嬌羞感。
“你們別亂說。我跟陸宸什麼都沒有。”
“都直呼其名了還沒有呢。秦總，您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們私底下都說了，覺得你跟陸總在一起很般配呢。”
話說道這裡，裡面傳來一陣洗東西的流水聲，伴着流水聲，秦雨柔又嗔道。
“好啦，越說越沒譜了。我看陸宸平時對你們太好了。私下裡竟然議論他的私事。”
“秦總您這話可就不對了。他是老闆，又那麼優秀，說實話您別生氣，我們私下裡啊，最喜歡討論他的八卦了。沒辦法，公司裡好多小姑娘喜歡他呢。要不是我結過婚了，我都忍不住要動心的。不過當然，我們這種人，也就是想想看看而已。比不得秦總您的，大家都說了，這全公司上下能配得上陸總的也只有秦總您了。”
滿滿的討好，滿滿的豔羨，站在門邊的葉以念已經僵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突然拍在了她的肩上，葉以念嚇了一跳，猛地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