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女人 燃文
“溫雅,把你剛纔的那句話,再給本少說一遍?”聲音低八度,吐字平緩異常,臉上看不出絲毫髮怒的痕跡,也看不出絲毫的情緒。只除了身上的氣息厚重的能壓死人,眼中那暗黑的顏色濃厚的能扎死人。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也許就如嚴冽所想的,凌煜心裡確實是在砍人,血雨腥風。
溫雅看着凌煜的眼睛,心裡不由瑟縮,發怵,手心抑制不住冒汗,男人好久好久不曾這樣,讓她一時有些扛不住,頭皮發麻,渾身冒汗。想着,不由佩服自己以前,面對這麼強勢,迫人心魂的男人,她還能夠上串下跳的,果然是出生牛犢不畏虎呀!
“溫、雅…”凌煜開口,擡腳,上前,向溫雅走去。
在凌煜擡腳的瞬間,溫雅毫不猶豫,往後退,目不轉睛的看着他,有一絲怯意,可更多的卻是堅持,“凌煜,我錯了,剛纔那句話我不應該說。不過,對於這個孩子,我一定要要,你不能讓我打掉,我不允許…”
聽了溫雅的話,凌煜並不迴應,站定,不再向前,眼眸暗沉,深黑,看着她,淡淡開口,“過來!”
“我過去,你是不是就允許我留下孩子?”溫雅眼巴巴的看着。
“不!”凌煜回答,毫不迂迴,果決,強硬。
溫雅癟嘴,鼻子發酸,兩眼變得溼漉漉,下巴擡高,倔強的看着凌煜,“那我不要過去。”
“溫雅,我再說一遍,過來…。”凌煜的聲音越發暗沉,氣氛越發緊繃。
外面,嚴冽拉住要進去的凌謹,低聲說道,“你這個時候進去,只是會加深你父親的記憶,令他清晰的想起,你媽咪懷着你的時候,那其中辛苦的過程。所以,我認爲你現在進去幫不了忙,只會適得其反。”
凌謹聽了凝眉,“媽咪有我的時候,特別辛苦嗎?”
果子聽了揉了揉凌謹的頭,“寶貝,你媽媽懷着你的時候確實特別辛苦。也就是因爲這樣,你爹地纔會對你媽咪懷孕的事情這麼強烈的反對,因爲他太愛你的媽咪,不想看到她再一次受罪,那樣他會心疼。所以,你也要明白,你爹地並不是不喜歡你媽咪肚子裡的孩子,他只是捨不得你媽咪吃苦而已。”
凌謹聽了,擡頭看着果子,認真說道,“如果有一個寶寶,要讓媽咪吃很多苦的話。那,父親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他應該反對。”說着,頓,“媽咪懷着我的時候,真的受了不少的罪嗎?”
聽到凌謹的話,果子蹲下,扶着凌謹小小的肩膀,輕輕一笑,“孕育一個孩子,對於每個女人來說都特別的辛苦,而你媽媽因爲身體的原因,比起健康的人,又要辛苦很多。不過,就算如此,她感受最多的依然是幸福,因爲她愛她的孩子。就像是現在一樣,就算你爹地反對,就算明知道孕育一個孩子的辛苦,她依然想要生下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像你一樣聰明,可愛,又愛着她的孩子。”
“像我一樣?”凌謹神色微動。
“對,像你一樣,成爲你媽咪手心裡的寶貝。”
凌謹聽了,轉眸,看向溫雅,嘴角勾起一抹矜持的弧度。他是媽媽手心裡的寶貝,不會改變。
嚴冽看着凌謹臉上那淺淡的笑意,看向果子,眼裡溢出柔色。她這樣說,是怕凌謹知道溫雅又要有一個寶寶會感到不安吧!這女人有的時候還真是…。嚴冽的感嘆還未發出,就看到果子丟給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嚴冽望天,剛冒頭的讚美之詞,瞬時煙消雲散,只剩下不忿,尼瑪,這個女人完全是看人下菜碟,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對別人就可以偶爾溫柔,不時可以做會知心姐姐。爲毛對他總是惡辣辣的,每次總是以一副他欠揍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令人不明白,就對他這不耐的樣子,又留在他身邊到底是幾個意思。而更令他不明的是,這樣一個對他忽冷忽熱,偶爾囂張跋扈,不時冷嘲熱諷,偶然抽風纔會對他熱情!那熱情還頗有一股糖衣炮彈的味道,讓人心裡各種不安。因爲,她這一秒熱情,你才感受到那份驚喜,火辣,她下一秒忽然就翻臉了。
那善變,那多變,讓他時刻水生火熱,完全精神折磨。而就這麼一個讓人吃不消的女人,他竟然還抽風的不想她離開。偶爾給他個笑臉,他竟然還頗感受從若驚。孃的,他這算是被虐待習慣了,已經趨於病態的節奏了麼!
在嚴冽自怨自艾,嘆息間!只聽到屋裡又傳來一聲,模糊是凌煜的聲音,是什麼他沒聽仔細,就在擡頭觀望時。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一時沒防備,人順着那股力道,踉蹌在門口處才穩住腳步,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然在看到凌煜皺起的眉頭,還有那清脆的女聲時…。
“哎呀!嚴醫生,原來雅雅準備懷孕,再要孩子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呀!”
一句話,凌煜看向他的眼神變得森冷,嚴冽瞬時恍然,惱火的看了一眼楊果,該死的!這狠心的女人,竟然推他出來擋槍,可憐的他被炮灰了!
“那個,凌煜這個我可以…。”
“你給凌少好好解釋一下吧!”果子快速打斷嚴冽的話,扭曲他的意思。說話間,還抓緊時間給溫雅眨眼,拋信號。
溫雅看着,福至心靈,馬上明白果子擠眉弄眼是什麼意思。毫不遲疑,立刻,馬上做出反應,抓起鞋子,拉起兒子,揮手,逃竄,避鋒芒去也!
看着拉着孩子,分分鐘消失在眼前的兩個女人!凌煜臉黑了,嚴冽的臉青了。兩人心情此刻相差無二,均是抑鬱非常。
一個爲了孩子,妄想不要老公!
一個爲了姐妹,毫不猶豫犧牲自己男人!
該死的,他們的地位完全經不起考驗,太不堪!
“雅雅,你真的確定懷孕了?”果子把一杯開水放在溫雅面前,問。
溫雅灌了幾大口,點頭,“我已經去醫院確認過了。”
“現在多少天了?”
“兩個月還差幾天!”說着有些懊惱,“我本想瞞到三個月再給凌煜坦白的,結果一時大意,這麼快就被抓包了,悲催的!”
果子白了她一眼,“你現在真是越來越笨了!”
“是笨了!我光顧着藏醫院的單子,反而把驗孕棒給忘記了。”嘆氣,“不過,我變笨也是情有可原呀!俗話說:生個孩子笨三年,而我生的兒子這麼聰明,這麼帥,自然也要比一般人要笨的久一點了。”溫雅說着,低頭在凌謹額頭上親了一下,笑的怡然自得。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理由!”
溫雅笑了笑,轉眸看着凌謹問道,“兒子,如果媽媽再給你生個弟弟或者妹妹,你喜歡嗎?”
凌謹點頭,“喜歡!”
溫雅聽了笑開,“兒子,謝謝你!”
凌謹搖頭,拉住溫雅的手,擔心的看着她,“媽咪,爹地要是一直不同意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果子不等溫雅開口,回答道,“小謹,你就放心吧!你爹地他就算不同意,再反對,可只要你媽咪堅決要生,我可以保證一個月後,你爹地自動投降!”
凌謹有些懷疑,“媽咪,爹地真的會妥協嗎?”
“只要我能挺住這一個月,你爹地應該會妥協的。”三個月做人流會很傷人體的,所以,那個時候凌煜的態度應該能有所緩和。
“就是這一個月日子大概不好過了。”
“沒什麼不好過的,凌煜就是惱火的要死,他也捨不得動你一根手指頭的。最多也就是對你放放冷氣,安啦!安啦!”
“那是冷氣嗎?簡直就是西伯利亞寒流,要抗住並不容易。”溫雅唏噓,慫怯!
“抗不住就去做了!”果子犀利冷眼。
“不,我能抗住!”溫雅立馬不慫了。
“那不就得了!”果子攤手。
溫雅:…。
“果子,你現在鼓勵人的方式,真是刺激人!不過…。”溫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獅子吼給打斷了。
“楊果,你個混賬女人!”
聽到吼聲,溫雅轉頭,看到嚴冽的臉,嘴角抽了一下。雙眼是青色的,臉頰是紅腫的,嘴角是血紅的…。一張俊臉完全被毀了!是誰毀的,不言而喻。溫雅抱歉,也唏噓,看來在果子這裡,有人比她受到的刺激更大。而且,這麼一比較的話,她可真是比某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幸運多了。因爲果子是完全的重友輕色呀!她何其有幸。
“楊果,看到我這張臉,你有什麼想說的?”嚴冽走到楊果面前,森森的看着她,雙眼冒火。
果子掃了一眼,轉眸看向溫雅,正色道:“看他這熊樣,凌少的火氣應該發泄的差不多了,西伯利亞寒流就算不能一下子演變成熱情的沙漠,最起碼也不至於凍死人了。所以,;你就安心的養胎吧!”
果子說完,溫雅好像看到嚴冽頭上冒出了白煙。“呵呵…。”乾笑,這個時候說什麼好像都有些不地道。起身,拉起凌謹,“兒子,那該午睡了,媽咪帶你去睡覺。”說完,帶着凌謹跐溜溜了。
凌謹眉頭輕揚,看了一眼窗外已經西斜的太陽,表示,如果一天是四十八小時的話,他確實該午睡了。
溫雅離開,嚴冽完全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看着楊果,眼裡有氣惱,有不忿,更多的卻是酸溜溜的不甘,“楊果,你就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裡嗎?”
楊果聽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跟我來。”說完,往臥室走去。
嚴冽抿嘴,身爲男人,這個時候要是還有一點骨氣,就絕對不會跟着一個隨時,隨手就可以把他丟到雷區的女人進去。
走到門口,楊果看着未動的嚴冽揚眉,勾脣,帶着一絲挑釁,三分魅惑,“怎麼?不敢來嗎?”
嚴冽瞪眼,心口卻忍不住砰砰跳,“我有什麼不敢的。”
“那,很好。”楊果說着,不經意的撩動長髮,扭腰,閃身進入房間。
嚴冽磨牙,該死的!骨氣是什麼,嚴冽覺得那就是不能丟了男兒本色。想着,大步往房間走去,可心底深處卻有一個聲音在鄙視他,狗屁的男兒本色,他就是沒骨氣。該死…。
翌日
溫雅起牀,看到果子正在優雅的用着早餐。
“早。”
“早!”溫雅走到果子身邊坐下。
“你想吃什麼,讓王嫂給你做。”
“呃…跟你一樣就行。”
果子聽了點頭,“王嫂,再做一份同樣的早餐。”
“好的!”
“還有,記得把咖啡換成牛奶。”
“好。”
聽到果子的交代,溫雅笑了笑,“果子,你真好。”
“那還用說。”
“嘻嘻…。對了,嚴冽呢?”
“去醫院了。”
“去的還真早,他不生氣了?”
“也許相反。”
“還生氣呀?這次生氣的時間還真長。”
果子聽了,順手把桌子上的時尚週刊遞給溫雅,“看看第二十八頁。”
“哦!”溫雅不明所以,依言翻到,當看到上面的圖片後,眨眼,這衣服,這火辣,這風情,紅的激情四色,黑的誘惑無比呀!
“我昨天晚上穿了這個!”果子漫不經心的指了指,那黑色的捆綁衣。風輕雲淡道。
“嘖嘖…。要流鼻血了!嚴醫生沒看到?”
“看到了。”
“那…。爲毛還生氣?”美人計不應該失效呀!
“我穿上,把該做的前戲都做了,然後告訴他,我大姨媽來了!”
“噗…。”溫雅噴了,抽了,“還…還真是巧!”嚴醫生這不是生氣,而是抑鬱吧!不過,真是巧合麼?溫雅很是有些懷疑。
楊果淡定的喝着咖啡,輕笑,“不巧,我是算了日子的,不然,你以爲我會對一個張口就叫我混賬女人的男人獻媚麼?”
“不會!”溫雅果斷搖頭,而後,嘆息,“不過,你這可明顯是火上澆油呀!”
“管它澆什麼,反正我很爽。特別,看着那張五顏六色的臉,我下不去口。當時沒笑場已經給了他極大的面子了。”
溫雅森森的同情嚴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