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着稿件被刊發出來的時間內,學習醫學之外,又開始系統學習高等物理的丁木已經忙的腳不沾地了。每週七天時間,週一到週五主要是醫學的基礎課,週六週日還得跟着比自己大一級的雙學位班學習物理課程,幾乎沒有整塊的時間做別的事情。
也正是因爲這樣,丁木把每週一次和薛靈芸在一起學琴、和李熙真學習跆拳道的時間都當成最寶貴的休閒時光,全心投入進去,東西學的很純,很紮實。顏辛然、玉嬌嬌、安雨葵、韓佳人這些女人,對丁木雖然依戀,卻不依賴,每週也能擠出時間來見上一面。丁木和董曼妮時常有一起上的課,住的又挨着,最常見面,卻又少有能一親芳澤的時間。陸雪蓮則去外地談項目了,不在京城。
兩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就在日子似乎越過越平淡的時候,一襲皮衣的顏辛然突然找上了門,二話不說就把丁木帶到了自己家中。
一到家,顏辛然就把丁木帶到臥室裡,把門窗都關好,還拉上了窗簾。
丁木都傻眼了,這是要幹什麼?難道要逆襲一下自己,要不要主動脫衣服……
就在丁木胡思亂想之際,顏辛然用鼻子尖對着丁木的鼻子尖,鄭重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幕消息?”
“內幕消息?我不知道啊。”丁木發覺自己似乎是誤會了,完全不知道顏辛然要幹什麼。
“你一直要我用最高的槓桿做空原油期貨,你還說你沒有內幕消息?”顏辛然氣哼哼道。
“我真沒有內幕消息啊,怎麼了?”丁木其實已經好多天沒有關注過自己的投資了,一臉茫然。
“難道我看走眼了,你不是在扮豬吃虎!”顏辛然看丁木沒心機的樣子,實在看不出這傢伙有影帝的潛質。
“有話直說嗎,繞什麼圈子,到底怎麼了?我都讓你嚇到了!”丁木用無辜的眼神看着顏辛然,口中一陣抱怨。
“小子,你知道就這個把月的功夫,按你說的做空原油,賺了多少嗎?”顏辛然雙臂抱胸,賣關子道。
“難道賺了好多錢?有多少?有多少?”丁木驚喜問道。
“你儘管往多了猜。”顏辛然一幅江湖豪俠的表情,嘴角也掛起了得意的笑容。
“難道我那7000萬,都掙出來了,一下翻了七倍?”丁木這已經是猛往高了猜了。
顏辛然撇嘴一笑:“呵呵,你這麼大的槓桿,翻七倍,那都不算多。再猜。”
丁木說:“我賽,那咱們發大財了,我不猜了。顏姐姐,你說盈利多少吧!”
顏辛然道:“純利潤十二億六千多萬,你本金的一百二十六倍以上。根據我掌握的數據,這期間的期貨價格波動歷史性的,而這種利潤率也可以寫入期貨界的歷史。所以我問你,是不是知道內幕!”
“這我真的不知道啊!難道我發表的文章有這麼大的作用?”丁木難以置信道。
“你發了文章?什麼文章?”顏辛然抓住丁木的胳膊,急切問道。
“就是一篇可控核聚變的文章,裡面論證了一個未來有可能實現可控核聚變的晶體模型。關鍵還沒發表啊。”
顏辛然打開電腦,調出軟件,問道:“你第一次給人看是什麼時候,投稿是什麼時候?”
丁木一五一十的都跟顏辛然說了,顏辛然對比了一會兒,肯定道:“跟你應該沒有多大關係。真是見鬼了,今年年底的這波行情太反常了,而且竟然讓你給撞了大運。”
丁木才突然反應過來,道:“姐……你說,咱們已經賺了十幾個億了是嗎?你確定沒數錯位數,是十幾個億?”
顏辛然嘆了口氣,強調道:“是,你賺了十幾個億。我沒有,我今年在做白糖期貨,雖然也有些利潤,但因爲沒有帶很大的槓桿,都是百分之五十左右的利潤,雖然不算微薄,比起你來可差遠了。你這一把,比我在這行五年賺的還多好幾倍。”
“沒關係,都是你幫我操作的,我什麼都不懂,至少給你分一半。”丁木大方道。
顏辛然道:“不行,沒有這種規矩,說好了我只是幫你操作。我只是想問問你,現在怎麼辦,是把錢變現,還是繼續搏殺。”
丁木當然有心想把錢變現,可看顏辛然似乎有別的意思,不由問道:“你覺得呢?我聽你的!”
顏辛然道:“我不能爲你做這麼大的主,你好好想想,這是十幾個億,提出來,你這輩子都不愁吃喝了,豪宅、名車,想買什麼都可以。”
“讓我好好想想。”丁木閉上眼睛,仔細想了一會,道:“我想把本錢和有可能產生的利息提出來,其他的錢放繼續搏殺。這次咱們說好,賠了算我的,賺錢分你一半。”
顏辛然聽了丁木的話,沒有馬上回復,而是對着軟件中的石油價格曲線、黃金價格曲線、各個國家的匯率、股市指數不停的分析,反覆的確認。
過了好一會兒,顏辛然道:“阿木,實話跟你說,我也有心再搏一把這石油期貨。其實,我也一直在研究原油期貨的事。根據我的分析,這次做空的勢力正是opec產油國,他們號稱不減產,實則自己做空原油價格,來造成實際上的減產,又以做空的獲利來對衝原油減產和降價帶來的損失。但歸根結底損失最大的是俄羅斯這種沒有做空石油,又靠石油出口創匯的產油國。”
“嗯,何以見得?”丁木也來了興趣,跟顏辛然學習道。
“看到了嗎,美元兌盧布的匯率和石油價格走勢過於重合。”顏辛然指着盧布的匯率和石油的走勢曲線圖,自信道,“而如果我是opec,我不會讓這波行情這麼容易結束,我一定要逼着米國減產石油。甚至你那篇文章如果夠分量,也是利空原油的籌碼。所以我判斷,原油價格必將還有一跌,做空石油期貨,還有大幅獲利的機會。”
丁木對顏辛然非常信任,堅定道:“我感覺你說的很有道理,可以放手去幹!”
顏辛然道:“阿木,我想繼續加槓桿,玩把大的!只是我們面對的是富可敵國的大財團,而我們背後並沒有國家銀行支持,這樣玩風險就非常大了。”
丁木不假思索道:“我知道,但是我挺你,也許這樣一次經歷,對於做期貨的人來說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無論賺賠,你都會銘記終身,不是嗎?賠了算我的便是,反正我的本錢只有一千萬,你已經幫我賺回不知多少倍了。不過,你也不用太有壓力,錢夠花就行了不是嗎?”
顏辛然眼裡似乎含着淚花,道:“我這麼做,並不全是爲了錢……唉,現在沒法跟你說。但我要求這次操作,我幫你賺的錢,要分我一成。”
“沒問題,剛纔說了,分你一半都行。”丁木大方道。
“喂,你不要以爲一定能賺錢行不行。”顏辛然強調道,“有可能血本無歸的,你就再也沒有這十幾個億了。”
丁木無所謂道:“反正是這倆月賺的。本錢早都回來那麼多倍了。我長大了,會賺更多的錢的。”
顏辛然讓丁木的自戀給噎的無話可說,定了定神道:“好,我給你留一個億,然後我就要走了啊。”
“走?去哪裡?”丁木不解道。
“大哥,我發現你真是對錢沒有概念,以十億爲基數的期貨操盤難道用一根網線就能配出槓桿嗎?”顏辛然沒好氣道,“我必須得去我出道的地方,梳理梳理各方面的關係。”
丁木用手指勾了勾顏辛然挺翹的下巴,調戲道:“你出過道啊?在哪裡出的?”
顏辛然沒理丁木的挑逗,移開丁木的手,正色道:“華爾街。”
丁木再無知也知道華爾街是世界金融中心,想了想道:“嗯,那是不是要好久都見不到你了。”
“是啊,少則幾個月,多則半年。如果提前,就是賠光了。”顏辛然也開了一句玩笑,然後囑咐道:“你的股票已經配置妥了,幾乎沒有什麼操作,只是在打新股的時候,程序自動申請一下就可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直接問袁惜雪,還拿不定主意的,可以問玉嬌嬌。”
“記住了,內事不決問惜雪,外事不決問嬌嬌。”丁木套用三國演義裡的話,一陣胡說八道,“先不管那麼多了,走之前,得先把你餵飽了,免得出國以後飢渴難耐。”
“不要啊……”
兩人打鬧一番,房間內又充滿了溫熱和曖昧的氣息。
那天之後,顏辛然將一億人民幣轉到丁木賬戶,就籌備動身前往華爾街了。走的那天,丁木去機場給她送了行。顏辛然信心滿滿,鬥志昂揚。丁木看到她這麼高的興致,心裡也是頗多歡喜。至少兩人現在有同樣的觀點,長相廝守,不如去實現抱負。渾沒想到,經此一別,再見卻是遙遙無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