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孔蕭還是像往常一樣,打開短波收音機,一邊聽法語新聞,一邊洗漱。孔蕭家有個親戚在法國,以後打算去法國留學幾年,先過語言關。孔蕭語言天賦極好,這一口法語已經學的很地道了。
洗漱之後,穿着居家的短袖,孔蕭就來到了與餐廳相連的早餐廚房,自己打開微波爐熱牛奶,打開面包機烤麪包,之後還打開爐子煎雞蛋和培根。
丁木還是像平時的週日一樣,七點半就起了牀。聽見外面有烹飪的聲音,就穿上衣服,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爸,早餐馬上就好了。”孔蕭聽見丁木的腳步聲,以爲是自己的父親,頭也沒回隨口喊道。
聽到孔蕭叫爸爸,丁木十分尷尬的輕咳一下,輕聲道:“孔蕭,是我。叔叔出去了,還沒回來,不在家。”
孔蕭聞言一驚,回頭一看,竟然是自己頗有好感的同學丁木,一改平時的幹練利落,臉刷的紅了,驚訝道:“丁木,你怎麼突然到我家來了?”
“說來話長,昨天晚上遇到點事,差點沒命,讓孔叔給救了。”丁木也不知道從何說起,乾脆坐到與廚房相連的餐廳椅子上,看着孔蕭做早餐。
孔蕭繼承了孔文軒的身高,在女生裡很是高挑,只是相貌沒有那麼驚豔,不過活力十足,是個很陽光的女生。
丁木的眼神對女生來說充滿了殺傷力。孔蕭都不敢往丁木那邊看,從冰箱裡拿出一個雞蛋,對丁木道:“給你煎個雞蛋吧,你要單面的,還是雙面的?”
“單面就好。給往上面撒點鹽、撒點黑胡椒。”丁木也不客氣,直率道。
孔蕭回頭看了丁木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你還挺會吃。”熟練地拿起調料瓶,按丁木說的定製了一個單面的煎雞蛋。不多時,就煎好了,用淺淺的骨瓷小碟子裝好,放到丁木面前的桌子上,示意道:“嚐嚐吧。”
“這火候,頂呱呱的。”丁木用筷子一劃,露出金黃的半固體蛋液,嚐了一口,讚歎道,“沒有雞蛋的腥味,又有爽滑鹹鮮的口感,回味之中還有黑胡椒的香氣,絕了!我吃過的第一好吃的煎雞蛋。吃了你這個,咱學校食堂的沒法入口了。”
孔蕭露出一絲得意之色:“識貨!要不要再來一個?”
“那就再嘗一個吧!”丁木本身就很饞,屬於見到好吃的能多吃一倍的那種人。而且,丁木還少說了一樣,孔蕭家的雞蛋都是特供的笨雞蛋,比什麼狼山雞的雞蛋品質還要高上一籌。
早餐就是簡單的幾樣,可孔蕭總能用簡單的食材做出丁木愛吃的口味。不多時,丁木就吃飽了,歉意道:“你還沒吃,我嚐嚐都吃飽了,真是不好意思。”
“哪的話,你愛吃,我很高興。”孔蕭的額頭微微見汗,可眼神裡的興奮掩蓋不住。
“我以前一直只是感覺你學習很好,沒想到你是將門虎女,還有這麼高的廚藝,你可真有才。”
“要說有才,誰比得上你。你可是咱們學校的名人。每天她們都喜歡聊你的事呢。”孔蕭透露了一些女生宿舍的秘密。
“是嗎是嗎?都說我什麼了?”丁木最喜歡聽這些事,興奮追問道。
“就是那些女生髮花癡。不能告訴你,告訴你,你該美得不行不行的了。”孔蕭露出一個狡黠的表情,賣起了關子。
“那好吧,不告訴就算了。”丁木嘴角往下一彎,露出委屈的表情,逗得孔蕭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主臥的門打開了。
“媽。”孔蕭見蕭䴉從屋裡出來,甜甜叫了一聲。“阿姨,早。”丁木也報以微笑。
“早。丁木,我們家丫頭的早餐還不錯吧?”
“豈止不錯,可謂頂級。”丁木挑了挑大拇哥,讚賞道。
蕭䴉也加入到早餐的行列中,靜靜的觀察,見丁木和孔蕭在一起聊的很開心,眼神之中露出了難言的意味。當媽的最懂女兒,自己這個女兒從小就很優秀,待人有禮貌,內心卻很清冷孤傲,能看到眼裡的人不多,卻在家裡反覆提及丁木多麼有才華,顯然是情竇初開的樣子。可丁木這個小子又帥氣的過分了,身邊漂亮優秀的女孩子肯定一大堆。
“媽!”孔蕭提高聲音,對蕭䴉撒嬌道,“丁木不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唄。”
“這媽也不清楚,回頭問你爸吧。”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是爸爸。”孔蕭知道這樣敲門是父親的習慣,輕快地跑去開門了。
一開門,果然是孔文軒回來了。孔蕭道:“爸,快來吃早餐。”丁木見孔文軒回來,禮貌地站起來,請他坐下。
“你的包拿來了。”孔文軒把丁木的揹包放在玄關,對女兒道:“忙了一晚上,還真餓了。”
四人坐在餐桌周圍,孔蕭問道:“爸,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丁木會和你的任務有關係?能說嗎?”
孔文軒聞言,頓了頓,略顯凝重道:“昨天是個突發情況。開始是有人報警,離咱們不遠的郊野公園南邊發生了武裝大火併,影響極其惡劣,事態特別嚴重。有槍還有很多高手。警察處理不了,向軍隊求援。因爲我這裡最近,上級緊急派我帶着警衛團去援助。我跟你二舅一起出來,剛一出門,你二舅就聽到槍聲了,說這槍是咱們警衛的槍,但槍聲有問題。接着你二舅用瞄準鏡就看見一個在我們這掛了號的黑幫高手,蝴蝶幫的徐鐵川用槍打丁木。”
“啊!”孔蕭連忙看向丁木,關切道,“你沒受傷吧。”
“差點,但是毫髮無損。蕭叔叔一槍就把那徐鐵川的腿給打斷了。孔叔過來以後,那人都嚇尿了。”丁木眉飛色舞道。
“後來,我從丁木這才知道。這蝴蝶幫老大的獨生子死了。殺他的人屬於另外一個半白不黑的幫派勢力,也死了。兩方面就打起來了。”孔文軒儘可能簡短的講,“後來你二舅蕭克敵過去支援,險些沒回來。”
“克敵怎麼了?”蕭䴉擔心嫡親弟弟,打斷道。
“他大意了,險些讓人家高手給斬了首。還好命大,我及時趕了過去,用胳膊幫他擋了一劍。”孔文軒挽起袖子,伸出胳膊,結實的手臂上有一道深深的紫痕,不過只是淤血而已,並無大礙。
“又逞能!”蕭䴉嗔怪道,“用手臂擋人家的劍。”
孔文軒不理妻子的嗔怪,看向丁木道:“看出來什麼了嗎?”
“您這,也是金剛不壞體?”丁木其實並沒有看出什麼,猜測道。
“不錯,一見你,我就發現你也修習過少林古武術,功法裡有金剛不壞神功的底子。可否告訴孔叔,你師從何人呢?”孔文軒看起來就是鄰家大叔的樣子,實則是真正的武學宗師,武學研究之深天下無出其右者。
丁木眼神真誠,如實道:“我沒有武術師父。從小跟爺爺學過幾招,又學過幾天跆拳道。這金剛不壞體是從雲麓古鎮的一位長者所贈的秘籍中學會的。”
“嘶。”孔文軒聞言也是大吃一驚,要知道這武術之道,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但是沒有師父領進門,是極難自學成才的。也不吃飯了,站起身來對丁木說,“可否讓我斷斷脈。”
丁木看了看孔文軒,又看了看孔蕭,點頭道:“可以啊,就在這裡嗎?”
“嗯,就在這裡。”孔文軒叫丁木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丁木依言爲之。孔軒用三根手指搭在脈上。丁木只覺一股極其醇厚的真氣在自己身體中周遊了一圈,然後又回到了孔文軒的體內。
探索丁木的身體之後,孔文軒臉色突然變得極爲精彩,喃喃自語道:“想不到,還真有這種情況存在。”
孔蕭看了看一頭霧水的丁木,做了一個無語的表情,然後對孔文軒道:“爸,丁木這是什麼情況?”
“先天道體!”孔文軒露出溫和的笑容,帶着豔羨道:“天生百脈俱通,真氣圓融無礙。這就是修煉古武術的絕好苗子,要放在百年前,各門各派要打破頭搶的真傳弟子。”
丁木心知這是美化之後的作用,不過也不點破,只是淺淺地笑着。
可孔蕭卻顯得頗爲激動,對孔文軒道:“真的嗎?那你還不趕緊收丁木爲徒。你不是總是號稱自己一身絕世武功卻無人能傳嗎?”
孔蕭對自己的將軍老爹一點都不客氣,就像驕傲的小公主一樣。
孔文軒搖搖頭,對孔蕭道:“我雖然也練過一些古武術,但並不精通。看丁木這麼秀氣,我擅長的是外家拳,未必適合。跟我學是屈才了。”
丁木卻也不傻,從徐鐵川的表現就知道孔文軒的功夫肯定非比尋常,自己不應該錯過這個請教的好機會,鄭重道:“孔叔,我自小就對武功感興趣,還有點底子,只是沒人系統指導過,您剛纔說的古武術、外家拳,又是怎麼區分呢?”
這說來就話長了,這裡氣悶,咱們到露臺上說。
“爸,我也要聽,讓我媽收拾桌子。”孔蕭想多和丁木待一會,請求道。
“好。那就一起吧。”孔文軒知道女兒心意,答應道。