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凌寒撇了撇嘴,目光繼續放到前面水晶臺上,一個穿着皮背心、皮短褲的女人扭動着水蛇腰,緩緩走到鋼管旁。
霎時間,整個大廳裡都帶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這身材,這臉蛋,真是尤物。”葉凌寒用手比劃着,笑的玩世不恭。
霍黎搖了搖頭,眼睛看向一邊,“哥,今天千溪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霍延西搖晃着手裡的紅酒杯,眼睛盯着杯子裡妖冶的紅色,聲音薄涼,“她跟閨蜜出去了。”
霍黎皺了皺眉,“千溪有沒有說去了哪?”
“沒有,只是說出去坐坐。”霍延西擡眸,看向霍黎。
順着霍黎的目光,霍延西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眸光陰騭。
四周的空氣明顯冷了下來,霍延西起身,帶着冷冽的氣息,大步走過去。
葉凌寒順着霍延西的方向看過去,纖細的背影,半露的香肩,修長的腿。葉凌寒笑的邪惡,“原來延西喜歡這種味道的。”
“別鬧了,那是蘇千溪。”霍黎站了起來,臉上帶了幾分嚴肅。
他了解他的哥哥。
“蘇千溪?”葉凌寒一愣,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消失不見,也跟了上去。
蘇千溪絲毫沒有感受到身後巨大的冰冷氣場,正看的入迷,“這女的是面捏的嗎?腰這麼軟,隨便就纏在鋼管上了?”
璇璇也異常激動,“這簡直是致命的誘惑啊。”
“蘇千溪。”冷冽的聲音在蘇千溪的身後響起,帶着徹骨的寒。
蘇千溪嫌棄的回頭,看的正開心呢,哪個不開眼的叫她!
貓眸縮了縮,倒吸一口冷氣。
琥珀色的冰眸裡寒光盡顯,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即便是如此安靜的站在這裡,蘇千溪也能感受到他的怒氣凜凜。
“你不是和璇璇出去坐坐嗎?怎麼做到了私人會所?”森森的冷氣隨着他一張一合的薄脣,肆意流淌出來,蔓延到整個大廳。
蘇千溪彷彿看見他周遭的千山暮雪,以及他眼底的千年冰山。
“是臨時決定的。”惴惴不安。
“臨時。呵!”刀刻般的俊顏上,比三九寒天更要冷上幾分,殘忍的笑意從嘴角溢出來,幾乎要凍僵蘇千溪的整個身體。
蘇千溪剛要解釋,旁邊的侍應生端着幾杯紅酒畢恭畢敬的開口:“幾位先生,這是12號桌的幾位女士送的酒,想問能不能請您們過去坐坐。”
霍延西掃了一眼侍應生,侍應生感受到他眼底的冰冷,嚇得趕緊退了下去。
霍黎瞪了一眼葉凌寒,都是他惹的禍!
蘇千溪原本還有些愧疚的貓眸此刻迸發着黑漆漆的怒火,幾乎要燃燒起來,“這位先生,我能不能採訪您一下,您去超市買東西是怎麼買到別的女人的桌上的!還是說家裡的貓玩夠了,需要出來再找一隻!”
被怒火衝昏了頭的蘇千溪已經沒有理智可言,當那個女人的酒端到她的面前的時候,蘇千溪覺得心被刺了無數刀。
冷氣森森的眸光落在蘇千溪
蘊着火光的貓眸裡,聲音冷的可以冰封整個夏天,“我給你個機會收回你剛剛的話。”
蘇千溪覺得自己的身體都結了冰,貓眸裡卻是火光一片,“我又不是垃圾站,不負責回收!祝你玩的愉快!”
驕傲的挺直了身體,大步離開。
璇璇很想罵人,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的,“霍少,眼睛看見的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璇璇急急的看着門口消失的背影,不放心的追了上去。
霍延西站在原地,周遭的空氣冰冷異常。
“我去跟千溪解釋一下吧。”霍黎步子還沒有邁出去,便被霍延西攔住了。
“讓她冷靜一下。”琥珀色的冰眸寒光凜凜,徑自出了會所。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在馬路上疾馳,車身都染上森森的寒冷。
修長的手指捏住方向盤,直接分明。
孤冷沉鬱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除了那雙琥珀色如一潭深水似的眼睛看不出這個男人還有什麼人類的特徵。
霍黎和葉凌寒開着車子,跟在布加迪威龍的後面,“霍延西要不要把車子開的這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葉凌寒嘴巴里埋怨着,腳卻加大了油門。
霍黎瞪了一眼葉凌寒,“千溪脾氣跟我哥差不多,這次你玩大了。”
葉凌寒鬱悶的開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先想想辦法吧。蘇千溪那個丫頭倔的要死,嘴巴還硬,這倆人是怎麼湊到一塊的。”
葉凌寒鬱悶的敲着方向盤。
“先去別墅找千溪,我哥那邊應該沒事,讓他自己靜一會兒,先搞定容易搞的。”霍黎分析道。
葉凌寒歪着腦袋看了一眼霍黎,耳朵上的鑽石耳釘閃着淡淡的光澤,“你確定蘇千溪比霍延西容易搞定?”
霍黎看了一眼葉凌寒,他還真的沒有把握。
別墅裡,蘇千溪坐在客廳裡,抱着大大的冰激凌吃的歡脫。
桌子上空掉的兩個大大的冰淇淋盒子以及一大堆的泡椒鳳爪擺在桌子上,看的璇璇身上直髮冷。
璇璇從來就不是個安慰別人的知心姐姐,奪過蘇千溪手裡吃了一半的冰淇淋盒子,瞪着她,“你丫的要吃死啊。”
貓眸看了一眼璇璇,抓了桌子上的泡椒鳳爪啃了起來,“貓也要吃飯的,我晚上到現在除了氣以外什麼都沒吃呢。”
璇璇推了推她的腦袋,“得了吧,明明是喝了一桶醋,人家霍少什麼都沒幹,站在他身邊的不都是男人嗎?你生的哪門子氣。”
蘇千溪繼續啃她的泡椒鳳爪,骨頭咬的那叫一個清脆響亮,“那送酒的女人難道是天上砸下來的大姨媽?”
“噗。”璇璇被蘇千溪的話逗樂了,“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來着,如果霍少喜歡了別人的話你就立刻退出,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現在不過就是個女人給霍少送了杯酒你就受不了了。”
“這不是隻是一杯酒的問題,下午他說他去超市買東西的,買東西能買到私人會所?還有女人送酒?你別告訴我這是超市的促銷活動!買東西送女人!”
蘇千溪想起那兩個女人就生氣。
送酒也就算了,看向她們的時候還對霍延西飛吻,吻那麼多怎麼不去親吻地球!
“你丫的嘴巴這麼毒也就霍少能湊合你吧,我可跟你說好了明天霍少就出差了,你如果今晚上不好好把握,這七天你可見不到他了。”璇璇勸着。
蘇千溪從璇璇的手裡拿過已經化掉一半的冰淇淋,“吧嗒吧嗒”繼續吃,“今晚你也別管我,讓我降降溫。”
清幽的貓眸裡略帶悲傷,璇璇想要勸阻,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件事她是有責任的,都怪自己給蘇千溪出餿主意,該死的江左平時都在家裡,這會兒沒影了,手機也打不通。
別墅的門鈴按響的時候,蘇千溪握着勺子的手頓了頓,然後便繼續吃了。
璇璇小跑到門口,打開門,門外是霍黎和葉凌寒英俊的臉。
“我是霍延西的弟弟霍黎,這是我哥的兄弟葉凌寒,剛剛見過的。”霍黎簡單的介紹道,眼睛往客廳裡直瞟。
“我是蘇千溪的閨蜜璇璇,先進來吧。”璇璇說道,然後小聲的叮囑兩個人,“千溪正在氣頭上,不要點火哈。”
葉凌寒玩世不恭的臉上出現一抹抑鬱,霍黎是對的,蘇千溪也不是什麼容易搞定的角色。
霍黎和葉凌寒坐到蘇千溪對方,還沒開口便被蘇千溪的話堵住了,“你們來做客我歡迎,如果是來解釋或者當說客的就不必了。”
貓眸裡依舊帶着燃燒的小火苗,嘴巴因爲冰淇淋吃的太多而略帶蒼白。
葉凌寒看了眼桌子上一堆冰淇淋的盒子,皺了皺眉,伸手扯過蘇千溪手裡的冰淇淋盒子:“吃這麼多,你這是要長住我診所的節奏啊。”
蘇千溪擦了擦嘴巴,忍着胃裡透心的涼,“冰淇淋買回來就是吃的,否則買了幹嘛?”
葉凌寒眉心都擰在一起了,求助的看了一眼霍黎,霍延西的女人果然跟他一樣,脾氣又臭又硬!
“千溪,我最近都在這邊拍戲,我哥不在家,要不你跟我去劇組待幾天?”如果能把蘇千溪帶在身邊,至少還能替霍延西看着點。
“我還要上班,我也不是總裁哪能說走就走。”蘇千溪扁了扁嘴,起身去冰箱裡又抓住幾個冰淇淋,放到桌子上。“吃吧,我買了好多。”
霍黎惆悵的看了眼葉凌寒,葉凌寒表示很無奈,這如果不是霍延西的女人,他現在肯定把她按在地上打上一針鎮定劑。
霍延西的女人。
他可沒那個膽子。
可是如果這個女人再這麼吃下去的話,他不敢保證霍延西會不會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頓。
“你還沒吃飯吧,霍黎做飯特別好吃,要不讓他給你做點東西吃?”葉凌寒說道。
霍黎看着葉凌寒:“我什麼時候會做飯的?”
“說你會你就會,廢話真多。”葉凌寒小聲的吼道。
蘇千溪不給面子的拒絕道:“我吃冰淇淋就好了,把這幾個月的冰淇淋都補回來,對了,霍延西的酒窖在哪兒,我去找瓶酒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