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嚴冽去見你了?”凌煜手撐頭,側躺在牀上,姿態慵懶,體態風流。那樣子,如果不是表情嚴肅,溫雅幾乎以爲他在誘惑她。不過,這傢伙搞黃暴時,表情也相當嚴肅。咳咳…。
溫雅停下擦頭髮的動作,拿起桌上的吹風機,在凌煜身邊坐下,輕笑,“幫我吹頭髮好不好?”
凌煜挑眉,“這是要求?”
“你可以想成是愛的請求,嘻嘻…”
“有事兒爲夫付其勞。看來,爲夫以後得遵循這條規則才能不會辜負夫人,所謂愛的請求呀!”凌煜若有所思。
溫雅笑開,低頭在凌煜額頭上重重的親了一下,誇讚,“孺子可教也,做好老公的精髓,您老這麼快就明白了,以後可好好努力撒!”
凌煜勾脣,“本少一定好好努力,絕對不會讓夫人失望的。”
多好的一句話,動聽呀!可爲毛眼神看起來,跟她以爲的就是兩個意思呢!囧囧那個有神…
凌煜淡淡一笑,起身,坐在溫雅身後,拿起吹風機,開始幫她吹頭髮。
凌煜動作生疏,溫雅頭皮發燙,可勝在精神滿足。也擋不住這一室的溫馨,濃濃的溫情。
“好了
!”凌煜關掉吹風機,又很是順便的揉了揉溫雅柔軟,透着馨香的頭髮,動作出,笑容頓,腦子裡忽然想到某時,某個男人也曾經愛做這個動作。場景出,凌煜神色不變,笑容莫測。
溫雅擡頭,看向凌煜。
凌煜看着溫雅的眼眸,挑眉,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珠,“本少給你吹頭髮,就這麼感動嗎?”
溫雅搖頭,吸鼻子,癟嘴,“心裡感動的不得了,眼淚自己就流出來了。”艾瑪!太疼了!頭皮都扯起來了。看來,讓男人幫忙吹頭髮,也要交不少學費,傷不起,傷不起呀!
溫雅說着感動,手卻忍不住揉了揉那被虐的頭皮。
看此,凌煜神色微動,嘴巴瞬時緊抿。丟下吹風機,靠在牀頭,迴歸正題,“嚴冽給你說什麼?”
情緒便,氣場變,屋裡的氛圍也跟着變!溫馨消淡,曖昧不在,肅穆盡顯。溫雅有種一秒鐘變下屬的錯覺。咳咳…。
正襟危坐,嚴肅回答,“他讓我跟溫素求情。”
聞言,凌煜眉峰微動,皺起,“你怎麼說?”
“我說可以。”
凌煜眼睛微眯,“原因。”
“輿論的壓力,衆人的非議,這些懲罰對於溫素已經足夠,有沒有牢獄之災已經不重要了!”
凌煜聽了,勾脣,帶着一絲冷意,“你倒是善良。”
聞言,溫雅揚眉,輕笑,眼眸盡顯涼薄,清冷,“監禁,讓她失去了自由,可卻讓她避開了這股強勁的風頭,獲得了清淨。相比較之下,在這風頭正旺的時候,讓她出來,才能讓她聽到更多的聲音。流言蠻語,異樣眼光,她體會到的。或許,比在牢獄之中會更多。”
溫雅話出,凌煜眼眸微縮,情緒不明,聲音清淡,卻暗沉,“小貓兒,倒是讓本少刮目相看。”
溫雅勾脣,笑的純白,眼中卻帶着一股莫名的陰暗,“以德報怨,我從來不愛。只是,爸媽婚姻的失敗,並不全是溫素和她媽媽的錯
。就算曾經她們堂而皇之的走入我家,在我和媽媽的眼皮子底下,以一副客人的姿態,大的對我爸爸傳遞這情義思念,隱忍,小的對我爸賣萌撒嬌表現着依賴,想念。我也仍然覺得,雞蛋不會叮無縫蛋,爸爸有錯,媽媽有過,她們壓低道德,趁虛而入,不管是魅惑,還是手段,是對,是錯,我已經不想探究,分辨!”
“只是,從此對於顧容和溫素,不會喜歡,也不想去恨,我能做的只有無視!過去的十多年,我一直是這麼做的。我也覺得那樣沒什麼不好。可是,現在,我忽然不想了。”
溫雅擡眸,靜靜看着凌煜,目光清,冷,“婚姻失敗,讓外公,姥姥擔負起了不屬於他們的責任,吃心費力的養育着我,還揹負着對我的歉疚,因爲媽媽的不負責任。”
“婚姻失敗,讓我和爸爸感情淡漠,他對我感情不深,可一直揹負着對我深深的歉疚。然而,最後,他卻被溫素所傷。一場婚姻,我,我身邊的人都嚐到了苦果,遺憾,負累。”
“既然錯不是一個人犯的,那麼苦果也不應該只有個別人來擔當。還是大家一起都品嚐一下的好。顧容,溫素也不該例外。”
溫雅說完,凌煜目光灼灼閃亮,光潤,柔和,伸手撫上溫雅清冷,在他眼裡卻極致溫暖的眼眸,“夫人說的是,她們不該例外!”
溫雅聽了笑開,“所以,我答應替溫素求情,願意免她牢獄之災。既然她們不滿意我的無視。那,我就伸出手幫她們一次,做一次好人,大家眼中的好人。”
“做的很好!”
“討賞賜!”
凌煜嘴角揚起,伸手,拉起溫雅白皙的小手,在上面輕輕印下一個吻,“給我的公主!”
溫雅心口微動,輕笑,“我以爲我是皇后。”
“等你那塊地發芽了,本少就給你升級。”
溫雅嘴巴抽。
凌煜輕笑,把玩着溫雅白皙柔嫩的下手,隨意說道,“放溫素出來,沒想過她會藉助嚴冽的勢,力!因此而翻身嗎?畢竟,她在嚴冽眼裡很具特殊性。”
“呵呵…
。夫君大人都說是特殊性了。那麼,也只是特殊性而已。很難會變成其他。”溫雅眨眼,撓了撓凌煜手心,是調皮,是誘惑。
癢直轉入心裡,凌煜無意識的清了清嗓子,開口,“這麼確定?”這話,已經不是問題,只是爲拉回心思。嘆氣,看了眼一窗戶,天怎麼還不黑,外面兩位老人怎麼還不睡。失算,也許住在外面才最合適。耕地不用看時辰呀!
“很確定。因爲,她是溫素,相似的只是臉,卻沒有相同的心。她,永遠不會變成玉兒!”想起嚴冽的故事,嘆息,“如果她想借助嚴冽翻身。那麼,或許連那一絲的特殊性也將會失去。那張臉,不再會讓嚴冽悸動,只會讓他厭惡。在嚴冽的眼裡,他的玉兒至純至美,可溫素卻讓那張臉染上了算計,陳腐,嚴冽他不會喜歡的。”
溫雅隨意的說着,凌煜聽着,眼底漫過一絲暗沉,莫測,“這話你跟嚴冽說了?”
溫雅搖頭,滿臉無辜的看着凌煜,眉頭挑高,“這話我哪裡會說!嘻嘻…我只跟嚴醫生說,我願意爲了你的一句話去爲溫素求情。不過,不是白給,記得欠我一個人情!”
聞言,凌煜嘴巴不可抑止的抽了一下,皺眉,“看來,本少找了個謀略不一般的夫人。”
“哈哈哈…。都是老公教導有方!”溫雅笑逐顏開,凌煜從來不在她面前掩飾他的壞。那麼,她也沒必要在他眼前,掩飾她那點小心眼。信任,從坦誠開始!
“哼!”凌煜冷哼,眼底的沉色淡去。看着溫雅,凌煜抿嘴,心果然是長偏的,她的心眼,竟然變成了一種可愛。不可理喻…
“嘻嘻…”
翌日
溫雅起牀,發現家裡的人竟然集體抱團失蹤了,統統統的不見了,連姥姥都跟着沒了蹤影。
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溫雅無力,“這到底是毛意思呀!難道都晨練去了?唉…。小白菜呀,三兩歲呀…”
“夫人…”
“呃!”溫雅擡頭,看到安琳眼睛一亮,“安琳你在呀
!”
安琳點頭,嘆氣,她一直就在的好吧!雖然動靜小了,呼吸輕了些,可怎麼也是一動態體,還那麼大塊,夫人竟然沒看到。唉…安琳感覺傷不起!
“夫人,要吃飯嗎?”
“等下吃!安琳,家裡的人呢?”
“出去了!”
溫雅:……神回覆!確實沒在家裡。黑線…
“咳咳…我是問你知道他們去哪裡了嗎?”
安琳點頭。
溫雅鬆口氣,這麼問總算沒錯,“在哪裡?”
“外面!”
溫雅:……原來安琳這麼呆萌,才發現。
“外面哪裡?”溫雅說着,怕又來一神回覆,趕緊加一句,“能帶我去嗎?”
“嗯!少爺說,夫人吃完飯,就可以帶你過去。”
想知道過去哪裡?可想想,算了!安琳的回答太考驗人了。放棄…
“好!那我先去梳洗。”
“嗯!”
快速消滅早餐,下樓,出發,探秘!
下樓,看到小區保安室外聚集了不少的人,表情各異,帶着唏噓,感嘆,惋惜,紛紛議論着什麼。
溫雅看着好奇,發生什麼事兒了。想着,走進。
而後,發現,羣衆看到她,議論聲忽然停下,目光,表情,神色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很複雜,很奇怪,溫雅看不懂。只是直覺感到,難道和她有關!想着,眉心一跳,不好的感覺。
伸手摸頭,低頭看衣,頭上長腳,衣服沒穿反,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她幹什麼捏!
難道她要爲溫素求情的事兒傳開了,大家正在感嘆她的大肚能容?還是,凌煜和外公,姥姥組團失蹤搞了什麼惹人注目的大動作?
溫雅腦子千迴百轉,各種猜想…
安琳看着眉頭不自覺的皺起
。小區廣播加小區包打聽黃嬤嬤,看着溫雅忍不住率先開口。
“雅雅,好久沒見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呵呵…黃阿姨也是越來越年輕了。”
“呵呵…這孩子還是這麼會說話!”黃嬤嬤笑的不像是開心,倒是有些糾結。
溫雅揚眉。
“那個,雅雅,剛纔我們聽到一些事兒,你聽說了嗎?”
“額…。什麼事呀?”
溫雅一句配合,讓黃嬤嬤有些意外,驚訝,“你還不知道嗎?”
“什麼?”
“就是逸安呀!他好像出事兒了!”
溫雅聽了眉頭瞬時皺起,“逸安,他出什麼事兒了?”
“出車禍了!”
一句話出,溫雅臉色遂然一變,無意識重複,“出車禍?”
“是呀!唉,聽說是撞車了,情況很嚴重,一車的人現在都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溫雅腦子空白,一瞬間無法思考。
“是呀!老康和王瑛兩個人已經趕過去了,現在還不知道情況着怎麼樣?唉,希望沒事兒纔好呀!”黃嬤嬤嘆氣,“要是有個萬一什麼的,康家兩口子以後可該怎麼活下去呀!”
“可不是!他們家可就這一根獨苗呀!”
“不過,逸安那孩子在部隊裡好好的,怎麼就忽然回來了呢
!”
“誰知道呢!”
“也許是回來探親吧!”
有人這麼回答着,眼睛卻不經意的看向溫雅。不會是聽說她回來了,特別趕回來的吧?如果是…唉…
安琳聽着眉頭越皺越緊,轉頭看向溫雅,看着她發白,怔忪的臉色,嘴巴緊抿,“夫人,我們該出發了。”
安琳的提醒,讓溫雅回神,猛然抓住黃嬤嬤胳膊,臉色緊繃,“康逸安在什麼地方?在哪裡?在哪裡?”
“呃…就在離j城五十里外的xx國道上…”
黃嬤嬤的話剛說完,溫雅已經衝出人羣,跑開了。
衆人看着神色不定。
安琳臉色微變,擡腳,疾步追上,伸手,拉着溫雅。
溫雅轉頭,看着安琳,先她一步開口,“安琳,車在哪裡?送我去…”
溫雅的慌亂無措,讓安琳臉色開始難看,打斷她的話,沉聲開口,“夫人,你要跟我去見少爺。”
“我會去,我會去,我一會兒就去,不過,我要先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康逸安…”溫雅聲音已經不穩,伸手,推開安琳的手,擡腳,繼續往前跑去。
“夫人,你…。”安琳的話沒說完,安嗜的聲音通過耳機傳來,“安琳,帶夫人去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今天是…”
“這是少爺的命令。”
安琳聽了,垂眸,沉默。
“安琳…”
“是,我知道了!”安琳應,擡頭看着已經快跑遠的溫雅。情緒不明。
夫人,你可知道你錯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