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收起電話，顧明燁看了葉幕一眼。
“下次我們再比。”
說着，急匆匆的轉身，再多餘的話也沒有一個字兒。
葉幕挑眉，看着他這麼着急的樣子有點忍不住好奇發生什麼事兒了。
顧明燁匆匆離去，在大門口還和葉朔打了個照面兒。
“唉，你怎麼——喂喂喂！我跟你說話，怎麼這麼沒禮貌啊？”
眼看着顧明燁目不斜視的離開，葉朔氣的跳腳。
啊啊啊，他就這麼沒有存在感麼？還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怒氣衝衝的上了樓，顯然此時的葉朔不能計算心裡陰影面積了——已經沒有心裡，全是陰影了。
顧明燁趕到醫院的時候，邢蕎也剛到不久。
顯然，這次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情況就是了。
“少爺，少奶奶。”
許伯紅着眼眶，哽咽的渾身顫抖。
顧行衍的狀況忽然惡化是誰都沒有想到的。
現在推進搶救室裡也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一劫。
“到底怎麼回事？”
顧明燁此時也有些措手不及，顧行衍的狀況他是最清楚的。
在蘇黎世休養了這麼長時間，身體也該好的差不多，只要能注意平時保養，不至於會……
“我也不知道，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可是今天……突然就變成這樣。
少爺，怎麼辦？老爺子要是有個……怎麼辦？”
邢蕎看着老人家這幅模樣，心裡也跟着酸酸的。
和許伯接觸的時間也不斷，相比顧行衍，反而覺得這個老管家更加平易近人。
平日裡都是笑呵呵的樣子，此刻卻……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許伯你彆着急。”
邢蕎柔聲安慰着，擡頭看了眼顧明燁，可看他的表情，卻沉重的心一驚。
顧行衍突然出了這個事，難免會引來猜測。
尤其是他剛剛坐上董事長的位置，表面看是風平浪靜的，可其實還有很多隱患。
希望老爺子能挺過這一關纔好。
……
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鐘，醫生從搶救室裡出來，面色凝重。
顧明燁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二位家屬做好心裡準備，也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這意思是要……準備後事？
邢蕎一懵，甚至以爲自己出了幻聽。
“不會的，醫生，不會的，您再想想辦法啊！”
許伯哪兒肯乖乖聽從這樣的安排，拽住醫生的手就開始懇求。
一時間沒注意力道，疼的醫生皺起眉頭。
“您冷靜一點，我知道這個結局對家人來說很難接受。
可是顧先生本身就是心臟外科的權威，應該明白，有些情況……
請你們冷靜。”
顧明燁緊緊抿脣沒說話。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很是複雜。
雖然對顧行衍從來沒有過什麼父子之情，可是聽到這樣的消息，他的內心卻無比的震撼。
好像有什麼要從身體裡衝出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阻攔不住一樣。
那個老頭子明明身體狀況還不錯的，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會……
“少爺，你有辦法的，你一定有辦法的。
救救老爺子吧，求求你，少爺，只有你能救老爺子了。”
看着許伯聲淚俱下的請求，顧明燁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我知道，你一定能救的，少爺，只要肯爲老爺子開刀，就一定可以的。
你不是神醫麼？少爺，你一定能救老爺子的，是不是？”
救……
顧明燁有些恍惚，好像忽然回到某個時間，好像也有人這和自己說過。
“顧明燁，你能救倩倩的，你救救她啊，你不是那麼厲害的麼？
你救救她啊？你是不是不想救她，你是不是不想救她？你這個魔鬼！”
頭好疼……爲什麼覺得頭這麼疼？
該死，他是不是忘了什麼？
嗯？誰？
誰在說話？到底誰在說話！
絲毫沒有發現顧明燁的異樣，許伯繼續祈求他。
而醫生只是默默的嘆了口氣，不知道要怎麼安慰的好。
這樣的場面他見的太多，已經麻木。
可是對於家屬來說，怎麼可能坦然的面對親人的生死。
邢蕎看着顧明燁目光呆滯的樣子，敏感的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再看激動的許伯忍不住上前阻止他。
“許伯你冷靜一點，顧明燁他……”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顧明燁就狠狠甩開許伯的手拔足狂奔。
許伯一時不查摔在了地上，臉上更是露出痛苦的表情。
邢蕎將許伯扶起來看着顧明燁離去的方向，一顆心突突的跳的厲害。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突然間。
“許伯，你先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顧明燁，他有點不太對勁。”
“好，好……”
許伯訥訥的點頭應承，六神無主的坐在椅子上等着護士將顧行衍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顧明燁覺得整個世界好安靜，周圍人的樣子，他看的到，卻聽不到聲音。
“顧明燁，你這個魔鬼，是你，是你害死了倩倩。
就是因爲你，所以倩倩纔會死，都是因爲你，你這個魔鬼！”
誰在說話？是誰在說話？
狠狠的拽着頭髮，顧明燁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爆炸了。
他好痛苦，好難受，他不知道是誰在自己耳邊說話。
害死倩倩？怎麼會是自己害死倩倩？
怎麼會是自己？
不，不可能的，不是自己，不是自己。
……
“抱歉，請問，有看到一個這麼高，穿着黑色西服，長的很帥的男人走過麼？”
“沒看見。”
邢蕎急的不行，可問了好幾個人都說沒看見顧明燁。
顧明燁，他到底怎麼了？
絲毫不知道發生什麼是的蕎蕎這邊急得團團轉，而顧明燁卻漫無目的在醫院大樓裡橫衝直撞。
誰在說話？誰在自己腦子裡說話？
爲什麼想不起來有人說過這樣的話？
爲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
“倩倩……”
跌撞着走出醫院大樓，筆直的奔着對面的馬路走去。
“嘀——”
完全聽不到身側傳來的尖銳的喇叭聲，更別提人行道對面閃爍着的紅燈。
“顧明燁！小心車！”
衝出醫院大門的邢蕎眼睜睜看着顧明燁傻子一樣往前走，嚇得瞬身血液都要凝固。
該死，他是不要命了嗎？！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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