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是江左停下來的車子。
“江左你怎麼沒回去?”蘇千溪看到江左,頓時一愣。
“我……出來買東西,順便路過這兒,想要看看是不是要接下霍少和少夫人回去。”江左說話有些結巴。
“那就麻煩你了。”蘇千溪說完,便先鑽進了車裡。
霍延西隨後也上了車,兩個人都坐在後座,一左一右。中間還能再坐一個人,空氣凝結成冰。
“江左把空調打開。”蘇千溪注意到霍延西的臉色有些蒼白,他的衣服那麼溼?
應該凍壞了吧!只是他的衣服爲什麼這麼溼,他不是跟霍黎一起出去的嗎?去了什麼地方,會讓身體全部淋溼呢?她想不出來答案。
江左把車子開回別墅,霍延西從車子上先走了下來,完全沒有理會蘇千溪。
蘇千溪在車裡看着霍延西走進大廳,然後纔打開車門,走下去。
這會兒的雨夾雪又變大了,人也到家了,都說家是最溫暖的避風港,現在對她來說,卻是那麼的陌生。
她害怕跟霍延西兩個人獨處,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或者說是更怕霍延西不理她的那種感覺。
蘇千溪回到臥室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沒有了霍延西的身影。浴室的門口,有“嘩啦啦”的水聲,他在裡面洗澡。
蘇千溪從衣櫃裡找出霍延西的浴袍,放在門口,便轉身去了客房。
霍延西從浴室裡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門口放得整整齊齊齊的浴袍,脣角微勾。他的身上溼噠噠的,圍着一條浴巾。
溼淋淋的頭髮,還嘀嘀嗒嗒地往下淌着水滴,看上去性感而邪魅。
換上的浴袍霍延西大步離開,去了書房。書房沒有蘇千溪的身影,臥室也沒有,剛剛經過走廊的時候,也並沒有看到,一樓的大廳裡依舊沒有。
她回去哪兒呢,霍延西邁開大步,每個房間搜索着。
蘇千溪你是離開了嗎?
霍延西覺得喉頭髮緊,蘇千溪會不會離開了?
是不是自己今天的態度對她太冷了,讓她受不了,還是蘇千溪厭倦了他這樣的性格,離家出走了。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着霍延西的大腦,直到在一間客房的角落裡找到蘇千溪,霍延西才緩緩放下了心。
牀上,蜷縮着一個小小的身影,蓋着被子,如果不是牀上那一點點的蠕動。他會認爲這間房子是空着的。
蘇千溪實在是太瘦了,平躺在牀上,用被子一蒙,便看不出來什麼了。
大步上前,拉了拉蘇千溪的被子,裡面露出一個小腦袋。
伸手去碰觸她的身體,該死!她的身體怎麼這麼冰?
這個房間沒有裝空調的嗎?霍延西環視了一週,突然想起來,重新裝修之後,這個客房一直都沒有裝空調,因爲鮮少有人來住。
長臂一攬,把蘇千溪輕輕的抱了起來,大步離開客房。
霍延西把蘇千溪抱回主臥室,放在軟軟的席夢思牀上,又幫她蓋好被子,整理好細細碎碎的劉海,纔打開了壁燈,緩緩離開。
蘇千溪全程都沒有睡着,霍延西一離開她便睜開貓眸,眼淚一滴一滴落在枕頭上。他還是
在乎她的對嗎?
否則,也不會把她從客房裡抱出來。蘇千溪啊蘇千溪,你到底做了些什麼?
爲什麼當初要做那樣的決定,如果沒有那個決定,現在她和霍延西,應該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是很多事情是她不能夠選擇的,而且發生了的事情就是發生了,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離開。
可是隻要想到離開霍延西,她渾身的神經都開始抽痛。要怎樣離開呢?從小到大,霍延西是她唯一一個可以進入腦海裡的男人,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對她好的男人。
現在要她把這個男人,完完全全的拋開。
她做不到。
蘇千溪現在恨不得面前放着一箱白酒,讓她喝個痛快,把自己灌醉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
慢慢的走下牀,在抽屜裡搜索着那一瓶安定片。還好,藥沒有被霍延西扔掉。
伸手,把白色藥瓶的瓶蓋擰開,從裡面拿出兩粒安定片,放進嘴巴里。
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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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千溪皺了皺眉,安定片爲什麼是檸檬味兒的?
藉着昏暗的壁燈,隱隱約約的看清藥瓶裡面,鵝黃色的藥片。這些是做成藥片的檸檬糖,她認得。
眼淚就這樣從眼眶溢出來,毫無徵兆的。
霍延西爲了她做這麼多,竟然把藥換成檸檬糖,就這樣不知不覺的。
他曾經用同樣的方法,還換掉了她的紅酒。想想當初自己爲因爲紅酒,還跟霍延西鬧了彆扭。康師傅紅茶味的紅酒,想想也是醉了。
那時候自己爲了喝上一瓶紅酒,都要求霍延西很長時間,可是那個時候真的好幸福。
現在呢?那些幸福再也不會有了吧,蘇千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握着一瓶檸檬糖,坐在白色的鄂爾多斯羊毛地毯上。
牀上沒有霍延西的身影,這張牀再睡下去,一定會把她凍僵的。
窗外的雨夾雪越下越大。
房間裡的空調已經開到28度,可是蘇千溪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熱,相反的身體越來越冰。
她開始不敢閉眼,只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部都是她和霍延西的那些畫面。
點點滴滴,充斥着腦核。
隔壁就是霍延西的書房。
蘇千溪知道,隔壁的燈光一直亮着。裡面是霍延西埋頭工作的身影,可是蘇千溪不敢擡頭看。她怕自己會哭出來。
蘇千溪就這樣,一直把頭埋在膝蓋上,睜着眼睛數羊。
她相信數到一定的數量,一定可以睡着的。那樣她就不會想起霍延西了。
牆上的時鐘,滴滴答答的敲着。
許久之後蘇千溪才閉上眼睛,緩緩的進入睡眠。
當霍延西做好了手裡的文件。
第一時間,回了主臥。
牀上空空如也,地上的牆角,縮着一小團。
霍延西皺了皺眉。這隻小貓還真的是讓人不省心呢!他只不過是剛剛離開了一會兒罷了,她便跑到地上,獨自舔舐傷口。
爲什麼有心事不能告訴他呢,她怎麼就一定知道他不會原諒?
霍延西把蘇千溪重新抱回牀上,幫她蓋
好被子。
“咳咳。”喉頭突然發癢,讓他輕輕地咳了咳。
睡眠一向很淺的蘇千溪,睜大了一雙貓眸,看着霍延西冷梟的臉。
他的臉色紅紅的一片,嘴脣發白,看樣子是發燒了呢。
蘇千溪的貓爪放到霍延西的額頭上,被他的溫度嚇到了。“這麼燙?”
霍延西避開蘇千溪的手,準備離開,卻被蘇千溪用力拉回了牀上。“病了,就乖乖躺好。”
她學着他的口吻命令道,又將被子蓋在霍延西的身上。
折騰了半天,蘇千溪渾身都在冒汗,才把霍延西按倒在牀上。
洗好了毛巾,放在霍延西的額頭上。
冰冰涼涼的感覺,讓霍延西感覺到一陣舒服。
蘇千溪在抽屜裡找了退燒的藥,和白開水一起,送到霍延西的嘴邊。
霍延西卻沒有張嘴。
“吃了藥,燒就退了。”蘇千溪哄孩子般哄着霍延西。
“你餵我。”霍延西低低啞啞的聲音,在蘇千溪的耳邊縈繞。
有些炙熱的鼻息,燙的蘇千溪有些不自在。蘇千溪把藥放到霍延西的嘴邊。
“是這樣喂,我教你。”霍延西突然把藥含進嘴巴里,然後覆上蘇千溪的粉脣。
苦苦的藥,就這樣在兩個人的嘴巴里,肆意擴散……
感覺到霍延西有明顯的吞嚥動作之後,他的脣瓣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加深了這個吻。
狠狠的撕咬着她的脣瓣,蘇千溪能夠感覺到自己脣瓣有血液的腥甜。
但是他卻並沒有放開的意思,大掌撫上她的腰間,兩個人一起跌坐在牀上。
任憑盛滿水的水杯,砸落在地上……
蘇千溪就這樣被霍延西按倒在牀上,傾身而上。
銀灰色的真絲浴袍,此刻露出他精壯的上半身,然蘇千溪倒抽一陣涼氣。
這是他們在冷戰之後,第一次如此的親密接觸。
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霍延西的眉眼,便被霍延西狠狠地壓住了。
“霍延西,你在生病,不能做劇烈運動。”蘇千溪的臉明顯比霍延西紅多了。
霍延西似是沒有聽見,染着血腥味的薄脣,咬上她的脣瓣。
房間裡充斥着灼熱的氣息……
許久之後,蘇千溪離開霍延西的懷抱,扭扭捏捏的穿好衣服。
剛準備走,卻被霍延西的大掌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心依舊很燙。“別走。”
兩個字就讓蘇千溪的身體,如同被點穴般,不能移動。“我不走,我只是去給你換一條毛巾。”
蘇千溪揚了揚手裡的毛巾。
可是霍延西卻沒有放開的意思。“讓我抱着你就好了,霍延西的長臂用力扯過蘇千溪,重新環上她的腰際。”
蘇千溪就這樣安靜的躺在他的懷裡,聽他的心跳。
也許是因爲生病的緣故,他的心跳格外的強烈。
一場雲雨過後,房間裡充斥着別樣的味道……
如果能夠永遠這樣躺在他的懷裡,該有多好。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女主角爲了男主角可以去死,她總覺得,太狗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