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亦,你先進去吧,我馬上就來。”蘇千溪心裡有些不安。
“好,那大姐夫再見。”三步一回頭的衝霍延西招手。
霍延西臉上的表情很淡,看不出是開心疑惑是生氣。
“吃醋?”蘇千溪興奮的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臉。
“你希望我吃醋?”淺笑薄涼。
“纔沒有。”彆扭的轉過頭,準備離開。
霍延西從車裡拿出一個食物袋,遞給蘇千溪,“進去吧。”
“嗯,你走吧。”蘇千溪的鼻子裡都充斥着食物的香氣。
“我看着你進去。”否則他不放心。
“好。”轉身,突然又轉了回來,“我走啦。”
“嗯。”霍延西點頭。
蘇千溪轉身,剛邁出左腳,又收了回來,“我真的走了!”
“嗯。”脣角玩味的牽起,帶了一抹極致的魅惑。
這次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定,邁開大步走了兩步,又轉了回來,“我真的真的走了!”
霍延西打開車門,從車子上走下來,迎來四周無數目光。
大步邁開,在她的面前站定,俯身,在她的脣瓣上印上淺淺一吻。
蘇千溪臉紅的偷瞄旁邊的人羣,騷動不止。
“我走了。”木訥的開口,便大步向前。
“千溪。”霍延西忽然叫住她,聲音薄涼。
“嗯?”蘇千溪轉身,疑惑的看着他,他是不是不捨得她去學校了。
霍延西牽脣而笑,“學校在這邊。”
蘇千溪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竟然走反了。
“嗖”的一聲鑽進人羣裡,祈禱沒有人看見。
霍延西的視線落在蘇千溪的背影上,帶了鮮有的溫潤,坐上車。
“回公司。”
斂起脣邊的笑意,冰冷的開口。
和剛纔的他截然不同。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絕塵而去。
蘇千溪打開手裡的食物袋,香味襲來。
是金燦燦的煎雞蛋餅。
跟她做的完全不同。
咬上一口,沒有蛋殼。
嘿嘿。
瞬間心情大好。
優哉遊哉的進了自習室,嘴巴里的雞蛋餅還沒有完全嚥下去,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逸軒。”沒有驚訝,聲音疏離。
“你跟我來。”修長的手拉住蘇千溪的手,卻被蘇千溪一把甩開。
“我們到外面說。”眉心多了幾分惆悵,一改平日裡面對霍延西的風趣。
丁逸軒的心裡一疼。
現在,就連拉她的手都會被拒絕……
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
也罷,終有一天你會回到我的身邊。
苦澀一笑,跟着蘇千溪出了門。
蘇千溪手扶着欄杆,面朝校門口的方向,這裡可以清晰的看見霍延西的巨幅廣告。
如木子亦所說,照片真的不如本人好看。
“千溪,你是不是拉黑了我的電話。”從昨天晚上打到今天早上,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手機丟了。”手機丟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那我再買個電話給你。”
“不用,手
機太吵了,再說我也很少用。”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她向來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從前不是,現在依舊不是。
“那醫院萬一有什麼事情一時半會兒聯絡不到你。”丁逸軒的心似是被人戳了個洞,不大不小,剛好可以把心裡的血液流乾。
“李阿姨知道我家裡的電話,她有事會打到家裡的。”蘇千溪拒絕的徹徹底底。
“嗯。”輕輕應了一聲,原本準備好的臺詞這會兒似乎一點也用不上了。
“你今天找我有事?”蘇千溪擡腕看了看手錶,明天就要比賽了,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
而且,她也不想與他有太多的糾纏。
如果是普通朋友當然可以。
可是,丁逸軒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她不想霍延西不開心。
那麼,拒絕就要乾脆一些。
曾經沒有給他機會,是因爲不配,也不愛。
那麼現在,她拒絕,是因爲她愛霍延西,不忍心他再一次受到像林若言一樣的背叛。
“後天是我的生日,我在美國朋友不多,打算找你和璇璇聚一下。”眼神裡充滿期待。
“我最近可能沒有時間,明天辯論賽,後天要到學校交論文,大後天要去醫院陪我媽。”蘇千溪撒了謊,其實她的論文早就交了。
剛好,上次來交論文的時候被丁逸軒碰上。
丁逸軒的神色帶了一絲憂傷,“那你可以說一句:祝你生日快樂嗎?”
“生日快樂。”淡淡的笑意,充斥着疏離。
“千溪,如果沒有霍延西,你會愛我嗎?”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這樣問她。
明明知道沒有結果還要這樣任憑她的話似利刃般刺穿他的心臟。
好似飛蛾撲火。
飛蛾生來就是爲了撲火的。
即便,知道靠近火光就會死亡。
可是,它還是義無反顧的靠近。
飛蛾和火的愛情裡飛蛾永遠扮演着獨角戲的角色。
蘇千溪很認真的看着丁逸軒,“逸軒,你相信命中註定嗎?”
“我信。”丁逸軒點點頭。
我愛你就是命中註定。
可惜,你並不愛我。
“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我愛他就是愛了,義無反顧。”這樣的言論有些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
仔細琢磨了一下,腦海裡浮現出霍延西冰冷的臉。
“霍延西其實並不適合你,他愛的人是林若言。”丁逸軒很不想這樣說,可是林若言是他手裡最後的王牌。
“曾經他愛誰我不管,但是現在,他只愛我。”篤定。
“相信我,總有一天,霍延西會回到林若言的身邊,而你除了我,一無所有。”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她的人只有他,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人會比他更愛她了。
蘇千溪皺眉,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偏激,“延西會不會回到林若言的身邊我不知道,但是除了你還有很多愛我的人,比如我媽,比如璇璇,比如我自己。”
自信的笑笑,眉間放佛掛着一道絢麗的彩虹,“早點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不能陪你了。”
婉轉的逐客令。
認識這麼多年,蘇千溪真的很不想這樣做。
可是,她
什麼都給不了丁逸軒。
“好,那你先忙。”丁逸軒扯出一個勉強的笑意,看着蘇千溪走進自習室。
站在這裡,剛好可以看見學校門口那個巨幅的廣告牌,上面是霍延西冰冷的面孔。
總有一天,我要在你的面前奪走她,讓你輸的一敗塗地。
丁逸軒從朝陽站到烈日,終究還是邁開步子緩步離開。
自習室裡面的蘇千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其實,她早已經準備完了,可是爲了避開丁逸軒,她只能躲在這裡。
“走吧,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這幾天大家都累了。”蘇千溪作爲一辯,這次反方的帶隊人發話了。
“好嘞!”副社長第一個響應到。
木子亦收拾好東西,跟着蘇千溪幾個人出了自習室的門。
尹墨語抱着一疊資料,剛好也從教室裡走出來,趾高氣昂的望了望校門口,譏誚開口:“看來霍少也沒有多喜歡你嘛,霍家少奶奶。這麼熱的天,連個車子都沒有派來接你。我就說嘛,女人還是要靠自己。”
蘇千溪不置可否的笑,自己的幸福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何必拿出來炫耀,別人會認爲是在作秀。
“墨語,大家都要畢業了,你嫉妒千溪的時間也該到頭了吧。”副社長已經憋了好久了,這個女人就是見不得人好。
在學校的時候,別人穿個奢侈品的衣服她就說別人吃啃老族;別人拿了獎學金,她就說對方是走了狗屎運。似乎這些東西都該屬於她。
“嫉妒?呵呵,寧可走着笑,不坐寶馬哭。”瞥了一眼蘇千溪,往校門口走去。
社長帶着其他兩個成員走到蘇千溪的面前,“千溪啊,別跟她一般見識,沒見過世面。”
“她父母不是做生意的嗎?聽說一年都賺幾百萬的。”副社長看着不遠處的尹墨語嘀咕道。
“你看見了啊?我可從來沒見過。”社長推了推眼鏡,鄙夷的笑。
校門口對面的巨幅廣告牌上霍延西的身影還在,只是……
原本黑色的西裝換成了魅惑的寶藍色,身旁的女子笑容淺淺。兩個人面對面鼻子抵着鼻子。好不曖昧。
“千溪。”社長推了推眼睛,眼底都帶着不可置信。
早上這裡的牌子還是霍延西的巨幅廣告牌。
怎麼才一個上午的時間就換掉了?
“我不知道。”蘇千溪知道他們想問什麼,可是她真的不知道。
站在馬路對面的尹墨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不尷尬。
巨幅廣告牌上,霍延西和蘇千溪的婚紗照,唯美的羨煞旁人。
剛剛她還說霍延西和蘇千溪不幸福,現在覺得臉上真疼。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停在蘇千溪的面前,搖上的黑色玻璃看不見裡面的臉。
駕駛室的車門打開,裡面走出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面容剛毅,眼眸清明。
走都蘇千溪的面前行了個禮,“抱歉,少夫人,我來晚了。”
蘇千溪瞄了一眼車裡,霍延西沒有來,“今天公司很忙嗎?”
“今天公司不忙,但是霍少想送給您一份驚喜,所以耽誤了點時間。”江左神秘一笑。
“什麼禮物?”蘇千溪眼底帶着興奮的光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