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下牀,正欲去浴室洗漱,目光所及之處,忽然看到門口的白色信封,一想到前天的那個信封,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白璟起身拉了拉被裴然弄皺的睡袍,然後踩着地毯走到門口撿起了地上的信封。
有些忐忑的打開,裡面映入眼簾第一張照片就是裴然屈身去拉躺在地上的江源,雨中江源抱着裴然,以及江源趴在裴然牀頭照顧的場景。
這一張張照片看起來刺眼無比,原本白璟堅定的心又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江源,又是這個江源,似乎自從他出現之後,裴然整個人都變了,他爲什麼會出現,爲什麼要破壞他們的關係,如果不是他,他和裴然之間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誤會。
此刻白璟恨不得直接衝到新源診所去把江源給撕碎了,裴然還在睡夢裡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帶着滿腔無處發泄的怒火,白璟找來了打火機,衝進浴室在馬桶旁的垃圾桶裡將信封裡的照片全部付之一炬,他強迫自己相信裴然,相信她跟江源之間沒有什麼,打開水龍頭,讓涼水衝在身上,好不容易纔將這份壓抑的火苗給壓了下去。
“這是最後一次,希望你別再讓我失望。”這句話白璟是對着空氣說的,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裴然已經醒了,她找好了衣服,見白璟裹着浴袍出來,有些羞澀的低下頭,迅速跑進了浴室裡,很快就聽見一陣嘩嘩的水聲響起。
吃完早飯,白璟讓裴然呆在家裡休息,可裴然呆不住,白璟拗不過他只好送她去了新源診所。
中午吃飯的時候,白璟剛好下午沒事,就打算去叫着裴然一起吃飯,順便給她個驚喜,這還是他第一次踏進診所裡,白粉色的格調,跟其它醫院沒什麼差別,不過他這張帥氣的臉倒是驚到了一片小護士,可前來看診的女病人。
大家都有些好奇的想要知道白璟來這裡的目的,見他一步步走向護士站,幾個護士站的小護士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衝過來了。
“請……請問您是來看病?還是找人?”一個剛二十出頭的小護士見白璟在護士站站定,急忙開口問道,生怕錯過了跟白璟接觸的機會。
“我找一下裴然,我是她老公。”白璟笑着說道。
雖然只是一個淺笑,卻像是萬花齊放的盛景,小護士更是幸福的差點昏了過去,半天才指了指休息室的位置。
“謝謝。”禮貌的道謝,也不等小護士再開口,白璟就朝着小護士指的方向走去。
還沒到休息室裡,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熟悉的聲音一聽就是來自裴然的,白璟三兩步走了過去,推開門的一刻,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江源手中拿着紙巾,正溫柔的替裴然擦着嘴角的菜汁,裴然臉上的笑容,還有江源表情中的寵溺,在白璟看來都顯得格外諷刺。
“好,真好,要不是我想叫你一起吃飯,估計還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吧,昨晚還對我哭哭啼啼,這會又跟你的老情人打情罵俏,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了?還是覺得我活該被你騙。”白璟此刻說不出的憤怒。
裴然也沒料到白璟會這個時候過來,好巧不巧還被他剛好看到江源給他擦嘴,此刻就是有嘴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你別誤會,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那樣?是什麼東西?我們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嘴,給我滾開。”重重的一拳結結實實的落了下來。
江源被打倒在地,裴然撲過去扶起地上的江源,嚴重帶着些許憤怒,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你愛信不信。”好好吃個飯,白璟突然闖了進來,此刻裴然也是滿腹怒火,解釋什麼的她真的懶得再解釋了。
“你給我出來,從今天起,這裡的工作你沒必要再做了。”白璟也是怒到了極點,拉着裴然,直接把她從休息室拽到了診所外面。
“你放開我,你到底想幹嘛?”接收到白璟的憤怒,裴然知道這次自己又要倒黴了。
“我想幹嘛,我也想知道我到底要幹什麼,你要是想逼瘋我,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現在已經快瘋了。”
裴然被白璟一把塞進車裡,江源趕出來的時候,只看到揚長而去的法拉利跑車留下的一串煙霧,早已不見了兩個人的影子。
想起剛纔白璟滿臉的憤怒,他有些於心不忍,但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同時對裴然說了一聲抱歉。
車子一路疾馳,最後停在了一處無人的廢墟前面,裴然被白璟從車裡拉出來,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裙子沾了不少的泥土,梳的一絲不苟的頭髮此刻也亂七八糟的耷拉在耳邊,還有幾縷髮絲直接遮住了臉蛋,完全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只有一雙冰寒的眸子訴說着此時她的心情。
不知道此刻的她應該哭,還是笑,昨晚還溫情對待的那個人,此刻的表情簡直想要把她碎屍萬段,卻又找不到地方下手一樣。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還是讓我再一次失望了,裴然,別再讓我看到你跟那個混蛋一起出現,否則我保證他會死的很慘。”警告的語氣,帶着無盡的威脅。
裴然幾乎不用去想,就能感覺到,白璟是真的想要殺了江源,可她根本不知道爲什麼好好吃着飯,江源忽然出現拿着紙巾替她擦嘴,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好像一切都是謀劃好的一樣,只是要是這一切都是謀劃好的,又是什麼人能夠讓白璟聽他的擺佈,竟然在哪個時刻如此巧合的出現,這一切如果僅僅只是個巧合,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吧。
一想到這點,裴然不由得心中一寒,難不成江源剛纔是故意的,可他明明好像事事都在替她考慮,可爲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實在有些說不通啊,裴然徹底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