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離的目光轉到上官芊綿身邊的池也身上,瞳孔微微縮了縮。
或許是身爲男人的第六感,又或許是上次在涼亭看到他們兩人交流的那麼愉快有點不爽,對池也,他沒有半點好印象,而且看着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他的心裡生出些沒來由的敵意。
這種感覺,即便是對戰場上的對手,他也輕易不會有,可對這隻見過兩面的年輕男孩,他卻生出這種感覺,便忍不住多看了對方兩眼,連帶着目光都有些許警惕。
“你是什麼人?”常年在上位,冷小離有疑惑,便凌然發問了,語氣也有些凌厲。
池也愣了一下,好像在疑惑冷小離是不是在問他。
上官芊綿聽他忽然盛氣凌人的發問,憋了許久的火氣就藉着這個由頭髮出來了。
“他是我朋友,你有意見嗎冷大少爺!”上官芊綿大眼睛瞪着她,說出的話也是火藥味十足。
冷小離皺起眉,很不滿上官芊綿這樣直接跳出來護着池也,沉聲再問了一遍:“問的是你,你是什麼人?”
池也這回確定了問的是他,也明白過來冷小離和上官芊綿是認識的,或許關係還並不一般。
“我叫池也,剛從意大利回國,也住在這個小區,正好在上官小姐樓下,您是上官小姐的朋友嗎,很高興認識你!”池也友好的笑了笑,回答說道,一邊伸出手,想和冷小離握手。
冷小離倒是難得的很給面子,伸手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兩人本來就是第一次見面,握手不過是象徵性的禮節而已,並不需要握太久,可冷雪慕卻一反常態的微微用了些力,讓池也想鬆開的手沒能鬆開。
池也有點意外,錯愕的看着他,以爲他要向那些宣示什麼的男性一樣,用手勁給他點下馬威。
可冷小離卻只是稍稍用了點力而已,這力道只是讓他想鬆開沒能鬆開,但只要他再稍微用點力,也可以從他手裡抽回自己的手。
可就是呆愣的這一瞬間,冷小離想要達到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
他從小就有一種古怪的預知能力,不過時靈時不靈而已,這種能力在他刻意施爲的時候會稍稍靈驗一些,因爲心裡那種古怪的警惕感,他忍不住通過握手這種接觸認真確認了一下,想看看會不會通過預知的能力看到些什麼,可卻並沒有看到任何的異樣,他便鬆開了手。
或許,只是他看到她和他在一起,覺得他有點礙眼而已,所以才生出些敵意吧。
冷小離這樣在心裡解釋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
好像,還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喂,你調查夠了可以把電梯讓開了嗎?”上官芊綿有點不耐煩,冷冷說道。
冷小離眯着眼看她,忽的開口道:“上官小姐,你好像忘記了你是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從部隊私自離開的,這樣的話,你的行爲算是臨陣脫逃的逃兵,按照軍法,是該接受軍事處罰的,你明白嗎?”
上官芊綿沒想到他會忽然提起這件事,頓時風中凌亂了。
“冷小離,你敢不敢再無恥一點,是你一直針對我,要我離開部隊的,現在居然有臉說我臨陣脫逃?你到底想怎麼樣,現在就把話說清楚了!”上官芊綿氣的臉都青了,咬着牙罵道。
冷小離卻並不生氣,依舊語氣淡漠的說道:“我不想怎樣,看在你我兩家世交的份上,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不過按照規定,你得補一份離隊申請給我。”
“我現在沒空!”上官芊綿從沒有這麼討厭過冷小離,想到要和他共處一室,她就想也不想的拒絕。
“你要是沒空的話也可以,軍事法庭的訴狀很快就會送到你手裡,希望到時候你有空去出席。”冷小離冷淡至極的聲音裡似乎沒有一絲情緒,可這句話落在上官芊綿耳朵裡,還是聽出了一絲嘲諷的味道。
上官芊綿咬着貝齒,壓根似乎都因爲太用力而痠疼了,滿眼憤恨的瞪着冷小離半響,才一臉掙扎的恨恨說道:“好,我現在就補給你!”
“跟我來吧!”冷小離越過兩人,徑直往自己家走去。
上官芊綿看了還在一邊有點狀況外的池也一眼,有點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池也,你先回家吧,稍微等我一會,我這邊弄好了過去找你。”
池也點點頭,微笑着道:“沒關係,你先忙你的事情就好。”
上官芊綿回他了一個有點牽強的笑,深吸了口氣,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纔跟着冷小離走了過去。
第二次進冷小離的家,有了上次不愉快的記憶,上官芊綿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只想趕緊弄完了所謂的離隊申請,趕緊離開。
冷小離卻好像並不怎麼着急,他甚至回屋換了件舒適的家居服,再慢條斯理的打開咖啡機,磨着咖啡豆,似乎想煮咖啡。
上官芊綿不耐煩了,忍不住說道:“冷首長,我沒打算在你家喝咖啡,你也用不着招呼我,離隊申請要怎麼寫,你告訴我,或者我回去寫好了再送過來給你也行!”
“你這麼着急?”冷小離磨咖啡豆的手似乎頓了頓,語氣卻依舊慢條斯理。
對,只要讓我別看見你,怎麼樣都可以!上官芊綿在心裡吐槽道。
冷小離卻還在慢吞吞的磨咖啡豆,好容易磨好了,他將咖啡豆拿出來,倒進咖啡壺裡,加了水,開始煮咖啡。
上官芊綿看他還沒有提離隊申請的意思,忍不住站起身道:“既然你這麼忙,我改天再來!”
上官芊綿冷着臉轉身要走。
冷小離卻忽然開口道:“那個池也,你最好不要太接近了。”
上官芊綿扭過頭,詫異的看着他,忽然覺得他的話有點可笑,忍不住冷笑着道:“冷首長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充其量不過是我媽媽朋友的兒子而已,有什麼資格對我交什麼朋友品頭論足?”
冷小離被她嘲諷的話勾起了一絲怒意,聲音驟然冷了幾分道:“作爲你媽媽朋友的兒子,我不過出於一點善意提醒你一句而已,你大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