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稟浩,凌家三子,凌家二代中,最爲奸猾,城府也最爲頗深的一位。
想當初,凌秉烈策劃對凌煜動手,意圖除掉凌煜的行動中。凌稟浩可是在暗中不着痕跡的推動着。妄想做那鷸蚌相爭,坐收漁利的漁翁,螳螂捕蟬,他做那隻黃雀。
可惜,夢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結果是完全不如他臆想。他失望,卻不心急,現在凌煜成了名符其實的當家人,他想推翻,只能從長計議。可現在,局面又給他來了個大轉折。
“爸,對於現在的情況你怎麼看?”凌稟浩長子,凌澈,開口問。
凌稟浩聽了,沒直接回答,反問,“給我說說你的想法。”
“老太爺現在名義上是暫代掌權人的位置,凌煜這個當家人,是否完全退居還處於模糊的狀態。但是,凌煜既然已經擔不起掌權人這個稱呼,那麼,他就已經不是這個當家人了。一切相當於重新洗牌,重新來過,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只要我們動作快,準,不再大意,疏忽,這個位置,很快就是您的。”凌澈說的平緩,眼裡卻是滿滿的野心,信心,還有陰狠。
凌稟浩聽了卻搖頭。
凌澈皺眉,“可是我說的不對嗎?”
“不,從表面的形勢來看,確實如此。而且,我也相信在凌家跟你有相同想法的人,肯定不少。呵呵…同樣的想法,相同的結論,相信也會有不少的人做出相同的舉動。如此一來,凌家怕是要再掀起一股不小的動盪了。最後的結果,我幾乎可以想象的到,死,傷,殘,凌家這個圈子縮小了。但是,卻絕對沒有一個勝出者,沒有一個人可以坐上那個位置。”
凌稟浩話出,凌澈神色不定,“您的意思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局?目的就是看自相殘殺?那設這個局的是誰?凌煜?還是,老太爺?目的是什麼?這麼做,對他們都沒什麼好處?”
“你覺得凌家少些個別人真的沒好處嗎?”
凌澈凝眉,沒有否認,分析,猜測,“凌家雖然是爲了各自的利益才綁在一起的。各自看不順眼的大有人在,相互鬥兇,鬥惡的也不少。不過,那都是小打小鬧。”
“但是這次,如果如您想的那樣,要鬧到自相殘殺的程度,那時怕消失的不會只有個別人。動作太大,鬧到了分裂的程度,怕也是要傷了元氣,利益必定受損。就算這是一個局,也是個殘局,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感覺無論是凌煜,還是老太爺,都不是這麼蠢的人。”
“關鍵是,我感覺就是有不少人跟我相同的想法。可真正敢謀取的卻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凌澈臉上溢出嘲諷,冷傲,“想要爭取,首先還要看看各自的實力。凌家雖大,但真正手裡有握有東西的卻並不是很多。所以,要讓凌家那些小蝦米放手一搏,他們沒那個實力,更重要的,怕也沒那個魄力。”
凌澈說完,凌稟浩沉默,若有所思。
良久,開口,“或許你說的也有道理。凌煜和凌老太爺不蠢,凌家敢真正謀取的人也不會太多,我們的勝算看起來不小。可是,你就相信凌煜他是那種深情的男人嗎?是那種爲了一個女人就捨棄當家人位置的人嗎?”
凌稟浩冷哼,“有了喜歡的女人,不願意娶安琪兒,迫於安家的施壓,只能褪去凌家當家人的位置,這理由,在我看來太過可笑。”
凌澈聽了卻是不以爲然,“凌煜和安琪兒的訂婚,老太爺可是吐了口的。可轉身凌煜卻和別的女人訂了婚,安家非一般人家,這樣被耍,做出施壓的舉動,也沒什麼反常的。再加上,凌家衆人趁機抱成一團,打着損害凌家利益,控訴凌煜只顧己的控訴聲,凌煜當時沒丟掉這個當家人的位置,只是被暫時被擱淺,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至於,安家那位安琪兒小姐…”凌澈眼裡溢出嫌惡,“凌煜看不上也正常。那女人,我看着都覺得提不起興致,倒胃口的很。”
“如果讓你在一個女人和一個當家人之間做出選擇的話,你是忍着一個女人,保全位置?還是,爲了一個女人,丟掉那個權位呢?”
凌稟浩問話出,凌澈愣了一下,皺眉,“這樣還真是不好選。娶了安琪兒,顧着安家,就算再討厭那女人,也要忍她三分,這滋味憋屈。可,如果爲了擺脫她,那凌家當家人的位置爲代價,那滋味好像更加不好。”
凌澈說着,懷疑,“難道,凌煜是想先退一步,再擺脫安琪兒後,再拿回當家人的位置?如果是,我還真能理解,不過,他也真是夠敢冒險,夠膽子,也夠有魄力的呀!”
凌稟浩按了按眉心,神色凝重,“我總是感覺這裡面有一種,讓我不安的因子存在。但一時之間,我卻找不到那個點兒,讓人很是不安吶!”
“可不妨礙我們做準備,至於中間是否有貓膩,總是能查出來的。”
凌稟浩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父子兩個靜默,片刻,凌稟浩開口,“關於現在在凌煜身邊的那個女孩,全部的底細,你查的怎麼樣了?”
“快有結果了。”
“嗯!資料出來,拿給我看看。”
“好!”凌澈點頭,神色莫測,“不過,我還真是有些好奇,這位讓凌煜能在意上幾分的女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在j城的接風宴上,凌家不少人見過。聽評價,好像是個很奇怪,很沒格調,很土的一個女孩。”
凌澈聽了,冷笑,“如果真的是這樣,凌煜會看上她嗎?傳言不足以爲信。比起他們的嘴巴,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忽然期待起,三天後的家宴了。”
別墅
中飯過後,凌煜直接上樓去了書房。溫雅識相沒跟過去,男人的氣壓明顯很低,她可不想被凍死。咳咳…雖然,造成低氣壓的禍首就是她,可沒規定挑了起火,就要滅火呀!
所以,嘻嘻…寬以待己,纔是正道呀!溫雅也就悠哉的繼續挪到院子裡的鞦韆上,繼續補眠,曬太陽去也!
屋裡衆傭人表示唏噓,少爺和溫小姐之間的相處模式,還真是讓人意外又意外!少爺還是那個少爺,沒變!他愛溫小姐嗎?沒看出來。他疼愛溫小姐嗎?大概有一絲,因爲他會交代王嫂給溫小姐做對肺部好的食物。而最讓他們意外的是,少爺好像會對溫小姐生氣,卻什麼也沒對溫小姐做。
至於溫小姐麼,還是那麼奇怪。親自給少爺做飯,證明,她還是很在意少爺,知道討好少爺的。只是,討好着,馬上就又去惹少爺。惹得少爺不快後,她還不忐忑,不擔心,繼續懶散如舊。完全沒有一絲去向少爺服軟,低頭的意思。真是…唉…他們不懂呀,不懂…
安嗜站在書房門口,轉頭,掃過院子裡面自在,悠閒的女孩。忍不住嘆了口氣,他有的時候覺得,少爺之所以對溫小姐有反應。不但是因爲她能引發他身體的火,更能引發他心裡的火,所以,纔會成爲了現在這種特殊的存在。
一下午,溫雅看看書,看看花,看看草。傭人忙忙動,摸摸西。凌煜繼續保持神秘,一直待在書房。整個房子很安靜。
一下午的時間,就在這中,安寧,祥和,好似很平靜的氛圍中過去了。
陽光褪去,夜幕降臨。
“溫小姐,該用餐了。”王嫂子對着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溫雅,說道。
“呃…好!”溫雅點頭,未起身,伸手拿起一邊的電話,撥號,打電話回j城。片刻,溫雅把話筒拿開,看着電話,溫雅神色不定。
一邊的王嫂看了,疑惑,“溫小姐…。?”
“沒事,我上樓拿電話,順便叫凌少爺下來吃飯。”說完,拖着拖鞋,往樓上跑出。
“呃…”王嫂看着溫雅的背影,又看看電話,表示不明所以。
回到她自己的房間,用手機打完電話,溫雅抱着一個盒子去了書房。
“安嗜,凌少爺還在裡面?”
“是!”
“那你幫我稟報一聲,溫雅覲見。”
安嗜頷首,轉身進入書房,其實,他還真是一點不意外溫雅會在這個點來見少爺。至於原因麼…咳咳…不可說也。
“溫小姐,少爺讓進去。”
“好。”
安嗜出來,溫雅走了進去。隨意掃了一眼書房,面積很大,顏色單調,書確實很多,只是,主人跑到哪裡去了?
溫雅看了一圈,在陽臺看到了男人身影。放輕腳步,走過去,“凌煜…啊…”
溫雅只感覺腳下一空,腰身一緊,回神,人竟然被凌煜放在了陽臺的圍欄上,凌煜一隻大手放在她腰上。溫雅眉心一跳,擡眸。男人背光而站,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清楚看到一雙眼睛閃爍光芒,卻暗沉,幽深,莫測,難懂。
“小貓兒…”
“在。”
“你說,本少這隻手往後使勁會如何?”凌煜放在溫雅背後的大手,輕撫她的後背,聲音溫柔。
溫雅頭皮一緊,“我大概會掉下去。”
“只是,大概嗎?”
“肯定會掉下去,‘大概’只是拼一份運氣,呵呵…”溫雅乾笑,苦笑,這就是摸老虎鬚的結果。
“小貓兒,本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對於你,本少感興趣的只是身體,至於其他我完全沒興趣。而你,最好也適可而止,不要錯把本少的無視當成了縱容。”凌煜擡手,輕輕撫上溫雅小臉,聲音依然溫柔,“你,明白嗎?”
溫雅垂眸,點頭,“呃…我明白!”
溫雅順從的回答,卻讓凌煜眼眸更顯沉戾,是他滿意的答案。但卻不是他想要的反應。眼睛微眯,手微用力,方向卻是往後。察覺到凌煜的舉動,溫雅一手抱着盒子,一手迅速抓住凌煜胸口的衣服。
“害怕?”
“嗯!害怕,二樓太高了,不死即傷。”溫雅轉頭,往下看了一眼,手也抓的更緊。
“以後還敢不敢放肆?”
“不敢了。”
“本少說一。”
“我絕對不說二。”
“本少說閉嘴。”
“我即可變啞巴。”
“本少說獻身。”
“我立刻幫你脫衣服。”
“小貓兒…”語調上揚,威脅意味出。
溫雅縮頭,“有人說,給女人脫衣服,那是男人的一種樂趣,所以,你懂得…我不敢剝奪你福利。”
凌煜眼角微抽,很懷疑,她真的是怕了嗎?
“要本少送你下去嗎?”
“不要。”
“小貓兒,不要挑釁本少。不然,結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電話打不通只是第一步,繼續下去,你恐怕永遠都不能回到原來的地方了,明白嗎?”
“嗯,明個…”溫雅小臉微白。伴君如伴虎,或許就是這樣的感覺。
“明白就好。”凌煜低頭,在溫雅脣上一個輕吻,“要我抱你下來嗎?”
“要。”
凌煜擡手,以標準公主抱的姿勢,把溫雅抱起,離開陽臺卻未放下,溫雅圈住凌煜脖頸,也是少有的老實,任由他抱着走進書房。
在寬大的沙發上坐下,凌煜順勢把溫雅放在膝蓋上。
那跨坐的姿勢,讓溫雅默默嘆了口氣,安慰自己,雖然要自在很困難,不過,最起碼比坐着陽臺上要好多了。
“吻我!”
呃…這個她基本淡定了,溫雅擡頭,很利索,配合的在凌煜脣上吧唧了一下。
凌煜眉頭皺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那是明顯的不滿意,“要本少再教你一次嗎?”
“那個,我大姨媽來了。”
凌煜凝眉,“那跟本少有什麼關係?”
溫雅眨巴眨巴眼,看着凌煜,然後她明白了,他不懂大姨媽是毛意思。
看明白,溫雅嘴巴歪了一下,馬上收斂,她不能笑,笑了這次真的會被從陽臺上扔下去。低頭,摳着手指,心虛,忐忑,不安,我有罪,這些情緒,溫雅希望用這個姿態完全表現出來。
沉默片刻,弱弱開口,“女人每個月總有不方便的幾天,那個,我也有…很是巧合的就是現在。”
溫雅話出,瞬時感覺剛纔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立刻不動了。剛纔曖昧的氛圍,馬上凍住了。男人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可傻子也知道,這不代表他心情會很好。
溫雅抹汗,凌大爺的情緒,原來在觸及到生理問題的時候,反應纔會如此清晰。不用過多的探究。
“你在耍本少?”凌煜聲音發沉,沉的發冷。
“我冤枉…”
“哼!如果本少沒記錯的話,並不是在這個日子。”
溫雅再次抹汗,尼瑪!他不會記着她的日子吧?要命的感覺…。
呼口氣,溫雅垂首,“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吃藥,又來到香港,不知道是藥物的關係,還是水土的關係。然後,它就亂了…”
凌煜嘴巴緊抿,心裡直冒邪火!有那麼一瞬間,凌煜邪門的生出一種,他欺負溫雅,溫雅就用那所謂的大姨媽憋死他。靠…。真他媽讓人無法淡定。
看男人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神越來越嚇人。溫雅吞口水,在緊張的同時,也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凌煜只要看到她,碰到她,沒二事兒,就是想吞了她。好像是餓了很久,而她就是那盤菜的感覺。
溫雅從來不認爲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所以,凌煜的反應,透着一股反常。如果真的如此飢渴,爲毛不直接去找其他的女人,有必要在這裡跟她發火,生氣嗎?
“今天第幾天?”
“呃…第三天。”溫雅收起猜疑,回答。
“讓安嗜給你配藥,停了。”
溫雅嘴巴抽了一下,“凌煜,那樣的話,恐怕會更亂。”
凌煜嘴巴緊抿,“停了再說。”
“其實,差不多再有兩天就沒了…”
“你的意思是要本少等?”
這話說的,真是不講道理呀!誰讓你等了?我沒求着讓你臨幸,也沒那個本事能控制着你,沒讓你忍着呀?溫雅那種奇怪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卻沒敢顯露。
乾笑,“凌煜,兩天過的很快的。”
“配藥。”
“凌大爺,你開個恩,好不!雖然這兩天不能那啥啥的,可是,我可以做其他的呀!”
“你要含它?”
溫雅頭再次嗡了一下,馬上跳過那恐怖的畫面,“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呀!”
“比如?”
“我可以給你講牀頭故事,可以給你捶背,捶腿,給你做好吃的,還有…”
“馬上停藥…”凌煜那不容商量的四個字出,溫雅豁出去的交換條件,也吼了出來。
“過兩天我穿情趣內衣給你看。”
說完,猛然靜了下來。
凌煜眉毛挑高,神色莫測,眼睛在溫雅身上轉了一圈,卻不開口。
溫雅小臉緊繃,忽然既希望他答應,又害怕他答應。就在溫雅糾結的手心都冒汗的時候,凌大爺終於開了金口,“很好!本少就等兩天。”
“呵呵…”溫雅嘴角扯起一個僵硬的弧度,無力垂首,完全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凌煜的心情此刻卻還不錯,完全放鬆的靠在沙發上,開着溫雅,“來見本少有什麼事?”
“呃…給你送禮物。”溫雅有些發蔫。把盒子遞給凌煜。
凌煜接過,打開,拿出,看着手裡的藍色圍巾,神色不定,“這就是你送的禮物?”
“嗯!”溫雅點頭,從他手裡拿過圍巾,擡手,給他圍在脖子上,整理好,“很好看!”
“你是不是忘了香港的溫度?”
“沒讓你在香港帶,反正你你經常四處飛,用到的時候很多。”溫雅給他拿下,淡淡說。
凌煜看着溫雅手裡的圍巾,問,“我不記得你出去過?什麼是買的?”
“我讓這裡的傭人幫我買的毛線,我自己織的。”
凌煜聽了情緒不明。
溫雅摺疊好圍巾,看着凌煜輕笑,“人生地不熟,房子也太大,房間也好大,我晚上睡不着,也沒什麼事兒做。就一邊看電視,一邊織。給你織了一個,給我自己也織了一個。”
“覺得委屈?”
“不是委屈,只是還沒習慣。雛鳥初離巢,總是想家。要適應,可能需要點兒時間。”溫雅說的平淡,可鼻子卻有些發酸,“你今天回來,我很高興。”
凌煜聽了沒說話。
晚飯時,凌煜沉默的用着晚飯,溫雅臉上也已看不到一絲無依的不安,失落。笑眯眯的給凌煜夾菜,時不時的跟凌煜說幾句可有可無的廢話。
凌煜不迴應,卻也沒有如中午的時候制止。偶爾看她一眼,溫雅馬上得寸進尺的多說兩句。
安嗜在一邊看着,驚疑不定!少爺讓他把家裡的電話斷了,那明顯就是想給溫小姐一個警告的信號。他還以爲溫小姐進入書房後,再出來,一定會老實很多。
怎麼現在…?看着卻是少爺又讓了一步呢?是他想錯了?還是,又發生了什麼能讓少爺退一步的事情呢?安嗜實在是想不通呀,想不通…
晚飯過後,溫雅洗過頭髮,抱着電腦跟果子聊了會兒天,關閉視頻後,就開始坐在牀上發呆。想着今天凌煜的舉動,嘴角溢出苦笑,不是不害怕,不是不恐懼,面對他,她能放鬆的時候很少。
可,她卻不想因爲害怕受傷,因爲害怕被囚禁,就認命,就選擇沉默,就被動的承受一切,完全的聽從,絕對的依附那個男人。做一個聽話的木偶,或許那樣真的不用擔心太多,不用心驚膽戰。
只是,最後的結果恐怕是千瘡百孔。她沒大的志氣,卻也想試着去努力一下。不求全身而退,只願一生能略微平順。或許還有更壞的結果…。唉!讓時間來說明吧…
溫雅長長嘆了口氣,拿起枕頭,抱着被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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