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行!快點停下來!

“沒關係,阿姨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會責怪你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的眼睛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可愛紅潤的臉蛋。寶寶的身體很強的,在自己腹中幾次‘遇險’,都能平安度過。所以寶寶是絕對不會被這小小的感冒發燒給打敗的!

“謝謝歐小姐,您放心,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嗯。阿姨,已經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晨旭這裡我來照顧就好。”感覺像是很久了一樣,沒有抱着寶寶一起入睡……

“那……”看的出歐小姐想要和小少爺單獨在一起,於是便說道:“那好,櫃子裡應有的東西我事先已經帶來了。明早我會帶些早餐過來的。”

微微點了點頭,目送阿姨離開,才輕手輕腳爬上牀。輕輕把小晨旭擁在懷裡,看着他時而露出天天的笑意,突顯出的兩個深深的酒窩,臉上的笑意更加重了……

“寶寶,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知道嗎?”輕輕的摸了摸紅潤光滑的臉蛋,緊緊盯着他,無法移開視線……

“真的好像……”寶寶和他真的好像。簡直就是縮小版的夜天釋……怎麼辦?就這樣看着你……就像是在直直的看着他一樣。內心變得一團亂……

寶寶,如果你長大了,懂事了。該有多好……那樣媽媽就可以問你,我該怎麼辦……媽媽也就不用那麼困擾看着你,就像是在看他。但是,長大後你一定會長的更像他吧?怎麼辦,怎麼辦。

像是知道此刻媽媽正在自己的身邊困擾着一樣,突然睜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便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寶寶,是媽媽吵醒你了嗎?”看到寶寶突然睜開眼醒來,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才兩三天不見而已,就好像過了幾個月一樣,連忙坐起身把他抱在懷裡,親吻着他紅潤的臉蛋。

而小晨旭則以不同音調的‘啊,啊’聲回答她。

“看到媽媽很高興吧?小酒窩都捨不得消失了呢……”摸着他的臉蛋,感受着光滑的肌膚,嘴角的笑容變得越來越深。只有寶寶纔是最重要的,爲了能早些給寶寶一個幸福的家,就必須要儘快解決所有事情,回到他的身邊陪着他……

像是看到一件礙眼的東西似得,伸出小手去扯自己額頭上帶着些許血漬的紗布……

“這個啊,這個……這個寶寶不能動喔……”發起內心的笑容被虛假的笑容所取代,拉下小晨旭的小手握在手中,輕輕一吻。

“寶寶是在擔心媽媽嗎?看到媽媽戴着紗布很擔心嗎?”雖然眼前的小人兒不會說話,不會表達。但是作爲母親,可以感覺到寶寶是在擔心自己,想要伸手扯掉這礙眼的紗布……

“沒關係,媽媽不痛的。”輕輕拍着他,頭抵在他的小腦袋上。看着那雙大眼睛,微微一笑,緩緩說道:“寶寶不要再長的像他了好不好,雖然媽媽這個‘意見’很霸道荒謬。但是媽媽這樣看着‘你’,會覺得很難受……”

明明知道小晨旭是不會迴應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是樂之不疲的一句接着一句。

不知過了多久,說了多久。寶寶漸漸感覺到睏意,睡着了。而歐雅璇也是……慢慢的閉上眼睛,抱着小寶寶面帶笑容,安然的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阿姨便拎着早餐來到病房。而那時,歐雅璇已經醒來,正在爲小寶寶換尿片。

“歐小姐你放着我來就好。”把早餐放在桌上,阿姨連忙走過去,搶下歐雅璇手中的活,忙活起來。

而歐雅璇也沒再說什麼,洗把臉便開始用早餐。

“阿姨,一會兒我還有事要去忙,所以就不送你們回去了。”自己可沒有忘記,等會兒還要去井氏集團找井玥幫忙的事。

“好,等會兒我整理一下就和小少爺回酒店。你別擔心,這一次我一定會更加註意的,絕不再犯!”阿姨信誓旦旦舉起左手發誓。

歐雅璇不禁笑了起來,簡單吃了些早點,便打算離開。但不忘走上前在仍一臉睡意的小晨旭臉上,烙下一個吻。才離開……

不知道井鬱是否還在,所以就沒有和他打招呼,便打算離開。每曾想剛走到大廳,便撞上一個人……

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讓歐雅璇晃了神……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怎麼會在這裡?”夜天釋先她一步問出聲。

回過神,下意識看了眼身後。連忙回答:“我來醫院包紮傷口。”一時之間只有這個藉口才稱得上是理由。

夜天釋沒有說話,而是看了眼她的身後。微微皺眉:“奶奶在醫院,進去看看她吧。”

原本以爲自己變得狠心冷血,但是沒曾想剛聽到這句話,便破口而出問道:“奶奶怎麼了?”

“老毛病,在032病房。”

剛想要反省自己爲何魯莽追問,在得到地址之後,腳像是不聽使喚了一樣,尋找門號,找那間病房。

而夜天釋則盯着那個歐雅璇下意識看的方向,看了許久。才轉身跟在歐雅璇身後。

找到032病房時,站在門外,卻後悔莫及,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自己是怎麼了?不是說要好好報復夜家的所有人嗎!爲什麼當聽到夜家的人生病住院,竟會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不能再這樣隨心下去!否則自己的計劃就全都泡湯了!

轉身剛打算離開,便再次撞上一堵肉牆。一時之間痛的眼淚都快掉出來,擡起頭看到一雙像是審視一樣的眼睛,滿臉不悅質問:“你是存心的吧!”

夜天釋沒有回答她這個無聊的問題,而是轉而問道:“爲什麼不進去。”

“我已經約好人快遲到了,所以現在必須要過去。”勸說自己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好不容易移開腳邁開步伐打算離開,手臂卻被夜天釋緊緊地拉着。“你這是幹什麼。”

夜天釋沒有說話,而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即拉着她的手臂,一手推開門走了進去。

“夜天釋你放開我!”掙扎着,剛發話就已經被拉進病房裡。而牀上坐着的那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老奶奶並不陌生……一時之間竟說不上來半句上。

“雅璇,你……你終於來見我了。”奶奶的聲音充滿了喜悅與興奮,伸出手臂期待歐雅璇能夠走上去牽着她的手。但是……

看着那隻伸向自己的手,心口像是堆積了大石一樣,胸悶難以喘息。

歐雅璇,你是怎麼了?那個老太婆是害你全家的罪魁禍首啊!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刻心軟呢?你絕對不能走上去拉住她的手,絕對不能!否則……否則就是背叛!背叛了你的父母,背叛了你自己!

內心的譴責就在耳邊迴響,自己不能去,絕對不能去。但是……腳卻不聽使喚,慢慢朝她走去……

不,不行!快點停下來!這樣是不行的,她是你的敵人,你的仇人!不要再走了!

但是心中的反抗卻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不止走到了病牀邊,而且還握上那雙充滿皺褶的手……

內心的反抗除了自己沒人能夠聽得見,但是就算如此,動作卻還是無法停下。

“雅璇,這麼久你都去了哪裡啊。你知不知道奶奶好想你啊……”老夫人緊緊的拉着歐雅璇的手,不忘上下仔細瞧:“額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而且你還瘦了不少……這幾個月一定過的很幸苦吧?爲什麼不回來呢,奶奶時時刻刻都在等着你回家呢。”

呵,‘家’?等着我‘回家’嗎?呵呵,真的是太可笑了!家嗎?夜家是我的家嗎?哈哈,果然是太可笑了!

“雅璇,你……怎麼不說話?”一時高興,完全忽略了面無表情的歐雅璇一直未開口說話。

不着痕跡的抽出手,微微轉身側對着她,緩緩說道:“既然已經選擇離開,就沒有再回去的理由。況且,我已經和你們夜家沒有半點兒關係!”那個地方……自己再也不想回去!如果硬說要有關係的話,那就只有仇人的關係!

“雅璇,你……”自己不敢相信;這還是那個總是言聽計從,溫柔對人的歐雅璇嗎?她會說出這種話嗎?爲什麼會覺得‘她’這麼陌生……

“不要再裝僞善了!你該不會忘記我是誰了吧?那就讓我來告訴你!我姓歐,我叫歐雅璇!歐振業的女兒的歐雅璇!”對不起媽媽,我暫時還不能提起你……

很明顯歐雅璇的話中有話,能夠聽明白的人恐怕只有老夫人自己,就連夜天釋都對這句話產生不解質疑……

“你……”難道她真的知道了?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看的出老夫人臉上的驚愕以及恐慌,滿意的冷笑一聲,掃了一眼一直沉默不發的夜天釋,揚起一抹怪異的笑容,緩緩說道:“夜天釋,我回來了!”所以,等着接招吧!

然後轉身走向門外,頭也不回的離開……

看着她的背影慢慢在門口,夜天釋緊皺着眉頭一言不語。她的話裡不只有話,還若有所指……、

你到底在指什麼?又反覆在說明什麼?

‘夜天釋,我回來了!’這句話……到底在指什麼?說明什麼?你又打算要幹什麼?

難道是要報復當日我所說的話嗎?

歐雅璇,我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你。你到底在想什麼,到底又是因爲什麼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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